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兄弟为了保护钟教授他们被抓伤了........”陈宇的语气有些低落。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黄国伟那种撕裂伤可能还有不被感染的可能,其他任何被丧尸啃咬、抓挠出来的伤痕都是致命伤。
徐然深吸口气,“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他们自我了结了.......”
徐然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团长,这些敏捷型丧尸很难对付,需要机甲战士的支援!”
“机甲返厂了,我这就亲自带队过来支援你们!”
说罢,放下通讯器的徐然看着担忧的张铁军道:“张队,指挥室交给你了,我去支援陈宇他们!”
张铁军扭头看了看大屏幕上基本稳固的防线,重重的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徐然迅速从指挥室大门侧边的储物柜中取出自己的战术背心与步枪,很快便穿戴整齐。
“警卫队,抽出一半人员跟我走!”
指挥室内外负责执勤的警卫人员迅速对视一眼,6人迅速从中走出,站到了徐然面前。
徐然看着他们刚毅的面孔,面色严肃的颔首,“检查装备,确保弹药充足!”
6人均迅速检查起自己的枪械与弹药,徐然也趁机拉动枪栓查看自己的武器状态。
“出发!”
以徐然为首,7人成列迅速朝着帐篷北侧区域而去。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去几步,武阳便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等一下!”
最前方的徐然停下了脚步,直角臂举起拳头示意队伍停下,这才回头看去。
此时的武阳也已套上了战术背心,怀中抱着的是171冲锋枪,战术背心上的弹匣包内插满了弹匣。
“团长,我也去!”
徐然面色微凝,“胡闹,你跟张队留在指挥室,回去!”
武阳却只是坚毅的看着他,“不,我要去!”
“回去,这是命令!”
“团长,我不想被人说只是个依靠叔叔的二代!”武阳的面色带着些委屈与不甘争辩道。
徐然严肃的面色慢慢松垮,重重的叹了口气,良久后说道:“去后面吧,战斗的时候记得听我明命令!”
“是!”武阳高兴的敬了个持枪礼,迅速小跑着来到队列后方。
徐然朝其他6人看了看,这才再次出发。
8人警惕着往北,速度并不快。
北侧的枪声震耳欲聋,让徐然的面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在拥有四套陆盾3000G系统防守之下,这些丧尸依旧悍不畏死的冲锋,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如果是丙级丧尸的包围冲锋也就算了,现在明显是几位甲级丧尸指挥围剿,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手枪声从右前方的一顶军用帐篷内传来,顿时吸引了徐然的注意力。
“战斗队形,准备战斗!”徐然一声低喝,已经猫着腰端起枪呈巷战搜索前进姿态朝着帐篷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武阳七人也迅速按照战斗队形散开,紧随其后朝着帐篷门前的方向包围过去。
最前方的徐然才刚走到与帐篷们齐平的位置,便发现了被内里手枪连续射击的目标。
一个高约一米五的敏捷型乙级丧尸左右腾挪着朝帐篷冲锋,每一次靠近帐篷时他锋利的爪子都会给帐篷留下一个大口子。
其身形纤细异常,带着些油光的干瘪皮肤紧贴在骨骼与肌肉上,看不出有脂肪的样子。
微微鼓起的肌肉紧绷,随着其左右腾挪的动作不断带动外部纤薄的油皮滑动。
那飘逸的动作和不知着落的落点,都给帐篷内射击的人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徐然略微瞄准,在这敏捷型乙级丧尸被帐篷内枪手再次逼迫降落之际扣动了扳机。
手中171喷出火舌,9毫米子弹以极快的速度洒向那乙级丧尸刚刚落地的身影。
徐然的时机把握的很好,恰逢这名丧尸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根本来不及躲开他扫射而来的子弹。
弹雨从他的胸腹向上,在他胸膛上开出密集的黑色血洞后,将他的脸直接打烂,让其连嘶吼都未来得及发出残躯便摔倒在地上。
徐然迅速换下打空的弹匣,这才警惕的朝帐篷左前方走去。
“里面的兄弟怎么样了?”
听着徐然的喊声,帐篷里的枪手迅速回应,“我是三营一连的士兵黄友良,你们进来吧......”
徐然眉头微微一挑,这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小,却明显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难道是受伤了?
如此想着,他迅速来到帐篷门前,已经知会过了的枪手自然不会在开枪,只是借着帐篷外的光观察着进来的支援。
“你是......团长?”黄友良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徐然,略显吃惊道。
而徐然则显得更加吃惊,他看着双腿血肉模糊的青年,几乎是下意识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171冲锋枪被他遗忘在胸前,他的双手想要伸手去捂住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腿,却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
“兄弟....... 你........”
黄友良朝他虚弱的笑了笑,“团长,我叫黄友良。”
徐然的眼眶微微泛红,无处安放的双手被黄友良伸来的左手握住。
“团长,我们营长呢?他没事吧.......”
徐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正带着三营的士兵们战斗!”
“那就好,那就好.......”黄友良的面色越发苍白,一点点向着青灰色转变。
他始终用左手握住徐然的手,右手却是紧握着自己的手枪。
“团长,我叫黄友良,川省宜宾人,我是一个人航漂的,家里父母联系不上。如果以后灾难结束了,我父母来找我的话,麻烦您跟他们说,我是死在战斗中的。”
“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
一滴眼泪沁出徐然的眼眶,无声流下。
黄友良看着徐然的样子,粲然一笑,心想着团长真是和同僚们说的一样啊,年轻、同理心重。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团长难做了啊。
“团长,麻烦您记住,我叫黄友良。”
说罢,他趁徐然还未回应,抬起右手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一道青黑色的血管刚如蜈蚣般爬上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