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马宇杨手指的方向,将手机的灯光照过去,除了几排货架和一片白光,啥也没有。
“看你吓成这怂样,还是之前那个傲娇的小马哥不?”老疤嗤笑一声:";别说没鬼,就是有鬼,老子也不怕,刚好拉来当媳妇!";
他晃着手机,拳头在货架上砸得咣咣响。
“老疤,快把马宇杨送医院,我怕他撑不住……李建,你去东区货架,我负责西区,有动静就喊一声。”
老疤嗯了一声,随后背起马宇杨,拉开冷库院门,径直上了奔驰车。
李建不知从哪儿拎来一根铁棍,晃着手机就往东边几排货架走去。
陈小三没有急着去西区,而是蹲下身,在手机灯光下仔细查看地面。
冷库的地面结了一层薄霜,但在某个位置,霜层有明显的踩踏痕迹。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细微的颗粒感。
";脚印很新鲜……";他捻了捻手指,又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股淡淡的糖水味。
“奇怪,冷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陈小三暗自琢磨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陈哥,快来!这里有东西……”李建的声音从东边尽头传来。
陈小三站起身,大步奔到李建跟前:“什么东西?在哪儿?”
“你看,就在这儿……”李建用手机灯光照向靠墙的角落,像盐一样的细白颗粒洒在地上,几乎微不可察。
“别碰!”李建伸出手指刚要去摸,被陈小三一喊,又迅速缩了回去。
“这是干冰升华剂,用来降温和制造烟雾的,皮肤接触会被冻伤……";陈小三拉了李建一把,“走,到里面再看看。”
";这个方向好像是往通风管道去的......";陈小三依照手机灯光,顺着脚印走向冷库深处。
李建骂了句脏话:";妈的,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陈小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通风管道的缝隙。
突然,他注意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红点在一闪一闪。
“李建,把旁边的货架推过来!”
李建将货架推到通风管下,看着陈小三爬上去一阵鼓捣,却不明白他在干啥。
";陈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李建扶着货架,仰着脖子喊。
";这里有个小摄像头,看电线应该是临时安装的.....";陈小三用手机照向通风管道的边缘,";这里还有摩擦的痕迹,一定有人动过。";
李建咬着牙咒骂:";让我逮住他,非得捶死他不可!";
陈小三指着摄像头上的一个反光点:";这个角度正好能照到冷库的中间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说道,“这个信号强度,距离不会超过五百米。";
“你是说,远程操控的人就在冷库附近?”李建语气里带着兴奋。
“到院子再看看。”陈小三从货架上下来,大步向冷库外走去。
即使冷库门被打开了许久,温度依旧冷得跟全身泼了凉水似的。
陈小三的大光头上都冒出了白烟,李建更是后槽牙一个劲地打颤,更别说马宇杨在里面受到的煎熬了。
“好好检查周围,特别是出库到大门这一段距离。”
陈小三叮嘱李建,两人弯着腰仔细搜寻一切可疑的东西。
李建眼尖,看见了两三米外有个玻璃球一样的东西,跑过去一把抓起来,原来是个小纸团。
“陈哥,这上面有字!”
陈小三赶紧跑过来,接过已经展开的小纸片,看见上面有个残缺的红色Logo。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快,用高德地图搜最近的宾馆!”陈小三将小纸片揣进兜里,边说便往外跑。
半个小时前。
如家酒店的房间里,冷链车司机翘着二郎腿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颗葡萄往嘴里一丢,咬得汁水横流。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陈小三几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冷库里乱转,得意地一笑:“姓马的,别以为老子好欺负,吓不死你我也冻死你个王八蛋!”
盯了好几分钟,司机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将手机往床上一丢,伸了个懒腰:“老子不陪你们几个傻蛋玩了,美美地洗个热水澡,回家跟老婆亲热去……”
他脱掉满身污渍的工服,哼着小曲进了淋浴间。
热水哗啦啦地冲在身上,司机眯着眼,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跟老婆吹嘘自己的“壮举”。
约莫十来分钟后,他裹着浴巾,慵懒地往床上一躺,捏起盘子里的葡萄边吃边看电视。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司机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警觉地站到门后:“谁呀?”
“先生,您要加床被子吗?”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司机皱了皱眉,嘟囔道:“大热天加什么被子,有病啊?”
他正欲转身,忽然眼睛一亮,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念头,忙问:“加床被子多钱?”
门外传来一声娇笑:“那要看您的需要了,开了门我们再商量呗!”
司机听得精血上涌,心里一阵燥热,迫不及待将门刚拉开一条缝,一只脚就卡了进来。
“还想加被子?先尝尝你爷爷的铁拳!”
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拳头就在眼前放大,司机鼻子瞬间溅出鲜血。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抽了筋的虾米瘫在了地上,眼里闪过无数的小星星。
“你……你们是谁?凭什么打我?”
司机捂着飙血的鼻子,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愤怒。
“凭什么?就凭你装神弄鬼地害人,我就该把你弄残废了!”陈小三一把薅住司机的头发,脸上暗红色的刀疤像蜈蚣一样狰狞。
“说!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跟他废话,先让我把这狗东西捶一顿,再打110!”李建撸起袖子,恨不得将司机按到地上狠狠摩擦。。
知道碰上了硬茬子,司机顾不上擦鼻血,颤声解释:“没……没人指使,马老板骂我是猪,我……我气不过就想吓吓他……”
陈小三厉声喝问:“马老板为什么要骂你?”
“他的雪糕都化成了水,损失比较大,他就……”
见陈小三面色难看,他又赶紧解释:“我真没想冻死他,我还给冷库门留了缝……”
”留缝?你他妈差点害死人知道吗!“李建越听越来气,挥拳又要给司机来一下。
“别打别打……”司机抱着头哀嚎,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是个送货的,雪糕融化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赖我……真的不赖我呀……”
陈小三和李建对视一眼,心里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