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和郡喆在哪里,找到他们了吗?”南宫胤忍着身上的疼痛,询问。
“找到了,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夜离特意加多了保镖,护送两孩子的安全。
南宫胤拧了拧眉,完了,他上当受骗了。
原以为孩子们被抓了,可他们都在。谢昆山是故意诱他过去,这才抓走了陈媛媛。
他悔不当初,刚才听声音确实像瑞瑞,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录音机是可以调声音的,只要模仿得像一点儿,在紧急关头,一定会被他误会。
现在是找到妻子,想好解救她的方法才最关键!
……
山头的那辆车被谢昆山废弃了,因为几次撞击,车头已经变了形,再加引擎线被剪,成了一辆废车。
他们是坐另外的车走的,中途不知换了多少交通工具,一路上静得没有人声。
陈媛媛的双眼被蒙了起来,没有视线,她不知道身在何方?
车子走了许久,完全听不到其他机动车的声音、难道就还没有走出峡谷吗?
起初,她的身旁只有谢昆山,后来车子里又多了几名手下。兜兜转转几个小时过去,有两个人才押着她下车。
因为看不见,陈媛媛只能靠感觉,刚才还有点暖阳洒在身上,突然间一股冷气铺面而来,四周更黑了,他们仿佛是在穿过地窖。
具体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
接着是下楼梯,一共下了三层。身旁的人叫她别动,她立即闻到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很难闻,差点就想吐了。
她以为还要走一截路,他们却将眼罩给她扯了下来,一股大力将人推倒在墙边,“老实一点,否则的话叫你知道厉害。”
陈媛媛很沉默,她变聪明了,不轻易吭声。寻找机会观察四周的环境,也好潜逃出去。
从进来后,她没看到谢昆山了,倒是有几名小混混在这儿当看守。他们浑身瘦弱不堪,只看到骨头,眼神猥琐、迷离,一定是磕了药才这样。
整个房子的光线很暗,只在墙壁的右侧开了个小窗子,不是正常的窗,顶多能放一个碗那么大,连头都伸不出去。
更别说门呢,她都看不到门在哪儿,倒是身前横着一截旧式楼梯。上面的漆都斑驳了。
有楼梯就好,有楼梯说明可以出去。
只是这里面的气味不好闻,房间里满是杂物,不知是仓库还是什么?
地上很潮湿,估计有老鼠,因为闻得到臭水沟的味道,这里应该是地下室。
陈媛媛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墙壁上是有门的,不过这个门不是通向外面,而是更里面。
这里就像是一个地洞一样,没有信号,一般人很难找到这儿。
陈媛媛蹲着身子蹲累了,想换个姿势。她不敢坐下去,地上太脏了,今天穿的是礼服裙。原本是最美好的记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胤怎么样了,最后走的时候,她只看到他倒在了地上。
陈媛媛很痛心,她不但没有帮到丈夫,反而添了麻烦。
可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将枪头对准谢昆山。只是不会提醒他了!
“好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啊,你被关在这里好可怜,哥哥来陪你吧。”一个瘦弱的猥琐男朝她靠了过来,动手想抚她纤细的胳膊。
“滚开!”陈媛媛身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她渴求被松绑,但身前的男人太令人恶心。
“来,咱们亲一个再说。”对方嘟着嘴,要亲到她的脸上,样子不知有多难看。
陈媛媛就地一倒,不惜倒在地上弄脏礼服。男人果然没亲到,一张恶心的嘴贴到了墙上,不罢休地又朝她倒了过来。
陈媛媛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像遇到了恶心的苍蝇。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男人‘咚’地一声倒在了她脚下。
陈媛媛抬头一看,原来是木梯上出现了一个人。手中拿了样跟注射器相似的东西,将针头打进了男人的后脖子,一下子让对方失去了意识。
陈媛媛以为对方是好人,正要‘道谢’。可见他双目没有焦距,下楼梯时也十分机械。一看他的双脚被安装了适合走路的仪器,除了手和脖子跟正常人一样外,其他没有任何地方与‘人类’相似。
好怪,他到底是谁?
男人暂时救了她,却一句话都不说,走入了地下室更里面的房间。从那里传来莫名其妙的声音……
陈媛媛继续蹲坐在原地,她知道谢昆山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了。而她也不能靠一人之力逃出去。
只能孤寂又害怕地等待着。
天晚了下来,她一下午没吃东西,也没喝一口水。嗓子干得要命,喉咙中似乎起了泡,特别难受。
房间里的光线更暗了,只有一盏摇晃的灯照射着,将室内的物品印得东倒西歪。
“呜呜……”突然,更里面的房间,她听到了类似小孩子的哭声。但也就是一下,很快就没了。
陈媛媛原本不害怕的,现在害怕起来。里面的情况太诡异了,她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美好与温暖远离了她,只剩下黑暗与阴冷……
此时此刻,她好想念丈夫的怀抱,在南宫胤身边是多么安全!
陈媛媛想起白天谢昆山与胤的对话,莫非那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抓了他们的孩子?
“喂,有人吗?有人吗?”陈媛媛呼叫了三遍,一些瘦弱的瞌睡虫在打呼噜,根本不理她。
“干什么?”这时,刚才救她的男人出现了,他的脚在地上留下‘嘎吱嘎吱’难听的声响,莫名地让人毛骨悚然。
他问着这句话,视线可疑地朝着这边,却并没有看她。
仿佛这只是个机器人,不能准确地辨明方向。
“我想问问刚才是什么声音……”陈媛媛颤抖地询问。
“不关你的事,不要问。”男人说完,转身不见了。
陈媛媛观测到对方的嘴巴都没有张开,他是怎么说话的呢,难道是用腹语?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她根本毫无睡意。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媛媛小心翼翼转移到有凸起的墙面,将手腕伸到背后,用力磨粗粝的绳子。半小时过去,累得她满头大汗,幸好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
等脚上的束缚一解开,她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地登上了楼梯,幸好看守她的几个糊涂虫睡得正沉,一时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可她通向楼梯之后,门却是锁着的,而且外面有声音传来!
陈媛媛重新改变了方向,潜入最里面的房间。她一进去,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等视线适应过来,才发现肮脏的墙边靠了一排人,不,是一群小孩子。
但他们全部都没有声音,身上还脏兮兮的。
陈媛媛走过去一看,完全吓傻了,她根本没亲眼见过十几个小孩同时在她面前死去的画面。他们都才七、八岁的样子,最小的有三岁,死状十分可怖,就像有人在他们身上做实验一般。个个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部分器官不见了,血流了一地。
她还来不及看清他们的样子,就吓得晕了过去,这时,有脚步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