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瞾没有勇气去接天鹰,最后放开唐云意,一步三回头。
唐云意溜进了封令月的房间,角落里的一张简易的床,封令月盖着厚厚的被子,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唐云意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手伸出去又收回来,如果……他对自己喜欢得姑娘还是没有感觉的话,他这个男人有点太玄乎了。
唐云意抱着“求死之心”,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掀开封令月的被角,手如一条冰冷的蛇伸了进去。
封令月陷入了噩梦中,她身处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周围都是呼啸的风声,她把衣服拉紧,手缩进袖子中取暖,顺着暴风雪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只知道留在这里,自己会冻死。
风里带着冰渣往她的衣服里灌,她越来越冷,身体的温度全部被带走。身体有一处特别的冰冷,这股冰冷慢慢往上。
封令月低头往下看,她大吃一惊,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只冰蛇,蛇通体透明,浑身冒着寒气,往她身体里穿。
封令月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掐冰蛇,冰蛇像泥鳅一样滑溜溜,封令月不得不动用指甲,指甲嵌入冰蛇的身体,强硬把冰蛇从她的身体里拉出来。
这条冰蛇带走了她的体温,想让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甚至还反过来在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封令月双目含火,与冰蛇纠缠。冰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像冰碎的声音,蛇率先发起攻击,它如离弦之箭般向她扑来,粗壮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的撞在封令月的身上。
封令月没有退缩,在巨蛇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她侧身一滚,同时把蛇压在身下,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
“救命……救”
唐云意被封令月压在身下,封令月没有意识似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唐云意后悔了,还没摸到,封令月突然像诈尸一样起来,逮着他就扑倒,把他当成宵小恶棍一样,用力的掐。
“封令月……是我”
“是我”
两人互相纠缠,把那张简易的床压倒之后,两人滚到了地上,像两条蟒蛇缠在一起,封令月没有意识,唐云意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打。他的双腿被她夹起来,脖子她被掐住,指甲抠着皮肤,几乎要刺破了皮肤。
“封令月,你疯了?疼……”,封令月手酸了,直接上嘴。唐云意惨叫连连。
两人就着房间内的地毯滚了一圈又一圈,撞到了椅子、桌子,霹啦吧啦一顿响,把院里的人都吵醒了。
他们以为有刺客,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抽出武器踹门而进。没有他们想象中激烈的打斗场面,只有两个情侣以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封令月从噩梦中苏醒了过来。梦里的她已经快要战胜冰蛇了,她没有武器,徒手对上巨大的冰蛇,与冰蛇互相纠缠,从山上滚到了山下,她瞧准机会,一口咬在了冰蛇的七寸,更是用双手去掐冰蛇,冰蛇已经呈窒息之色,没想到她突然苏醒过来,并对上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她后知后觉,发现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是“奄奄一息”的唐云意,她一慌张,着急爬了起来,双腿发软,又重重砸在唐云意的胸口上。
“你们真是猴急?”,其他人还在呆若木鸡中,虎妞已经双手背后,如同一个小大人开始教导,“我知道干柴烈火,一点就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响声来影响他人。我年纪还小,需要的觉多,拜托你们收敛一点”,虎妞带着愤愤不平的口吻,目光移到了闫瞾的身上,“瞧瞧……你们这群不知收敛的年轻人,把闫瞾逼出了黑眼圈”
闫瞾指着自己,不知所措。跟他有什么关系?
虎妞又跳到唐云倾身边,拍拍他的腰,“云倾,你年纪还小。别学付离和唐云意,虽然你有两个,我怕你肾亏……”
虎妞一堂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付离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到院中。
众人离去之前,贴心的为唐云意和封令月关上门。两人背对背,坐在狼藉的地毯上。唐云意羞得无地自容。
怎么说?他可是为了证明自己功能完好试图要对封令月那啥……结果,刚刚触到她的皮肤,两人之间起了静电,“兹”的一声,封令月突然诈尸了,对他上下其手,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
他不能伤人,身体僵硬程度又异于常人,两人互相纠缠,从床上到床下,打得不可开交。
封令月背对着唐云意,把双腿屈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一脸悔恨。
“云意,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梦里看见一条蛇要杀我,我……就与它纠缠厮杀,没想到……”
“没事”,唐云意几乎是毫不犹豫。封令月的脸烫得跟火烧一样。两人纯情得像一杯白开水。
唐云意懊恼的直拍脑门,换做别人,后宫广开,儿女成群。他还在这里纯情得像个愣头青。
“我们……”,封令月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唐云意不看也知道,她的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我们……他们”
“你放心,我自会对你负责。没有成亲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唐云意说完,心中大赞自己。他可是大周第一纯情男。
一只温热的手慢慢探过来,像盲蛇一样,接触到封令月冰冷的手,立刻抓手。封令月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低着头,娇羞不已。
两人一坐坐到天亮,日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束。尘糜在光束中飘来飘去,好像小精灵在跳跃。
“喂,唐云意……”
唐云意的思绪从一个时辰之前拉回来。此刻的他,正和李京墨还有唐云倾、付离、闫瞾坐在巷尾的小吃摊。
他的面前摆了一盘烤包子,烤包子用死面做皮,内馅为羊肉丁、洋葱等,贴在馕坑内烤制,外皮焦脆,内馅肉嫩,香气四溢。
唐云意完全没有胃口,只顾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