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葡市城郊墓园。
阮莺走到乔坚诚的墓前,看着泼满墓碑的黑狗血。
乔坚诚是乔傻逼的名字。
阮淮清握住她小臂,把她带远了点:“这就是那个罪犯的墓地,你真要把他的骨灰挖出来?”
“当然。”小姑娘左右看了看,“我答应了简可人,说到做到。”
“哥,你想不想帮你最可爱的妹妹去保安那里借把铁锹?”
“……”阮淮清有点无语,“一把铁锹就能挖开墓碑?”
“先回酒店,晚上再来。”
阮莺被他拉走,快走了几步才和他保持平行:“也好,晚上找辆挖掘机把它撅了。”
“……”
阮莺有个优点,决定了的事必须要做。
这天夜里,她带着约好的挖掘机师傅去了墓园。
把乔坚诚的墓碑狠狠地推倒、挖开。
最后拿着小铁锹把骨灰盒挖了出来,师傅坐在挖掘机里远远看着,胳膊上起满鸡皮疙瘩。
要不是雇主给的钱多,他绝对不答应。
在阴间时间做阴间事,这女孩也太邪门了。
阮淮清全程站在这一排墓碑的入口处,见她走出来立即上前:“放包里。”
他拿出一袋酒精湿巾:“擦手。”
阮莺躲开:“没事,哥,你把黑狗血给我。”
小姑娘打开骨灰盒,示意阮淮清把黑狗血倒进去。
然后就地找了根树枝搅拌。
阮淮清心情复杂地举着手电筒。
远处风声呜呜,鬼火飘飘。
挖掘机师傅过来提醒他们转剩下的钱,见状头皮一麻,离他们三米远就停下:“你们别忘了给我转钱,我我我我先走了!”
阮莺扣上盒子:“哥,转钱。”
“我们走~”
阮淮清用酒精湿巾仔仔细细地把手擦了一遍,余光紧盯着小姑娘,生怕她步子快先走了。
上车后,把剩下的钱转过去,打开一首佛经开始播放:“妹妹,我们这样不会损阴德吧?”
“放心吧哥,”阮莺朝他笑笑,“不会的。”
等她完成任务后带走哥哥的神魂碎片,这个小位面里就没有天道了,位面会因此陷入被冻结的静止状态,不会再发展。
换句话说都没有下辈子啦,还怕有损阴德嘛。
小姑娘的表情越发无辜。
“我信你。回酒店?”
妹妹中邪后好像学会了什么玄学,胆子更大了,他勉强信她一次。
“对,但在入园口停一停。”
这一瞬间,阮淮清忽然福至心灵看了眼时间,恰好半夜十二点。
外面十分黑,惨白的月光照着惨白的墓碑,惨白的墓碑映照在车窗上,阮淮清从车窗上看见自己惨白的脸。
他猛地踩下油门,到墓园门口时停车,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妹妹,速战速决。”
阮莺给他打气:“哥你可是霸总,霸总无所畏惧!”
“……”
小姑娘已经走到车前蹲下,用小铁锹在地上挖起深坑。
挖好打开骨灰盒,把里面用黑狗血搅拌的骨灰糊糊倒了进去,之后埋上土在上面跺了几脚,把盒子扔进垃圾桶。
“可以啦,我们走吧~”
豪车以最快的速度驶远,刚睡醒十分钟的墓园保安从窗后探出头,扶了扶眼镜。
刚才那个长得比女明星还好看的小姑娘是人吧?她埋什么呢?
他打着手电走出去,却根本找不到哪里有被翻过土的痕迹,好像刚刚拿着铁锹挖呀挖的情形是他看错了一样。
保安在他看见的地方走了几圈,突然想到什么,飞快跑进值班室,拼命地关紧门窗。
“你把骨灰埋在墓园门口有什么说法?”阮淮清缓了缓神,边开车边问。
“有啊,”阮莺笑嘻嘻地开口,“埋在那里会被所有带着阴气的车和人压一遍踩一遍,他们每踩一次,乔坚诚在地狱里就会极度痛苦一次。”
“那种痛苦锥心刺骨,比被千刀万剐还要疼呢。”
另外她还在上面放了“诅咒”,会让这种累及灵魂的疼痛加深千倍。
总之就是三个字:疼死他!
阮淮清不可置信地听着“地狱”这个相对陌生的词。
车开到酒店门口,阮淮清把钥匙递给泊车员:“妹妹,你哪天回学校?”
“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你的身份在学校里曝光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妹从小都在私立贵族学校上学,同学都是富家子弟,他们对首富的女儿最多会有所逢迎,但很少仇恨。
即便有所嫉妒,也会被家里人束缚住,不敢当着她面做什么。
然而大学里却不都是富人。
阮淮清担心阮莺会被学校里仇富的学生中伤。
“爸妈提过给你安排个保镖和你一起上下学。”
“主要是防止你的身份流到学校外面,被某些铤而走险,光脚不怕穿鞋的社会人士知道,会对你不利。”
阮莺下意识要拒绝。
她还挺能打的。
但原主不能打。
小姑娘点点头:“我可以提要求吗?”
阮淮清:“可以。”
“那我要长得好看的。”
阮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