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婶脸色讪讪,“没……我就路过。”
“麻麻,我要喝水。”小胖子穆晨耀,端着碗走来,拉了拉苏轻盈的袖子。
陈九婶的目光,往穆晨耀的碗里瞥去,发现这家吃的居然是白米饭和咸肉!
一年吃不上几回白米饭的陈九婶,看到穆家的白米饭,眼睛都直了。
还有肉,她有两个月没有吃一片肉了。
陈九婶馋得吞了吞口水。
苏轻盈见她一直不走,又问,“九婶,你是不是有事啊?”
“啊,没……我得忙去了。”说完,她快步离开了,回了堂屋。
堂屋中的方桌上,盖着一个挡蚊蝇的竹篾罩子。
陈九婶揭开罩子,看到罩子下面的一碗没有吃完的,带着锅巴的糙米饭,她气恨地扔下罩子。
那个苏娘子,究竟有什么本事,借得到上好的大米和咸肉?
她左看右看,那女人也不像有本事的啊。
穷得房子都没有,还娇贵着只吃白米饭,养尊处优的,将来苦不死你们!
呵呵!
陈九婶嫉妒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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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好了饭。
苏轻盈又安排穆谨行提水来,她要烧开水晾凉了下午喝。
另外,碗还没有洗。
但,她没去洗碗,而是将事情派给了苏轻轻做。
“又是我洗碗?”苏轻轻甩袖子,“我不。”
“那好,你去烧开水。”苏轻盈将她拽到柴火堆旁。
大热天的烧柴火,不要热死?
苏轻轻马上不敢挑剔了,乖乖去洗碗。
只是,她不服气地挑着眉毛。
水烧开后,苏轻盈将水壶提下来,放在一个角落里晾凉。
小胖耀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壶,好奇着走过去。
在水壶前蹲下来,一瞬不瞬打量着冒着热气的水壶。
眼看他要揭盖子,苏轻盈抢先一步拉开他的手。
“别碰,小心烫着了。”
没有被开水烫过手的小胖子,固执着要去揭开水壶的盖子。
苏轻盈沉着脸,“晨耀?烫!“
穆晨耀眨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的吗?“
不让他碰,她走开后,他还是会去碰水壶,意外之下受伤了,怎么办?
苏轻盈看他一眼,抓起穆晨耀的手,往水壶上轻轻挨了一下。
“啊,烫!”穆晨耀尖叫一声,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穆谨言走过来,忙问道,“怎么啦?盈盈?”
“粑粑,麻麻烫我的手手。”小胖子伸着一根手指头,委屈着告状。
白嫩嫩的手指头,并没有烫红。
穆谨言吃惊地看着向苏轻盈,“盈盈?”
苏轻盈心中冷笑,还告状?“相公,你问问晨耀,他刚才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穆谨言问穆晨耀。
穆晨耀抠手指,“我想看看,里面的水是不是在冒水花,小叔说,水开了会冒水花。”
穆谨言的脸色沉下来,“穆晨耀!不可以看开水,热气也会熏伤人,冒热气的地方,统统得远离。”
苏轻盈转身,狠狠瞪向穆谨行,不做事还惹事?“穆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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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谨行讪笑着道,“我哪知道,他真去看开水壶。”
“下午去山里砍树,你提水壶!”苏轻盈黑着脸下令。
穆谨行傻眼,“啊,我?那么重……”
“对,就你!”苏轻盈呵呵冷笑。
苏轻轻拍拍穆谨行的肩头,“穆老二,看你还要不要教坏小侄儿,挨罚了吧?”
穆谨行叹气,“开个玩笑也不行?”
“不行!下回再逗晨耀,我要重罚了!”苏轻盈厉声道,“日子过得本来就艰难了,你们大些的不看好小的,还尽添乱!休怪我重罚!”
说着话,她还看向苏轻轻。
苏轻轻撇唇,“我才不欺负小的。”
“那最好。”苏轻盈点头。
慕耘看着苏轻盈,小嘴角微微扬起,露了个笑脸。
穆晨曦看着他,“你笑什么?”
“啊,没呢。”慕耘摇摇头。
穆晨曦眨着眼,“我明明看到,你看着我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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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休息了会儿,苏轻盈就催着所有人动身,去砍树了。
娇娇苏二小姐,看到屋外的大太阳,直皱眉头,可看到她姐正凉凉朝她望来,就不敢说什么了,垂头丧气往外走。
“我娇嫩的皮肤啊……”她叹气。
“在温饱还没有解决前,娇嫩的皮肤一无事处,苏二小姐。”苏轻盈瞥她一眼。
苏轻轻垂下头,不说话了。
穆谨行和其他孩子们,反而很高兴。
砍树,意味着玩乐。
穆谨言和苏轻轻管孩子,穆谨行提水壶,苏轻盈将小水桶提上,装着大家擦手的毛巾和水杯,和两把柴刀,关了门。
这时,苏轻盈看到,陈九婶正站在她家的厨房里,探着头,悄悄往这里看。
苏轻盈眸光微转,在袖里摸了摸,借着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取了锁,将屋子锁了。
“九婶啊,我们去山里看看树,这屋子,帮忙看下啊。”苏轻盈笑眯眯的。
这主家妇人,越是偷偷打量她的屋子,她越是将主家妇人拉出来看屋子。
看这陈九婶还敢不敢打她屋子的主意。
陈九婶听到喊声,只得走出来,讪讪着道,“啊啊,行啊。”
又看到门上的大锁,她心里马上骂起来。
这苏娘子好狡猾,她就看看而已,又没去偷,至于跟防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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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陈家,苏轻盈和穆谨行带着孩子们,来到村旁的大山前。
这时,有村人喊着他们,“山里来了老虎,别走到深处去!”
“多谢提醒,老伯。”苏轻盈朝他们挥挥手,表示感谢。
这是两个砍柴的老汉,每人都挑着一担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