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钰昨日回到国公府后,想了想还是将姜云筝被绑一事告诉了宋宛芸。
昨日,宋宛芸是在巡视几个铺子时,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秦氏砸伤了头,好在只是轻伤,不算严重。
混乱间,秦氏就被人给带走了。
宋宛芸听了祁嫣钰的话后,大为震惊,一时间乱了阵脚。
祁嫣钰劝慰着宋宛芸:“青影也去找姜姐姐了,肯定会没事的。”
可没想到,眼看着快一夜过去了,都还没有动静。
乌釉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姜云筝,昨夜在城外找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祁嫣钰心里也发慌,终于在今早清晨,得到了青影的消息:“姜大夫昨夜被世子爷救下了,今日就会回府。”
现在一切平安。
祁嫣钰和宋府几人这才放心下来。
没过一会,侯月带着一身血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石惊涛昨日也失踪了。
侯月心中坚信姜云筝这女人没那么容易出事,她怀疑石惊涛消失不见,极有可能就是被姜云筝反杀。
就在这时,姜云筝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宋宛芸被吓了大跳,抱着姜云筝开始哭:“云筝,你要是也出了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姜云筝连忙解释是别人的血,又让侯月赶紧去将乌釉找回来。
宋宛芸心疼地直流眼泪,赶紧让姜云筝先去洗漱休息。
念云筑里,秦嬷嬷也脸色着急,见姜云筝回来,才松了口大气。
姜云筝心中暖暖的。
等到一切收拾好后,姜云筝才将昨晚的事大概告诉几人。
话里有真有假。
“昨日我驾马离开后,后面还有人在追,我一路逃出了京城,最后在凌霄山附近跌落下马昏迷,最后被世子爷救了。”
至于石惊涛,与她姜云筝无关。
没有证据证明石惊涛是被姜云筝所杀,没有证物,没有证人。
石田假如真有报官的胆子,还敢有去祁昀慎面前对峙的胆吗?
姜云筝嘴角勾出一丝嘲讽。
姜云筝被祁昀慎所救,现在她意外参与到今日的周王抓捕案当中,也算得上是立功一件。
景明帝的赏赐在傍晚都进了宋府,艳羡来往众人。
很快,得到消息的许家人也来了宋府,说日后姜云筝出门一定要多带护卫。
许家人离开后,姜云筝这才说起明日要去东宫为太子诊治一事。
侯月一副扭捏羞涩又傲娇地对姜云筝说:“姜大夫,你明日可需要谁去保护你?”
姜云筝眼眸微眯:“你与太子究竟什么关系?”
侯月面色一顿,摸了摸鼻,“姜大夫,你真不需要吗?”
姜云筝淡笑:“这次你不怕东宫的人认出你了?”
侯月咧嘴一笑;“我可以易容,我易容技术在京城排前二没人能排第一。”
姜云筝慢慢哦了一声:“我还没说你和东宫的人认识呢。”
太子妃早年去世,太子没有侍妾侧妃,太子不喜欢侯月,东宫中也没有传出过里面有什么陌生女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侯月是被禹王派去监视太子,在东宫做丫鬟。
侯月难以置信瞪着姜云筝;“好啊你啊,又诈我!”
姜云筝扯了扯唇:“兵不厌诈。”
话都说这份上了,侯月索性全盘托出。
她确实是禹王的人没错,在东宫待了一年,侯月干不出给太子下毒的事,决意不再做禹王的探子,后来禹王派人追杀侯月,侯月这才被姜云筝所救。
侯月哼声:“反正我要去!”
这是光明正大可以看太子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饭后,姜云筝对侯月吩咐了一件事。
侯月听完,面露兴奋,一副摩拳擦掌,马上就要嚯嚯牛羊的表情。
姜云筝:“……你夜里小心些。”
侯月:“我办事,你放心。”
晚上,姜云筝躺在床上,如今祁昀慎已经对她有所怀疑,她要想接近祁昀慎下毒时,有一定难度……
这个夜里,京城下起了大雨。
徐府。
徐宿源半夜被惊醒,心口的伤口本来就在愈合,皮肉生长的痒意扰的他恨不得将那块地方给抠破,现下夜里大雨,胸口的伤处传来一阵阵痛意,徐宿源下半夜都没了困意。
徐宿源睡不着,有的人也别想睡。
此时,雨声也吵得徐音琳心里烦躁,似乎有团火在四肢焚烧,她坐着徐嘉树特意为她定制的轮椅,在檐下透气。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从不远处以极快的速度飘了过去。
徐音琳渐渐白了脸,身体火热褪去,一阵阵寒意。
附近的徐宿源也见到了那幕。
他眯了眯眼眸,那道身影自飘过去之后,很快消失。
徐音琳不停颤着身子,手指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
很快,徐宿源出现在徐音琳视线里,他走进院中,徐音琳被吓了大跳,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徐音琳两只被烧的高低不同的眼睛看着徐宿源,表情比见到那抹白影还要害怕。
“……徐璟秧回来了,她来找我了……”徐音琳不停晃着头,动作幅度太大,她短短的身子直接摔落到檐下,浑身被雨淋湿,身上全是泥污。
徐宿源冷眼瞧着这一幕,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至于么。
有小丫鬟躲在门后捂紧了嘴巴。
等到徐宿源离开后,这才将徐音琳抱回轮椅上。
翌日一大早,徐府闹鬼的事就传遍了府里每个角落。
余氏一大早上梳妆,有婆子就来禀告了这件事。
“夫人,要不咱们请个道士上门来……”
余氏厉喝:“闭嘴,真假都还没弄清楚。”
这些个婆子都白了脸,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问题是他们都对徐璟秧干过不少坏事儿啊!
府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可余氏心想,璟秧都回家了,还不来见见她这个娘么?
余氏心中仍觉不对劲,她思忖片刻,让人唤她的产业管事来。
这几年,她身边信任的几个丫鬟婆子,有的回老家含饴弄孙了,有的半途出府嫁人了,有的病的病,死的死,只有跟她最久的秦嬷嬷还在,可秦嬷嬷早成了个神志不清的瞎子。
这样一想,余氏心中更怀疑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线在牵着她走。
余氏的产业管事姓赵,是余氏从娘家带过来的,赵管事深受她信任,且常在外行走,调查这些事很方便。
余氏开口:“你再去查查当年璟秧之死,我要确切真相。”
赵管事心中惊讶,应下:“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