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后,空桑茉荛和白沉带着雀雀决定去一趟昆仑神域。
传说那里可以点灯,照亮那些因为各种复杂原因而陨落的不归之灵。
有雀雀的指引,很快就到达神域境地。
空桑茉荛和白沉双手合十闭眼虔诚表达自己诉求。
神域的天门有所感应缓缓打开。
“来者何人!”
天际传来一道带有压迫感的声音。
空桑茉荛和白沉连忙抬手一拜。
“人界白沉和空桑茉荛见过神主!”
一道身影现身,白沉和空桑茉荛打量看去,只见他浑身通黑,目如浩瀚星河,披星踏月而来,神秘莫测。
“不知所求何事?”他唇不启,声音却震响天际。
白沉抬手再次虔诚一拜:“人间有痴念,世间有痴魂。听闻此处可为痴魂提供一个归路,所以白沉斗胆来此想找神主求一盏天灯,点灯问灵!”
那神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的痴皆来自于贪,既已逝去,就该随之放下,何必点灯。”
白沉不卑不亢答道:“因为记得,因为在乎!神主岂知痴念就不可亮天灯?若不可亮为何又会有点灯先例,人神乃至这六界芸芸众生,谁又能真正无一丝欲念牵挂而放下?”
那神因为白沉的回答一愣,他道:“你可知我是谁?”
白沉道:“洪荒之初诞下三位主神,昊天神主代表日,昊月神主代表月,而你是大黑天神,伽罗神主,代表长夜!”
那神道:“既知道我是长夜之神,点灯你应该去找光明神殿,而不是来这。”
洪荒三神如今只剩下他,光明神殿恐怕不足够为无灵者点灯。
白沉回答铿锵有力:“长夜从未降临,光明存在心中。”
他虽是长夜之神代表黑暗,可是他也曾为六界而战,天地混沌之初他也一直在守护,长夜从未想过将光明覆盖。
伽罗神主对白沉的回答颇为满意:“你们想要为谁点灯?”
一旁的空桑茉荛恭敬答道:“遥知,离墨!”
伽罗神主微微一愣。
遥知,为什么这个名字,他觉得如此熟悉。
伽罗神主问:“可有信物?”
雀雀走上前,将自己身上的斑点展示给伽罗神主看:“只有我了,只有我身上这些斑点,是她们曾经存在过唯一的证明。”
“洪荒神瑞火凤凰!”伽罗神主细细打量了一会雀雀,“我们又见面了!”
雀雀如见故人,笑道:“当年我与神主也曾并肩而战!”
伽罗神主颇为好奇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变成一个小孩子,还是当年那只扑腾的大鸟看上去威风一点。
雀雀尴尬,故作不在乎道:“不就是没长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每一世轮回总要消耗些灵力,长大的速度自然越来越慢了。”
伽罗神主轻笑一声,还算给雀雀面子。
他转移话题:“点天灯,不是容易的事,心不诚,灯毁人亡。”
雀雀接话:“既然敢来,岂会带着不诚之心而来?”
“好!”
说完,伽罗神主,神力打在雀雀身上,那些雀斑被神力感应,似乎想探知关于遥知的过去。
可是过了许久,伽罗神主反被自己的神力反噬。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无比震惊:“我看不到她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她的过去会有我的气息。”
雀雀并不意外:“洪荒之初诞下三神和一神瑞,是天地秩序主宰者。遥知身上有青玄之力,还修复了六界结界,光凭她一人之力难以实现”
“你想说什么?”
雀雀说出自己猜想:“长夜降临可引时光倒流,独独洪荒神不在范畴之内,所以我留下了她在我身上不可泯灭的痕迹,或许她的那段故事跟你有关。”
“我确实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伽罗神主回答。
他也怀疑过,自己是否动用轮回之术导致失忆,可是光凭他一神之力,又无从实现。
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段记忆的丢失有答案了。
伽罗神主忍不住问:“她到底是谁?”
空桑茉荛缓缓道,语气有些悲痛:“一个本该被抹去的人,无人能探知她的过去,我只知她因‘青玄之力’而陨落”
伽罗神主纠正道:“不,她是神裔。”
若非神裔,不可能承载青玄之力的力量。
空桑茉荛想到离墨更加痛苦内疚了:“唯一记得答案的人已经跟她一起消散。”
“消散?”是指他们口中的那个离墨吗?
伽罗神主道:“几位请回吧!”
空桑茉荛道:“为什么?”
伽罗神主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天灯只可点有灵之魂,他二人因这种宿命消散,早就无灵无魂,天灯不会亮的。”
白沉不甘心问道:“可否一试?”
伽罗神主:“想要天灯点亮,除非西海水干,昆仑山倒,天降长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空桑茉荛失落,她喃喃问道:“这世间就没有一种办法,能为这魂飞魄散的不甘之灵,留下一点痕迹吗?哪怕...问不到灵,只有留下一点痕迹也好!”
“痕迹?...也有!”
伽罗神主没有说话,而是抬手一挥,一道天阶通往云端,看不到尽头。
“三千阶,代表三千届,心灯菩提种树,心诚志坚者可抵达最后一阶,届时有没有全看你们的造化。天灯亮,尔等活,天灯不亮,尔等永困三千界,再无归世之期。”
此话又给空桑茉荛等人带来希望。
白沉看向空桑茉荛,见她朝自己点头,于是又转回头朝伽罗神主一拜:“多谢神主成全。”
伽罗神主劝道:“他们已经无灵无魂,哪怕你们点亮天灯,也只是像风一样为他们留下轻微的痕迹,世间依旧没有他们,何苦呢?”
白沉了然一笑:“轻微的痕迹与完全没有是不一样的,希望不一定要一眼就到头,有一点那就往前走一步,再有一点再走一步,未来的事不一定全是现在的面貌。我们只想先走一步,万一这世间还给了他们别样的可能呢?神主,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愿意相信希望!”
白沉、空桑茉荛、雀雀三个人互看。
随后一拜一叩朝天阶登去。
每一步都带着绝对的诚意,心中许诺对离墨和遥知的祝福,期待天灯能为他们点亮。
三千天阶,他们足足登了七七四十九天。
无数的考验,都没能让他们退却。
当踏上最后一节天阶。
一盏天灯被冉冉点亮,空桑茉荛和白沉矗立在灯火之下。
他们仿佛听到两道声音。
“离墨!”
“遥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