一夜情的事,早就被骆月安处理得不留痕迹
聂如瓷又是怎么知道的?
聂如瓷明白告诉她:“因为我是聂家家主,聂家人做过什么,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能成为一家之主的人,又哪有泛泛之辈?
“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没去父亲面前揭露我?”聂生烟想不通,“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母女吗?”
多好的可以拿捏她的机会,聂如瓷竟然放过了她?
“我的确看不起你母亲,但我并没有看不起你。”顿了顿,聂如瓷叹道:“我曾以为你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特意让父亲将你与你母亲隔开,让你接受精英教育。”
“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愧对聂家对你的栽培。”
聂生烟表情很不服气,她根本不相信聂如瓷是真的对她好。
“说的比唱的好听,大姐,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真实用意吗?你就是想要把我放在身边,拿我当你的参照物。”
闻言,聂如瓷差点心梗发作。
她怒极反笑,“蠢货,你以为你收买了林大师,是在为你自己谋幸福,其实你是在自寻死路!”
“程爷那样的人物,会是肯听大师安排的人?你就没想过,那大师到底从何而来?”聂如瓷已经看出来那个大师来历有问题了。
她怀疑林大师的出现,从头到尾都只是程书墨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好趁机铲除所有对程家心怀不轨的小人。
偏偏聂生烟这蠢货主动凑上前去找虐。
聂生烟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一件大蠢事,“你是说,林大师是程书墨安排的人。我跟林大师的交易,其实都在程书墨的眼皮子底下?”
聂如瓷一脸讥诮,“不然呢?”
聂生烟心道:完了!
全都完了!
聂如瓷让人将聘礼嫁衣都搬去了聂生烟的卧室,“聂生烟,这是你自己求来的姻缘,准备准备,今晚就嫁过去吧。”
聂生烟绝望的嚎啕大哭。
*
程家这边。
寿宴结束后,君修臣带着阮倾城一起,陪程书墨回观湖别墅坐了会儿。
见程书墨困了,君修臣示意程茗一推程书墨上楼去休息,他则带着阮倾城回西江。
两人刚从程书墨的小楼里走出去,就被程老夫人的贴身管家叫住,“君九先生,阮小姐,我们老夫人想请两位过去说说话。”
两人来到程老夫人休息的地方。
注意到林大师也在屋内,君修臣眉心轻拧,向老夫人问道:“不知道老夫人将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谈?”
程老夫人目光沉痛悲凉,难以启齿地开口:“君九!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
君修臣神情冷漠,当场拒绝:“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开口了。”
说罢,他拉着阮倾城就要走。
哪知,程老夫人竟放下拐杖,结结实实地给君修臣跪了下来。
阮倾城被吓了一跳,君修臣却无动于衷。
程老夫人给君修臣磕了个头。
她头也不抬地哀求君修臣:“君九,老婆子求你割爱,将阮小姐让给书墨吧!”
闻言,阮倾城杏眸微睁。
她不由得看向林大师。
林大师此刻也正看着她,眼神非常微妙。
阮倾城恍恍惚惚意识到,她才是被林大师认可的冲喜人!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君修臣眸底杀意毕现,他侧身看向程老夫人,冰冷的嗓音不容置喙地说道:“宋女士,我念在你是书墨奶奶的份上,才对你容忍一二。”
“但你得知道,我这人,平生最讨厌被要挟。”
饶是一把年纪的程老夫人,也被君修臣的戾气吓到了。
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林大师说了,这位阮小姐是真正能为程书墨带来生机的人。
她也怕得罪君修臣,可她更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老夫人硬着头皮继续哀求:“君九,求你看着书墨的份上,帮他一把吧!”
“你身边这位阮小姐,她就是我们书墨命里的贵人!只要她肯嫁给书墨冲喜,书墨说不定就会好起来。”
见君修臣不为所动,程老夫人心急如焚,忍不住拿兄弟情谊来说事。“以前,全城人都笑话君家小九爷是个废物的时候,只有我家书墨认真教你经商,带你做事。”
“君九啊,请你念在书墨曾真心待你的份上,就帮帮他吧!”
说完,程老夫人继续给君修臣磕头,砰砰作响,一声盖过一声。
无论程老夫人怎么说,怎么磕头,君修臣始终都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态度。
他突然说:“老夫人,如果磕头求情有用,那君九现在就给您老磕几个头,求您老将程家全部家产无偿赠送给我。若您不给我,我就会破产。”
“请问,程老夫人给吗?”
程老夫人听出了君修臣的决意。
她缓缓抬头,苍老的眼里瞪着君修臣,眼中有泪意,也有恨意。
程老夫人说:“这不能混为一谈。君九,破产只是你的假设,可书墨病危却是事实。我只是希望你能将你这位小女友送给书墨,你怎么能拿整个程氏来比?”
君修臣觉得好笑,“我看老夫人是真的老糊涂了。”
“在你眼里,程家弥足珍贵,可在我眼里,十个程家都比不上一个阮倾城。”
闻此言,程老夫人大受震动。
阮倾城脑子也有些乱。
虽然她知道君修臣说这些话,是存有故意刺激程老夫人的用意,但她还是忍不住当了真。
知道这事没有转圜余地,程老夫人对君修臣生出恨意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君九,你的心可真狠!”
想到君家那些往事,程老夫人冷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真不愧是君苍云的种!”
“他当年能对亲儿子见死不救,你如今也对亲兄弟见死不救,你们君家人,果真都是一群绝情寡义之辈!”
闻此言,男人俊美昳丽的脸上布满阴翳,人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