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温言,从我姓司开始就注定这一生绝不平凡。
司姓仿佛如传承一般,生下来就带着要成为最强者的使命。
而我,在16岁那年成为司家最年轻便达顶峰之人。
16岁的我意气风发,听着世人对我如神一般的描绘,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都是这样高光。
直到17岁那年我遇见她。
圣书!
如名字一般携带一股浓厚的墨香气质,又像一本厚厚的书源远流长。
遇见她是猝不及防的闯入,爱上她是顺其自然的吸引,感受这人世美好的温柔,我逐步沉醉,竟不知岁月春秋。
只是,美好总是太过短暂。
我和她相爱三年,也曾爱得轰轰烈烈,也曾感天动地。
故事的尽头却没能圆满。
从未想过我和她最后的结局是分道扬镳,寥寥收场。
我依旧感恩那场相爱,也不后悔选择释然放手。
这世间最难跨越的鸿沟是心中隔阂,所以我知道我与她再也无法靠近。
分开后,我开始游历山河,在自然间顿悟不同的功法。
我与她后来许多年未见,直到十年之后天墉城那场百花会。
曾设想过无数次再次相逢的场景。
激动,悲伤又或是不甘,我想过太多太多我会出现的情绪,独独没想到我与她的再见是这样的平淡。
不是故作镇定,心就是那样波澜不惊,那种感情很复杂,好像依旧还深爱她,又好像一点也不爱她。
她依旧是我记忆里美丽的模样,却不会再像记忆里那般冲我微笑。
那天我们说了一些曾经也说过的话,与从前不同的是,那天...我没有再因为那些话而心痛。
我与她再次分别,本以为那次分别就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直到,我听到她出事了。
她被打下悬崖,音讯全无。
那个因为习惯疼痛而变得麻木的地方,再次传来锥心刺骨之痛。
我没有停留,带着满腔的害怕和惶恐去找她。
不记得找了她多久,只记得我找到她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人在陪着她。
她朝他微笑,是和当初对我一样温柔的微笑。
她掉下悬崖后被这个人救下,在我找寻她的日子里,他们相爱了。
她会为他写诗。
还学会洗手羹汤,在门边眺望等待他回家吃饭。
其实,挺好的。
念念不忘,终于释怀!
她一直在我心里,不是相爱,在第一次说放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放手了。只是她依旧在心里。
我在暗中跟了她几日,确保她一切都好之后准备离开。
她像是对我有所感应,故意将我引了出来。
她说:“司温言,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我没再躲,出来与她见面。
她看着我,笑了笑。
这是我们分手后她第一次,用这样灿烂的笑颜回应我。
我向她解释:“我没有想过打扰你,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平安。”
她点点头:“我很好,是他救了我。”
我也点点头,回了一句:“他也很好。”
他确实很好,护她、爱她、体谅她、陪伴她,还有最重要的懂她。
这是过去的司温言所比不上的。
她看我竟说了一句:“谢谢你!司温言!”
谢谢!
初见之后,她从未与我说过谢谢。
心底忍不住生出一抹自嘲:“为什么是谢谢?”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含笑看了我一会,似自言自语般诉说着:“司温言,你身上带着璀璨的光,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我能握在手中的火锥,只照亮我,让我能在黑夜前行。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她抬头,望了眼太阳,“你其实跟它一样,太闪耀了,照亮的不仅仅是我,还包括这方天地。”
我问:“你觉得我没做好?”
她摇头,语气宛如喟叹:“不是没做好,是我们太遥远了,或许真正让我们隔阂的不是我爹,而是我们始终无法靠近。我想要的在这方土地上,你想要的在我头顶那片天空,殊途不同路。”
我心中感慨,殊途不同路,呵~,原来我和她的失败是在一句...殊途不同路上。
远方传来那人呼唤她回去的声音。
她眸光朝着远方渐渐柔和:“他在叫我了,应该做了一桌子好菜,要一起去吃吗?”
我看了眼那位让她满目温柔的男子,低头笑了一会。
摇了摇头:“不了,我该回去了。”
我与她擦肩而过。
她唤住我,轻轻说道:“司温言!我从未后悔遇见你!”
“我也是!”
是的,司温言从未后悔爱过她,也在第一次说不爱的时候就真正放下了。
我依旧会牵挂于她,从前会将来也会,是愧疚也罢是其他某种感情也好,我一直真心希望她好。
我没再停留选择离去。
她也朝属于她的方向奔去。
心中是豁然开朗。
离开后,我游历到稷下,在那里彻底顿悟。
功法进阶到最后一层,突破天人之境,就此飞身仙道。
身躯摆脱凡俗桎梏,获得半幅仙躯,不再受年岁牵制,与天同寿
我成为司家第一个入此境界之人。曾经茉荛说,司家个个早婚,到我这怕是要断后。
看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我获得仙躯,也就意味着有无尽绵长的寿命,司家的传承就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注定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可是,新的烦恼开始了。
司家这一身本领又该怎么办?
没有司氏的血脉传承,难道这些功法之学也要彻底停留在我身上,届时跟着我一起羽化飞仙?
不,这些招式因人而创,只能停留在人间。
所以我要在彻底化仙飞升之前,找个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他需要不亚于司家血脉的天赋,还需要一定的功法底蕴,最需要的是还能吃苦。
这样的徒弟并不好找,寻寻觅觅许多年,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苗子。
最终,在一个明媚的阳光大好之日,所幸,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