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宫远徵和南栀的母亲,关系甚好,情同姐妹。
还在同一年先后怀孕。
她们曾经笑言:要是一男一女,就指腹为婚!
若为同性,便结为好姐妹或是好兄弟。
后来,南栀先出生。
三个月后,宫远徵也出生了。
两个小孩子,自此青梅竹马,一起长到了7岁。
期间,他们曾经一起咿咿呀呀的念过学堂。
直到后来,宫远徵家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爹娘均被杀害,年幼的他,没了亲人。
最后,被同样遭遇的宫尚角带进宫门,抚养长大。
他们之间这才断了联系。
而南栀的母亲,因为伤心欲绝,身体一直不好。
母女俩遂被南栀父亲,带去了上京。
往后的十多年间,南栀都久久不能忘怀宫远徵。
她已经打心眼里喜欢上了那个聪明调皮,但又精灵古怪的玩伴。
那是她心中最最英雄和炽热的少年啊!
软磨硬泡无数次,加上老国公告老还乡。
南栀的父亲,也就是当朝国公,这才同意她回来寻宫远徵。
而宫远徵却因为那一系列的变故和沉痛的伤害,深受打击。
选择性失忆了!
宫尚角知道这件事,却从未想过要将他的伤口再次撕裂。
此时,长大的宫远徵是勇敢坚强的。
但他的内心,却仍是脆弱敏感的。
他需要爱,更需要大家的理解和认同。
没有必要,非要他再次直面曾经的苦难,才谓之勇敢的大丈夫。
因此,听说宫远徵,要上国公府提亲迎娶南栀的事宜。
宫尚角立马就修书一封,告知老国公这件事情。
也才有了先前那非常顺利的一幕。
不过,老国公只提及了最表面的始末。
对于宫远徵失忆的原因和宫尚角的提醒,只字未提。
只道是,宫尚角写信,帮自家弟弟说点好话而已。
末了,老国公沉沉的点头如是收尾。
“好了,就是这样!”
宫远徵听完老国公的话,心中感慨万分,久久不能释怀。
好半晌,他才颔首启唇。
声音恭敬又沉稳。
“多谢祖父告知远徵这些!”
他以为,自家哥哥自从有了嫂子,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意就减少了很多。
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或者是说较真的去计较过。
他只想得到哥哥和嫂子,那仅有的一点爱意,便已觉足够。
但是此刻,老国公和南枝告诉他的真相却是。
自家哥哥和嫂子,爱他胜于任何时候。
宫远徵好看的翦瞳里,立马就噙满了莹莹泪水。
只是,他咬着唇齿,堪堪忍住了。
他不想在老国公的面前流泪,更不想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脆弱。
他确实有软肋。
但是同样,他也有该有的韧劲。
他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会辜负哥哥嫂子的期望和爱意。
更不会辜负老国公和南栀的期盼。
他要做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于大国、于小家,炽热奉献,无怨无悔!
-
宫远徵及时收回自己策马狂奔的思绪。
脑海里蓦然想起先前老国公说的往事,情不自禁的侧眸看向南栀。
瞧着南栀眉眼如黛,脸颊胜瓷。
他心中不禁一动。
堪堪忍住想要抬手抚摸的举动。
他眸深似海的缱绻注视着她,似是半开玩笑般的感叹道。
“没想到,我和栀栀竟是‘徵腹为婚’,从小的缘分啊!”
他心中未说出口的话是:栀栀,幸好你没放弃我!
你对我多年的至深用情,我将用一生去回馈你!
宫远徵在心里如是暗自发誓。
南栀微俯着身体,将软乎乎的小手,放进了他略略蜷曲的手里。
宫远徵当即一个用力,将她牢牢握住。
那般的坚定和笃信。
就像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放开一样。
南栀什么都没说。
就那样将自己的小手,安然放心的置在宫远徵温热的大掌之中。
仿佛是在无声又坚定的告诉宫远徵,她在!
她会一直陪伴着他。
宫远徵饱满的唇瓣,稍启。
用唇语,描绘出了自己对她的爱称。
“栀栀……”
南栀全然看懂了。
两人默契的深情对望。
旋即有了一眼万年的既视感。
老国公见到两个年轻人,如此的情深意长。
眼眸里含着温和和蔼的光,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由得欣慰万分。
他暗暗的抚摸着引以为豪的漂亮胡须,连连点头。
未曾出声。
不想打断那美好甜蜜的气氛。
-
后续的提亲事宜,也相对顺利。
原因是,南栀在明晃晃的‘帮忙’。
“祖父,你可不许为难徵徵!”
老国公听后,顿时哭笑不得。
只得拍了拍南栀的手背,宠溺的打趣一句。
“娇气!我们国公府的千金,那就那么恨嫁?!”
听闻此言,宫远徵心中一急。
赶紧接过话去,主动表态道。
“祖父,是远徵等不及了,怕栀栀被其他优秀的勋贵人家迎娶了去……”
与此同时,南栀终是娇羞的扯着老国公的衣袂。
语气娇娇的嘟囔着。
“祖父,你看你说些什么呀……”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愈发的嗔怨。
老国公当然知道,自家孙女这是害羞了。
又听得宫远徵那般自揽责任的话术,心里对他们这场婚事,更是满意得不行。
侧眸,看着自家乖巧的孙女,忽而有些舍不得了。
也对自己先前说,国公府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有些后悔了!
打脸来得好快,唉……
傲娇,致使老国公拉不下面子,说那些打脸的话。
心思百转千回。
他终是不太自然的沉沉叹了一口气。
“唉,想当初,南栀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小一点。如今,她都要嫁为人妇了!祖父这心里头啊……可舍不得了……”
老国公将自己那语气,故意弄得哀怨又凄凉。
任谁听了,都不免有些动容。
然,南栀却很是了解自家祖父。
知道那话里的深层意思。
她眼眸一转,疯狂的给宫远徵使眼色。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宫远徵当即秒懂。
立即拱手说道。
“祖父,您放心。远徵先前就说过,栀栀该有的,一个都不会少。远徵这里有国公大人和国公夫人的锦书,请祖父过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南栀的父亲和母亲,都在上京城。
虽然南栀非自己不嫁,两人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但是,还是需征得父母的许可。
此乃合乎情礼。
宫远徵都会悉数做到位。
听闻,老国公甚是惊诧。
“哦?”
他接过书信,从头至尾认真的看了一遍。
老国公的儿子,也就是现任国公大人南子遇,在书信中称。
他和南栀的母亲——赵瑾烟,已欣然同意宫远徵和南栀的婚事。
只是,如今朝廷局势不稳,他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回来。
“嗯,好!”
由此,老国公连连点头。
心中对宫远徵更为满意了。
不由得暗道:这个远徵,果然长大了,丝毫不比宫尚角那死鱼脸差!
他正这么得意的想着时,宫远徵继续趁热打铁道。
“祖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流程,远徵都会按规矩做到!”
如此掷地有声的承诺。
仿若给在场的人,都服下了一颗定心丸。
老国公经过岁月洗礼的脸颊上,已然闪现出了愉悦的笑意。
很显然,他很喜欢宫远徵这上道的为人处世。
就在这时,宫远徵又再次乘胜追击道。
“祖父,三十六种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我已经带来了。纳采,今日便可完成!”
此言一出,老国公和南栀都震惊不已。
今日?
这么着急的吗?
南栀只道是:宫远徵带自己回国公府,是专门登门拜访,混个脸熟。
好为后续两人的婚事,做好铺垫作用。
没想到,他会是直接走到纳采的环节了。
救命!
自己好爱!
怎么办?
她柔情似水的看向了自己深爱的少年!
与此同时,宫远徵说完刚刚的一席话后,就立马抬起手来,急促的拍了两下。
“啪啪——!”
在门口站了好半天的金蟾,终于等到自己少爷的明示了。
他当即让人将带来的礼物送了进去。
老国公看着鱼贯而入的国公府奴仆,再瞧瞧那些精美绝伦的贵重礼物。
嘴角立刻猛然抽搐了起来。
这是唯恐自己反水吗?
居然能动用了国公府的下人!
这是一点都不给南家反悔的余地啊!
他不禁有些怀疑:看来,不止是自家孙女恨嫁,宫远徵本人也极度恨娶啊!
这两个小年轻还真是……
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反正,自己为了心爱的唯一的孙女,从未有过反对的想法。
遂,老国公当场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