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领着村民们冲出来。
反扛着锄头,挥起锄头柄二话不说对着牛菊香就打。
打的很卖力,一是真的很气愤,二是打给田国军看。
毕竟田丽萝能在猪屎里找到一块金块,在魏大头眼中那就是田国军鬼魂搞的鬼,他们可不就得看在田国军的面子绞尽脑汁去讨好小福星。
村民们的热情,不但吓的牛菊香打了一个激灵,连专心扮鬼吓唬二伯娘的田丽萝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怕人太多会穿帮,忙从袖子里挤出大量浓烟掩盖住她的身影。
迅速往相反的方向躲去。
然后用意念把身上的那些行头都收进空间后。
她才装作刚解完手,从林子里钻出来。
漂亮的鹅蛋脸上挂满了不少愤怒,能不愤怒吗?上辈子把她娘推下山也有大伯娘和其他四房的影子在里面,结果话才问到一半。村长他们就出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现在好了,估计只能先把二房单独分出来。
其他四房暂时还不能动。
田丽萝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还是打人重要一点。
当她看到她奶第一时间跟二大娘扶着她娘坐起来,又是帮她娘拍打灰尘又是帮她娘粗糙检查一下身体,还体贴的嘘寒问暖,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之后。
她忙拍了拍小脸蛋,稍微管理一下表情。
接下来,还装作火冒三丈的样子,撒丫子就往人群里冲过去,嗓音嘹亮地大喊:“二伯娘,你好狠的心了,敢在我爹坟前欺负我娘,坏人,你是大坏人,我要找我奶把你分出去单过。”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足足飘出了一里地。
只要长着耳朵都能听到。
没错,田丽萝是故意吼那么大声的,她看了看天色,预计领着两个村民去公社的村支书,现在应该已经拉着镇长石财生进了村支部的大门。
接下来,留在那里的屠夫几人肯定会告诉他们一切。
白杨村即将要发生这么恶劣的大事件,他们肯定会马不停蹄地往坟地里赶,而且前世她那另外几房亲人也披星带月地赶了回来,田丽萝现在要做的就是使劲闹,最好闹的鸡犬不宁,人人都知,这样成功分家的把握才大。
喊完后,田丽萝就用力拨开拥挤的人群。
整个人跳到牛菊香身上。
骑住她,抡着小拳头狠狠地往她胸口上揍。
“大坏蛋,我打死你,让要你害我娘,我打死你。”
牛菊香那张苦瓜脸一下子就被打的皱成了一团,别看田丽萝个子不大高,拳头看着也小,可人家活了两辈子,而且上辈子跟街溜子打架那是家常便饭,自然知道打哪里最疼。
再加上牛菊香的四肢被村民们死死压住。
于是一拳头接着一拳头用力打下去。似铁锤轮番砸在身上一样痛。
痛的牛菊香泪流满面。
“哇,扫把星快住手,扫把星你快住手,不是我要对你娘下手,是你二伯爹说你娘肚子里怀的是扫把星,还没出生就克死了你爹,害的我们另外五房失去了一个铁饭碗。”
“不除了你娘肚子里的扫把星,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我是听了你二伯爹的话才动的邪念,不怪我。”
“要怪,就怪你二伯爹。”
“粪婆子别瞎说,你才是扫把星,你们一家人都是扫把星,两公婆硬是没有一个心是白的,借用一句大人都爱说的话来说,你们这叫窝里横专门欺负自家人。”
小福星大爆粗口,左手砸完右手接着砸。
砸得牛菊香哭爹喊娘。
最后她受不了了,怕她那引以为傲的两座山,会被扫把星砸成飞机场,又开始窝里横把田丽萝对她的满腔怒火往自家亲闺女身上引。
“呜呜,别打我,再打我都要变成一个汉子哥了。”
“这件事真不怪我,都怪我家大丫头,今天一回来就跟我说她看六婶上山了,让我赶紧上山问你娘要那两百块她要扯布做一件花袄子,还要吃二元一罐的麦乳精,还要吃半年难得吃上一次的糖包子。”
“她吵的我实在受不了,脑子一热才会干这种傻事。”
“要打人,你应该打她。”
牛菊香翻脸的举动,吓的走不动道儿的田大梅气的脸都黑了,她这个母爱不多的娘还真是熊,瞧着长的虎背熊腰是个难缠的角色,却连女儿都护不住,关键时刻还要出卖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舒晴脸也白了,她知道收走两百元是动了嫂子的蛋糕。
但她是留着生小孩用的。
另外那三十张粮票,她都当着五个嫂子的面上交给了婆婆,交待她隔三差五买点好吃的给大家打打牙祭。没想到二嫂她偏偏是个贪婪的人。连她的傻女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俗话说的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看来她以后要硬起腰杆。
不能对那五房太好了,要把重心摆在女儿和宝宝身上。
刚想到把重心摆在自家女儿身上,舒晴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那个打生下来就傻了七年的女儿好像会说话了?
而且还似个小英雄一样护着她,打的二嫂哇哇大哭。
天老爷啊,眼前这个在月亮下闪闪发光的女孩,还是她那个啥都不懂的闺女吗?
舒晴盯着田丽萝呆住了。
看到二房两母女当众让老田家出了一次大糗,田老太的脸阴的能滴出水,不用别人向她喊话,也不用再顾忌平衡六房的关系,甩开膀子冲过去拧着田大梅的耳朵一路拖过来把她甩到田丽萝脚边。
“三丫头,给奶胖揍她。”
“小小年纪就敢干一些大人都不敢干的事。”
“胖揍她一顿,给你和你娘出口恶气,也给六房所有的孩子立一次威,否则你爹三更半夜来找你奶问责,你奶一把年纪的可不禁吓。”
“好的,孙女听奶一次。”
田丽萝上辈子可没少在这个堂姐手下吃阴亏。
现在她巧借她爹的鬼威唬住了全村人,可得好好给她前世的仇人按摩一下身子,敲打敲打一番。说干就干。
从二伯娘身上翻身下来。
她一如既往的猛,还是专挑大堂姐平平的胸口砸去。
田大梅虽然还小,不过也即将要踏入十一岁的门槛,这种半大不小的女孩,正处在身体猛长期,打在胸口上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忍不住喊出了杀猪声。
在一次高过一次的杀猪声中,疼痛终于唤醒她对亲娘牛菊香的怨恨。
她一边躲开田丽萝如雨点般的拳头,一边拆她娘的台。
“奶你消消气,我也不是故意骗我妹去爬树的,是我娘说六婶是狐狸精,当年用狐媚手段勾走了六叔的魂儿,不然嫁给六叔的肯定是她,我和妹妹也会是六叔的女儿,所以那二百元抚恤金本该是她的。”
“娘还说,自打六婶进门后,就端得跟个旧时候的千金大小姐一样。”
“天天啥都干不了,把她活活整成了一个老妈子,整天围着灶台转,她不服。才想要整的六婶一尸两命。”
此言一出,全场惊讶。
四面八方都狠狠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吸的最大声的是牛菊香。
她想不到平时捧在手心的闺女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敢当众把她私底下的话当众说出来,哪里忍得了,使出吃奶气甩开摁住她的村民,冲过去,一屁股挤开田丽萝。
拎起田大梅就扇,一巴掌不够,又扇一巴掌。
下手狠的都不像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