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裳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只是等她早晨起来的时候,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而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用力甩了几下脑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被子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里面皱皱巴巴的秦风衣裙。曲华裳茫然的看看周围,这屋子是她在开封府居住的小客房没错,只是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在房顶上喝高了,那是谁把她搬进屋子里来的?
……白玉堂吗?
现在想想白五爷真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啊,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发现了自己不开心还专门买了酒菜来陪自己,尽管真是坐在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是有人陪着和孤独一个人待着毕竟是不一样的。脑海之中闪过一片耀眼的白色,曲华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心脏在掌下砰砰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休息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曲华裳翻身下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皱巴巴的秦风,再想起来这两天因为东跑西颠,破军套一直被放在那里还没洗,也就是说,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完整的套装衣裙可以穿了呢……曲华裳在包裹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拎出了一套七秀的秦风套装。这套衣服还是好友送给自己的,看起来比万花的更加像是宫装,长袍广袖很是漂亮。只是一直以来习惯了万花谷黑紫配色的曲华裳看着这套粉嫩嫩的衣服,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为情。
难为情也总好过没衣服穿→_→最后曲华裳终于洗漱完毕,穿着这套秀秀的衣服推开了大门。
#我是一朵潜入了七秀坊的万花#
今天她起来的时间很正常,不早不晚,所以并没有看见满院子人的景象。曲华裳先是去厨房从做饭大娘那里顺了几个包子出来,边走边啃,一路朝着马厩走过去。自从那天把芝麻酥扔到马厩里面和红玉交流感情,曲华裳就再没去看过它,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有点心虚呢。于是曲华裳又偷偷摸摸折回了厨房摸了一盘云片糕带出来,准备给她的爱马芝麻酥尝尝。
老远曲华裳就听见了芝麻酥的叫声,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并且透露着愉快。走进马厩,曲华裳看见芝麻酥和红玉正头碰着头交流什么,还时不时的甩甩尾巴。芝麻酥那条瘸了的前腿已经可以着地了,只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重心都放在了其他的三条腿上。曲华裳欢呼一声跑了过去,也不嫌到处都是尘土,一把搂住了芝麻酥的大脑袋:“芝麻酥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
芝麻酥打了一个响鼻,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住了曲华裳垂下来的长发,扯——
“疼疼疼疼!快放开我啊!”曲华裳倒抽一口凉气,芝麻酥这一扯还真没留什么情面,曲华裳疼的眼泪汪汪,她歪着头把脑袋转向芝麻酥的方向,抬头拍拍它的头:“乖,快放开我不要扯了,我给你带了云片糕。”
芝麻酥松开嘴,马头转过去,屁股对着曲华裳,转圈的时候它踉跄了一下,旁边的红玉很及时的拱住了它。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才来看你。”曲华裳端着云片糕靠在马厩前面试图跟芝麻酥进行交流,“你看我一眼啊宝贝。”
“……”芝麻酥甩甩尾巴不动声色。
“那年我在苍山洱海把你带回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现在怎么能因为我两天没来看你就用屁股对着我!”曲华裳举着云片糕对芝麻酥进行声泪俱下的控诉。
一边看戏的红玉眨眨眼睛,忽然把脑袋探过来,舌头一伸卷走了一片云片糕。
芝麻酥慢腾腾的转过身,一晃一晃的,曲华裳看了有点心疼,她把云片糕放在马槽上,走过去抱住了芝麻酥的大脑袋揉了揉,慢慢的给它顺毛:“我明天要跟展昭他们去江陵府啦,你还有伤我就不带着你了,好好待在开封府,不要捣乱啊。”
芝麻酥眨眨眼睛,忽然抬起前蹄踹了踹曲华裳的腿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不过它很聪明的没有直接用蹄子底去踹,这要是把曲华裳身上踹出个印子来,还没洗衣服的她非疯了不可。
“踹我也没用啊,你不好好养伤将来真的瘸了怎么办?”曲华裳对芝麻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要是真的瘸了那就跑不动啦,再也不能天南海北任驰骋啦!你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芝麻酥的尾巴动了动,对着红玉的方向甩了甩。曲华裳的目光看过去,对上了红玉无辜的眼神。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芝麻酥的意思,不由得扶额:“宝贝啊红玉又没事它肯定要跟展昭一起去的啊。”
芝麻酥又不开心了,屁股对着曲华裳。
“你这腿上还有夹板呢!带着你走不快啊。我看看……药是公孙先生帮忙换的吧,我得去谢谢他。你至少还得再歇个五六天,但是我们明天就要走啦。你就在开封养伤吧好不好?我会担心你的!”曲华裳拎起裙摆蹲下来,摸着芝麻酥受伤的腿,叹口气。
“它要是真想跟着你去,就让唐六带它上路好了。反正唐六事情还没办完,走得肯定比我们晚,而且唐六那个人赶路从来都只用马车,跑得慢,正好它也能跟上。”就在曲华裳忧愁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有人说道。
曲华裳身子一僵,她慢慢的转过头,看见白玉堂靠在马厩门口的门框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呦,白五爷,来得真早啊。”曲华裳一只手握着马腿,另一只手抬起来给白玉堂打招呼。
“还好,五爷是来看看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忘记带的东西,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白玉堂说道。
说得好像我从来没有出过门一样……曲华裳腹诽,才不会告诉你我第一次出万花谷的时候忘记带钱半路又跑回去了吗→_→。
“我就一个包裹,拾掇拾掇随时可以走了。”曲华裳小心翼翼的把马腿放下来,站起身拍了拍手,貌似不经意的问:“说起来五爷你昨晚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记得了呢。”
“醉成那样还能记得就有鬼了。”白玉堂满脸嫌弃的表情,“不会喝酒就不要学别人喝那么多,口水都流到五爷衣服上了。”
曲华裳默默的想象了一下,在“不会喝酒”和“口水流到白玉堂衣服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又被白老五省略过什么,想了一会儿她觉得有点脸红:“好吧这次是我的错,要不要赔你件衣服?”姐姐的缝纫技术还是不错的!
“哦?你想怎么赔?自己做吗?”白玉堂挑眉。
“怎么你看不起我的技术吗!”曲华裳怒道。
“你真的确定要帮我做一件?”白玉堂眼中闪过一道光,他看着曲华裳,慢悠悠的问。
“当——”等等哪里不对的样子,曲华裳刹住了口,做衣服什么的……总觉得好像……
“你要是嫌弃那就买一件好了你自己挑。”曲华裳硬生生改了口,她抱着胳膊转过身去背对白玉堂,冷哼一声。
脚步声渐渐靠近,或许是本能,曲华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白玉堂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红玉的头,红玉垂下头蹭了蹭白玉堂的手,然后继续很开心的啃着云片糕。
“展昭的马脾气很好嘛。”曲华裳转移话题,“我家芝麻酥就从来都不随便让人摸的——”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玉堂转手去拍芝麻酥的头,而芝麻酥这个平时小脾气火爆的犟马竟然眨眨眼睛朝白玉堂挪了过来,还蹭了蹭白玉堂的手,然后试图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掌心。
卧槽芝麻酥你个见色忘义重色轻友的马!不要这样好吗把持住啊有点节【】操!你这种打脸的行为让身为主人的我情何以堪啊!当初我刚抓住你的时候你还对我各种傲娇!现在连挣扎都不挣扎就投降了白玉堂让我很没面子啊!
#我的马叛变了白五爷我表示很心塞#
白玉堂给芝麻酥顺顺毛,回头看见曲华裳有点幻灭的脸,不由得轻笑一声:“展昭的红玉其实脾气一点也不好,跟它主人一点都不像。至于你的……芝麻酥?嗯,到是跟你很像呢。”
曲华裳不屑的切了一声,撇撇嘴。我跟这只逗比的傻马哪里像,从种族上来说就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买来的衣服五爷不稀罕,也没法表示你的诚意,还是自己做吧。”白玉堂忽然说了一句,然后就心情很好的背着手离开了马厩。
曲华裳:“……(╯‵□′)╯︵┻━┻”
曲姑娘转过头准备拿了盘子离开,然后她发现满满一盘子的云片糕都不见了,红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嘴边还沾了好多云片糕的碎片,而原本决定原谅主人去享用云片糕的芝麻酥一片也没吃到,所以它决定还是继续拿屁股对着主人吧。
面对红玉的脸……曲华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只马在偷笑。
心塞的曲华裳把盘子偷偷放回了厨房,刚摸出来就听见厨房里面大娘愤怒的叫喊是哪个小兔崽子偷吃了云片糕!曲华裳赶紧溜了,她窜出开封府,在门口问清了衙役集市的方向,慢悠悠的走过去买针线和布料。
诚意?诚意!你想要诚意我就给你诚意!
在开封最好的绸缎庄华绣坊里,曲华裳看上了一匹很漂亮的绸缎,这绸缎乍一看是纯白色的,其实上面还织入了大片大片精美的暗纹,用手摸或者把绸缎拿到阳光下对着看都能看出来。这种织绣手法极为高明,因为要用同一种颜色织出不同的图案是很困难的,所以这种绸缎的价格十分昂贵。但是因为这一匹成品是白色的,而一般没有人买来白色的布做成外衣,所以掌柜在原有的基础上给曲华裳降价不少,不过就算降价了,这一匹只够做一件衣服的绸缎也花了曲华裳四十两银子,交钱的时候,曲华裳觉得很肉疼。
四十两啊,能吃多少好东西啊……
不过谁让自己把人家衣服弄脏了呢……曲华裳愤愤的想。
而且这匹白色的绸缎……做成衣服的话会很配白玉堂吧?想起那晚白玉堂在月下白衣白马转身离去的样子,曲华裳抱紧了怀里的绸缎。
掌柜的还友情附送了做衣服要用的针线剪刀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曲华裳抱着绸缎正准备回开封府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惊喜的说道:“你就是曲姑娘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俩睡了一晚【雾】就开始到了做嫁衣【大雾】的地步了...之前嫌剧情发展慢的姑娘们,这进展算不算神速→_→【顶锅盖跑
我回着回着留言又没法回复了(╯‵□′)╯︵┻━┻你们要相信我每条留言都看了,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有关物价...请不要考据我了,我现在忽然觉得让庞太师一摸一万两银子貌似略夸张,但是回去改的话又要网审就看不了了...大家意会吧_(:з」∠)_
据说二十两银子可以吃好几年→_→
#曲华裳你又败家了要不是土豪中的战斗机,白五爷怎么养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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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三傻:芝麻酥【踏炎乌骓】,云片糕【里飞沙·??】,枣泥糕【赤兔·红玉】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谁起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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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存稿箱路过...
明天就开学了,我在努力攒稿子,最起码要攒够上榜的数量。因为开学至少一个星期我们的网络是没有的,所以我尽量多写一点,然后大不了不行到时候就去网吧发好了...
我在努力日更不要抛弃我嘤嘤嘤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