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楚怀礼有些惊喜交集。他这是遇到了天才啊,一个人能想出这些法子来,简直不要太聪明!这样的人才,他一定要收为已用,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
“王爷真聪明!”薜宝珠适时地赞颂了一声。
“不,是想出这法子的人聪明绝顶。”
“这是我外公想出来的。”薜宝珠这次不敢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但也绝不想说这是夙罂想出来的。所以,就说成是外公想出来的。
“谢谢薜小姐的图纸,我就收下这张团纸了,薜小姐不介意吧?”楚怀礼将图纸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袖间。
薜宝珠暗暗心惊着,夙罂的这图纸竟这么得王爷欢心?王爷居然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象珍宝一样,收藏起来了,她有些尴尬道:“不用谢。那……夜已深,民女就退下了。”
“本王送送你。”楚怀礼站了起来。
“谢谢王爷。王爷身上有伤,不适劳动,我哪担得起王爷相送?”薜宝珠这下子又喜又惊的。王爷居然带伤相送,这是不是表示王爷有些喜欢她了?可就算是喜欢,也是因为那张图纸,这又让她心情翻翻滚滚的,一高一低,象踩在钢丝上一样,心跳加剧。
“没事,我的伤在手上不在脚。走吧,我送你过去。你是不是和夙罂小姐住在一起?”
楚怀礼说话声音温柔磁性,简直就象是一把上好的古琴凑出的美妙音符。
“对啊。本来,这个秋水居是我住的。现在我让给了王爷,当然要去和表妹一起住了。”薜宝珠很是兴奋,眼睛一直在贤王爷的身上移不开去,脸红得象落霞满天。
“那就走吧,本王送送薜小姐,薜小姐请!”楚怀礼看了薜宝珠一眼。
薜宝珠小鹿乱撞的娇羞模样落在楚怀礼的眼里,那是再正常不过。他很是习惯姑娘们见到他时,这样的表现。唯有夙罂那个小姑娘见到他象见到平常人一样,倒是让他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这秋水居离醉仙居也没多远,走了一段路后,就到了。夙罂还没睡下,她以前习惯了十一点才睡觉的。这里的人习惯八,九点钟就睡觉,很是遵守着日升日落的规则,但她改不过来,晚上会看一会儿书。
王爷一直送薜宝珠回到醉仙居,薜宝珠说不用送了,他还是进了醉仙居。夙罂刚好看完一段书,从里面出来,正想着薜珠宝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她出什么事,会不会在王爷那里吃亏时,便见她被楚怀礼送了回来。
见到夙罂,王爷向夙罂道:“夙罂小姐还没睡吗?”
夙罂上前给王爷微微福了一下礼。这个时空的礼,她实在不太习惯,但皇族很是讲究,她也照着做了,只是做得有些敷衍:“见过贤王爷!”
楚怀礼从未见过一个少女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行个礼竟然如此敷衍了事。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反倒感觉饶有兴趣,还不知不觉说道:“天色已晚,本王就不打扰夙小姐了。只是,我听闻夙小姐书法绝妙,可否请夙小姐赠我一幅字贴,让我拿回去看看。”
夙罂听了不禁有些愕然。她的书法绝妙吗?谁传的?为了教三七他们写字,她确实将一手簪花小字练得不错,但是,也还不到让王爷要字贴拿回去欣赏的程度吧?不过,王爷要一幅字贴也不是什么事儿,她也没想那么多,就拿了一幅字贴交给了王爷。
王爷拿了字贴,也不再打扰就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夙罂有些莫明其妙,这人突然向他讨字贴,这是有何用意?没想到的是,旁边的薜宝珠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起来,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象生生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
薜宝珠这才明白,说假话是会被雷劈的。这世上的人可没几个是傻子,王爷更加不是一个好糊弄的。王爷当着她的面就向表妹要了字贴,这是暗示着,知道她在说假话,只是没有揭穿她罢了。
楚王爷拿着夙罂的字贴回去,又取了袖中的那幅图纸出来,两相对照了一遍,立马就明白了。薜宝珠给他的图纸是夙罂小姐画的。他就知道,明明前面问薜宝珠,水是怎么从低处往高处流的,她分明不懂。转眼之间就能绘出一幅图纸,还说得明明白白。这前后的差距哪是一星半点的差距?
果然,真正聪明的人,是那个叫夙罂的小姑娘。
翌日。
夙罂一早还是亲自送了三七几个孩子上了学堂后才回来,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她今天不用入宫,因为太后的病情已经大大好转,只要按时吃药就行。
夙罂回来之后,贤王就坐在她的大厅里。
看到这么一尊大佛坐在厅里,夙罂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人的伤绝对没问题了,所剩下的,不过是一日两次换药,需要休息罢了。如需休养,回他贤王府里去不是更好?他贤王府上还缺伺候的人不成?
所以,夙罂开口时,客气而又疏离:“贤王殿下的伤已经没问题了,我马上派人送王爷回府吧?”
楚怀礼有一种被人赶走的感觉,心里很是不爽快,但又不便发作,还只能笑眯眯道:“夙罂小姐,你对你的恩人和病人,一向都是这个态度吗?”被小姑娘嫌弃赶走,这还是楚怀礼第一次,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夙罂早就对救人和被救人这些事情麻木了,睨了楚怀礼一眼,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要用何种态度对待贤王?贤王昨天救过我,但我不是也给贤王解了毒,还治了伤吗?”
楚怀礼马上厚着脸皮,戏谑道:“只是解毒治伤就算了吗?我可是为谁受的伤啊?难道夙罂姑娘不该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啊。”
夙罂被气笑了:“我救的人不少,没一千也有几百,要是都象王爷这么想挟恩求报,救个人就要以身相许的话,我都可以开个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