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尽量克制住眼中看她的深情,不咸不淡回了句:“早!”
空桑茉荛明知故问:“师尊是在给我做早点吗?”
白沉死鸭子嘴硬:“不是!”
“哦~!”空桑茉荛拉出长长尾音,“可是师尊的食量,好像吃不了这么多。”
白沉冷脸道:“没掌握好分寸,做多了!”
“那可真是浪费。” 空桑茉荛含笑说。
白沉将舀出的粥和糕点端至她面前:“浪费了也怪可惜,你勉为其难吃吃吧。”
空桑茉荛露出胜利的笑容,一下子就飘了:“你喂我。”
白沉不悦将糕点又端开,空桑茉荛连忙拦住他接下:“真是不经逗,浪费了多可惜。”
说着,手故意撞上灶沿,疼出声来。
白沉立即放下东西,握住她那双被撞红的手检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空桑茉荛把他的手反握住,趁机揩油:“还不是你要端开,我心急嘛。师尊,我受伤了。”
被他握着的感觉实在久违,空桑茉荛欣喜露于表面,白沉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他挣开手,把粥端至她面前恢复冷淡:“吃吧。”
“疼~!”空桑茉荛撒娇道。
白沉无动于衷。
空桑茉荛把手举到他面前:“疼,哎呦呦,还疼。师尊,我拿不动,需要你喂。”
白沉抿唇斜看她,眼梢藏着笑意:“你跟谁学的。”
略带尴尬收回手:“很明显吗?”
“你说呢。”
伎俩被识破,空桑茉荛颓丧接过碗,含糊吃起粥。
白沉站在一旁,见她吃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白沉果然谨慎,他必然是怕自己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从而真相败露,打乱他的计划。
空桑茉荛笑了一下,当然要给他一个舒心的说法:“我爹把我关进蓬莱阁,可是他忘了把雀雀一并关进去,我爹前脚关我,雀雀后脚就把我放出来了。”
她嬉笑凑近白沉:“跑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你,师尊,感不感动?”
白沉躲过她,收敛情绪:“你来的途中没有遇见其他人吗?”
空桑茉荛眨眼,一脸懵懂的模样:“遇见谁?我满脑子里都是你,哪有心思跟别人瞎扯。”
白沉想了一想,也没有怀疑她说的话。
若在途中遇见知道天线崩塌一事的人,必然是会抓住她,可是她安然无恙来到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说明确实还对那件事情不知情。
白沉稍微放下心。
空桑茉荛见他这副模样,为了能让他更放心,故意反问:“师尊,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不敢让我知道?”
白沉淡漠回话:“我好不容易断了跟你的情缘,你如今又来青玄宫,我怕被外人看见惹人闲话。”他顿了顿,“吃完,我送你回去。”
回去?她费尽力气赶过来,让她再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事!
空桑茉荛开始耍赖:“我要是不走呢?师尊能把我怎样?”
白沉看了她很久,沉声道:“你打不过我!实在不行把你绑了,送回去!”
我空桑茉荛怂了,确实打不过他,而且他绑自己送回去这事吧,也干得出来。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威胁白沉:“白沉,我脾气从来都犟,你要是强行把我送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碗跌落在地的声音,白沉这一刻再也不隐藏他恐惧双眼:“你不可以死!”
空桑茉荛又恢复笑容:“让我留下来,再陪你几天!”
白沉回绝道:“不行!这里不能留你!”
空桑茉荛忙追问:“为什么?就算你我不再相爱,也有师徒之情在里面。”
白沉不想跟她争辩,冷声道:“我会修书给蓬莱岛主,让他尽快来接你。”
“好!”空桑茉荛没有拒绝。
她爹目前被她关在蓬莱阁,蓬莱岛只怕早就乱成一团,等真正想派人来抓她的时候,她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落松峰除了空桑茉荛和白沉,静无一人。
白沉因为化魔一事,隔三差五就要历经蚀骨之痛,他怕被外人看见,索性都把人驱散了。
空桑茉荛也乐得自在,只想跟他安安静静待着,度过这最后的时间。
将来也不知道哪位女子,会那么幸运,能有这么好的白沉陪着,能让白沉想起自己不再心痛。
想到这,好不甘,明明这一切都该属于她,她本可以和白沉相伴余生,本可以嫁给他共结连理,甚至本可以和他生儿育女,儿孙满堂,共享人伦之乐,可惜啊,造物弄人,有缘无分,不甘又能怎么办。
空桑茉荛几乎日日跟着白沉,他又恢复那对她冷漠的态度,想再次用这样的方法逼退她。
知道真相,空桑茉荛不再那般患得患失,他躲,她便缠得更紧。
望着这清冷的身形,好想依偎住他,结果这家伙软硬不吃,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空桑茉荛那点皮毛的勾引之术,时灵时不灵。
有时候真想朝着他破口大骂,再不抱抱自己,等自己死了连影子都找不到,他就后悔一辈子。
人欲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白沉一躲再躲的态度,勾起空桑茉荛的不甘,她还非要拉他下水。
白沉深夜回房,正准备躺下便已经被人翻身按在身下。
他被压着,看清女子的脸,急切想要推开她:“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空桑茉荛不顾他的反抗,用事先准备的绳索套住他:“勾引你啊!”
白沉怒不可遏:“出去!”
空桑茉荛一边套他,一边摸着他的脸蛋:“好啊,把我想做的做完了,我自然会出去。”
她将床边事先准备的一壶酒拿起,大灌一口,然后毫不迟疑扑过去吻上白沉,酒水顺着她缓缓流入白沉口中。
白沉猛然一惊,唇间全是她的柔软,醇香的液体被搅动划过舌尖,最后润润的过喉。
空桑茉荛觉得不够,起身又大灌了一口,然后俯身含着液体用自己的唇缓缓描着他的唇。
酒气在二人之间散发,彼此的欲望都变得滚烫,舌缓慢滑入白沉口中,带着酒水一起探索每一个角落,贪婪吞噬他的气息。
霸王硬上弓,空桑茉荛莫名还觉得有点兴奋。
白沉被吻得全身发麻,想要同她一同沉沦在这场狂热的梦幻之中,可是理智又反复告诉他现在不是他该贪恋的时候。
他奋力想要解开套着自己的绳索,口里拒绝道:“不可以!”
她一边吻着,一边回话:“可以!师尊,我说可以!忘记那些道德礼仪,忘记伦理纲常,就让我们放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