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到地牢门口,云为裳猛然看见某物,顿时吓的花容失色。
慌不择路间,她死死的熊抱着宫远徵。
浑身惊得冷汗直冒。
而此时,她瞧见一只肥硕的老鼠,正从两人脚下大摇大摆的逃过。
颇有挑衅的意味。
云为裳恨恨的瞪了回去。
“有本事,你来咬我呀?”
只要它敢咬,她就敢启动‘寒鸦系统’,“呀呀呀”的弄死它!
宫远徵看着云为裳的举动,莫名觉得好笑。
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故作疑惑的挑眉。
“哟,你除了怕蛇,原来还怕一只小小的老鼠啊?怎么不见你怕我哥呢?奇怪!”
云为裳这才讪讪的放开了宫远徵。
她总不能说,自己怕没手没脚的动物,如蛇、绿眼虫、毛壶、蚂蟥……
又怕手脚太多的动物,如蜈蚣、马陆、毛虫、千足虫……
揭老底的事情,她才不要干呢!
想起刚刚那只老鼠的眼神,云为裳心里就犯恶心。
“它小吗?长得这么肥,啧~你们宫门的伙食可真好!还贼眉贼眼的,丑,又脏!”
想到宫尚角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她眼眸微眯。
“我可是个称职的颜控,怎么会怕你哥!”
前面的话,都没问题。
后面的话,宫远徵细细的思忖后,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竟无意间,将自家哥哥和老鼠相比了。
失策!
-
两人继续往地牢里走去。
里面越发的昏暗。
浓重的腐朽霉味,跟污浊的空气纠缠不清。
不时灌进来的阴冷之风,惊得身旁的火光不住摇曳。
云为裳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监狱”?
果然和电视剧里是不一样的!
这里面异常阴森冷然,每间房都是四面墙壁,根本没有电视剧中的栅栏。
墙壁是特别厚的石头,一看就凉飕飕的。
脚下也是石头,长期人来人往,已被打磨得光滑可鉴。
刚穿越过来那天,她虽然处在无锋的地牢里,但是到处漆黑一片,她当时也没那心思慢慢“欣赏”。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主动走进地牢里,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里面实在安静得诡异!
呼吸之间,只能听见两人细碎的脚步声。
云为裳不禁攥紧手里的绢帕,连呼吸都缓慢了几分。
宫远徵看到她的举动,觉得甚至好笑。
他戏谑的问道。
“害怕吗?这可是你求我带你进来的!”
安静如斯的气氛中,他的声音显得很是鬼魅。
云为裳微微提着裙身,坚定的摇头。
“我要怕,我就不是云为裳!”
宫远徵邪肆的挑眉。
明明怕得要死,却坚持要进来,地牢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他忽然发现,这个新嫂子真是每天都在给他惊喜呢!
思及此,他“贴心”的低语道。
“你要是后悔了,我们可以马上出去。”
云为裳没有说话,因为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英挺的身姿。
是云为衫!
云为衫应该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身看了过来。
她目光清冷,却表情微讶!
很快,她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微蹙。
云为裳瞧见那一抹鸦青(即深蓝色)的身影,心里一阵激动。
她刚要开口,却在看到云为衫身后的场景时,蓦然噤了声。
一个垂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被铁链箍住了手腕。
腕骨突出的地方已然磨得血肉糜烂,丝丝缕缕的往下滴落血珠。
女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
破碎的衣衫,点染不规则的红梅,血迹斑斑,偶尔摆动的衣袂,衬得她更加凄惨飘忽。
身后的墙壁上,斑驳着干涸的血迹。
忽然,女子的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咯痰声。
她的眸光怨毒的瞪了过来。
云为裳假装惊恐的往宫远徵身后躲去,惨兮兮的抖着声音道。
“啊,她好吓人……”
宫远徵觉得甚是好玩,他斜勾起了嘴角,玩味的开口。
“哟,这是在杀人玩儿呀?”
那语气,就好像在说,“快看,今天是晴天哦。”
隐隐有一丝兴奋。
云为衫的眸子依旧很是清冷,淡淡的开口。
“徵公子,我也只是奉命进来,刚到。”
言下之意,这不是她干的。
宫远徵却继续言语逼近,怪笑道。
“哎呀,那她这新鲜血迹……”
云为衫的眉头微微拧起。
云为裳的视线从云为衫身上,转向了一旁的桌上。
内心一惧。
她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只见,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刑具,应有尽有。
鞭上还有衣料碎片和血迹,红黑玄幻,触目惊心。
云为裳甚至都开始想象,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场景。
持鞭之人,顶着邪恶的笑脸,欺近即将受罚的人,手臂一抬,鞭子重重的打在血肉之躯上。
左一下,右一下,不停的循环交替。
一声凄厉的惨叫夹杂一声带旋风的鞭响,声声惨绝人寰。
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恰在此时,一直安静的地牢里,突然爆发出了女子狰狞恐怖的笑声。
“哈哈哈……今天真是热闹,这么多人陪我!”
情绪激动之下,铁链被拉扯得哐当响,声音突兀又刺耳。
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就在女子仰面大笑的时候,云为裳立即认出了她,是上官浅。
再结合刚刚姐姐云为衫的话。
云为裳的眸子瞬间变冷,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所以,宫尚角一直都没放下心中的怀疑。
今天做局,就是要看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那,自己急着来找云为衫,已成事实。
至于这后面的事情嘛……
她低头沉思片刻,挑起眉眼,先发制人的问道。
“咦,守卫不是说云为衫小姐,是来训导程霜的吗?怎么成了别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为裳歪着脑袋,从宫远徵身后走了出来。
她的表情很是单纯。
无辜的看了看云为衫,又转眸看向了宫远徵。
云为衫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跟着问。
“对呀,程霜呢?羽公子心善,说,让她得个教训就好……”
宫远徵俊美的脸上,闪现出了不明的笑意。
探究的目光,在两个绝美的女子之间逡巡。
“哟,那我们这是走错了,程霜好像是在另一间房里。”
宫远徵说得轻飘飘的,云为裳和云为衫却听得秀眉微皱。
三人走的时候,云为裳神情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浅。
谁知,对方阴冷的眼神也看了过来,惹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云为裳赶紧回头,情绪复杂的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