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杀死何湘开始吧。
冯悦暗下决心。
讲台上的何湘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仍在继续讲课:“弧长和半径的关系公式有两种表达式,一种是L\\u003dnxπxr\/180;另一种是L\\u003daxr。
“其中n是角度制的圆心角度数,r是半径,L是圆心角弧长。
“a是弧度制的圆心角度数。
“曲线的弧长也称曲线的长度,是曲线的特征之一。”
冯悦的烟味飘满了整个教室,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数学老师想打喷嚏。
但是她在“昏迷”,打喷嚏就露馅了。
但是打喷嚏这种事,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
“阿嚏!”
数学老师终究还是打出了这个喷嚏。
同学们疑惑:“数学老师怎么打喷嚏了?她不是在昏迷么?”
冯悦冷笑:“装死?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被人揭穿了,数学老师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正犹疑不决间,何湘说话了。
何湘说:“昏迷的病人也是有可能打喷嚏的,打喷嚏是人体基本的条件反射,属于保护性的反射,玉老师可能是有鼻炎,受到气味刺激导致的打喷嚏。”
“哦。”
同学们明白了。
虽然数学老师是装晕的,但是昏迷打喷嚏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他们还是不要打断数学老师的表演了。
数学老师听了何湘的话,心安理得地继续装昏迷。
何湘又说:“教室里混杂着各种气味,对玉老师不太好,来几个人把她抬出去吧?”
教室里的人都无动于衷。
“怎么了?”何湘问。
张小强:“何老,我们都病着,没法干体力活。”
何湘笑了笑:“没让你们干活,后面不是有医生么?”
医生的职责不是救死扶伤么?
怎么数学老师在地上躺了这么久,他们也不管的?
宗小祖早就看出来数学老师是假装昏迷的了。
既然没什么大碍,他不想多管闲事。
但他也不能明说。
一个老师,在这么多学生和医生面前装得这么认真,说明人家也是要脸面的。
他不能戳破她。
宗小祖问讲台上的何湘:“抬到哪里?”
何湘想了想:“就走廊里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苏醒。”
在走廊里醒的话,还可以偷偷溜回办公室,没人发现。
宗小祖叫了几个医生,准备去抬数学老师。
冯悦手上的烟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她把烟头往笔记本上一个打着叉的何湘名字上捻了捻。
清冷的脸上浮过一丝轻蔑:这么爱演,那就给你再加点戏。
四个医生,两个拽腿,两个拽胳膊,使了好大的劲,愣是没把数学老师给拽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这数学老师也就两百斤的样子,怎么抬不起来?
医生们不信邪,再次用力。
只听“咔”、“咔”、“咔”、“咔”四声,数学老师的胳膊腿全断了。
数学老师疼得龇牙咧嘴,登时就醒了。
教室里的同学们见数学老师醒了,都很配合地关心道:“老师,您醒啦。”
数学老师没空搭理他们,她鬼哭狼嚎的:“胳膊,胳膊,我的腿,啊!胳膊腿全断了!疼疼疼!救命啊!”
宗小祖见她不再装了,心平气和道:“您别着急,我们这就给您把胳膊腿接上。”
说着,又是“咔”、“咔”、“咔”、“咔”四声,数学老师的四肢健全了。
数学老师欲哭无泪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她对围着她的四个医生说:“谢谢你们。”
说完,就往教室门口走去。
冯悦看着她的背影,心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宗小耀站了起来:“老师,您怎么就走了?”
数学老师看着他:“数学课堂是何湘的,现在还给她。”
冯悦奇怪:数学课怎么就是班花的了?
这其中有故事。
宗小耀又问:“怎么就是她的了?”
刘小红看着他:“宗小耀,你失忆啦?”
宗小耀没有理会刘小红,继续问数学老师:“你是老师,她是学生,数学课怎么就成她的了?”
同学们都看着宗小耀,数学课为什么是何湘的,大家都非常清楚,宗小耀也是很清楚的。
他现在反复追问,跟出了故障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湘心道:宗小耀被冯悦控制住了。
这个冯悦,把全班搞成了这样,还不知道收敛,真是越来越不喜欢她了。
但她又没有办法。
冯悦注意到何湘的目光,心里很不爽。
她的权限也太大了,不仅长得这么突出,就连数学课堂都送给她了,她真是何德何能!
想着,她又向程序员c发出一开始的指令。
刚开始的时候,程序员c说明明让他们暂不执行她的指令。
但是现在数学老师的体重和宗小耀的表现,很明显在她的操控之中,说明那个暂不执行的命令已经解除了。
她要好好给这个班花点颜色瞧瞧。
指令发出去好久,仍是毫无反应。
冯悦问程序员c:怎么回事?
程序员c:何湘的程序都是加密的,我们改动不了。
冯悦心头的火登时就起来了。
给她加密!
明明居然给她加密!
一个程序而已,他竟然这么宝贝她!
她攥紧手中的烟头,把烟头碾成了粉末。
这个人物,看来是非杀不可了。
宗小耀见没人理他,继续问:“数学课堂为什么不是数学老师的?为什么是她的?”
宗小祖瞪了宗小耀一眼:“小耀,坐下!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宗小耀哆嗦了一下,忽然就清醒了。
他看着宗小祖,一脸疑惑地问:“爸爸,您说什么?”
宗小祖:“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人逼上绝路。”
宗小耀挠了挠头:“……我做了什么?”
宗小祖皱眉,儿子这是失忆了?
他看着宗小耀,似有万千的话要说,最终就只剩下一句:“你先坐下吧。”
数学老师见宗小耀坐下了,其他人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灰溜溜地回了办公室。
医生们见数学老师走了,班里同学的吊瓶也都打得差不多了,也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回去之前,宗小祖走到宗小耀身边,悄声说:“回家我再收拾你。”
宗小耀还是一脸迷茫:“爸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