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炼盘坐在法船之上,看着屏障之外的悠悠白云,惬意不已:这等出行,可是比自己骑马要轻松多了。
旁的不说,单单是省下这份心神去做旁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便是不小的用处。
就如同现在,他用这段时间去修炼自己之前得来的那另类神通真仙灵库,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法船一路向南,约摸着用了一日多些的光景,便是至了那南疆府的府城。
而此时已经是深夜,孟炼看着天边月色,也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法船上又待了一夜。
等到大日初升之时,才自这船上心满意足的向着下方走去。
经过了这一日一夜的修炼,那真仙灵库,已经是至了练气四层的灵气储量了。
“走了阿狸。”
孟炼将这法船半漂浮在空中,向着阿狸呼喊了一声,阿狸听的声响,耳朵微动,见着孟炼已经走远了,连忙起身向着他追去。
也就它刚刚上这法船的时候蹦跶了一阵,待新鲜感过去之后,自己就没见阿狸再怎么动过。
单单是这股子烂劲,自己当真是没法多说。
...
大焕号称是八府王朝,有着相当广阔的疆域,算是东玄苍洲当中,没有真仙圣地驻扎下最大的王朝。
这最为南方的屏障,便是这南疆府。
南疆府在往南的地方,是一处没有任何王朝去占领的烟瘴之地,其中瘴气弥漫,妖兽横行。
更为清奇的是,在这等王朝夹缝的地方,生存着一群不知是何时便留存的蛮人,他们不修武道,其修行法门,称之为“巫”。
而在南疆府地界和这烟瘴之地对面的王朝,两者相邻的州府当中,皆是有着另类武道,若是去细究,可以称之为“蛊”。
巫蛊之术的盛行,使得这片边疆之地的凡俗对于鬼神尤为信封,甚至是有些...癫狂。
莫要问他怎么知晓的,仅仅是至了这南疆府城外围,自己就已经不止一次见着凡俗中人无端端的跪拜下去,口中念着他难以听懂的话语。
南疆府府城,其府城所在的位置,是南疆的边陲之地,孟炼至了那城墙外围,向着城墙之上看去,盏茶的功夫,至少是过去了两队士卒。
而且在这城门口处,更是有着相当周密的检查,不过孟炼走进了一听,便是对于当地人对鬼神的信封,又有了新的印象。
“是南疆府周遭人士吗?”
“是。”
“可曾带了路引?”
“带了。”
“身上的是什么兵刃?”
“一把猎刀,两根毒吹箭,还有一把袖剑。”
“可以带进去,不过要向着你信奉的神灵保证。”
“我古啊理向天罗汉保证,持着兵刃进南疆府,为的是换来盐巴和布匹,绝对不会伤人性命,绝对不会...天罗汉保佑...”
而那士卒也不嫌麻烦,待其念叨着讲完之后,真的将对方的路引还了,任由他腰间外挂着利器入了府城当中。
等到至了孟炼,那士卒看了一眼,语气当中和善了不少:“哪里的籍贯,自哪里来,来此何事?”
“清澜府天扬县人士,自帝都来,来这南疆府寻人。”
帝都?
那士卒听了这话,多看了孟炼几眼,身旁的士卒听见这话语,也是凑了上来。
他们在孟炼背后的剑匣上稍微停留,遂对视一眼,不再去问:“可以进去了,莫要生事。”
孟炼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应下,便向着这南疆府府城走去。
...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
待孟炼刚刚进城,便是有着两个小乞儿模样的瘦小子围了过来,他们向着其背后看了一眼,神情当中流露出些许的畏惧,遂声音低了下来:“公子您...可需要一个向导?”
见着孟炼不搭话,两个小乞儿便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无奈的是肚子咕咕叫的厉害,还是一咬牙讲了出来:
“只要买一个糍粑粑的通宝,公子您想去城中的任何地方,我们都能够给你们指路!”
这样吗...
孟炼看着两人的神情,心中暗暗盘算了一阵,便有了计较,微微抬了抬下巴:“正好有些累了,那就带我去一家客栈歇息一下吧。”
客栈?
两个小乞儿一听,便是眼底闪过些许喜色,一机灵些的连忙发问:“您是要去全是江湖人的客栈,还是去寻常的酒家客栈?”
孟炼听了这话,便是稍微来了兴致,随手取来几枚大焕通宝,放在手中垫的叮当响:“这其中有何区别?”
这钱便是要到手了?
两个小乞儿看着孟炼手中的通宝,双眼微亮:“那江湖人客栈,当中有南疆府最烈的酒和最烈的女子...寻常客栈,虽说没有这两样,但酒菜还是极好的。”
烈酒?
女子?
孟炼听了这话,心下略微恍然了,随即将手中的通宝向着身前放去,那乞儿连忙伸手捧住,贴身放到怀中。
“我去...寻常的客栈便可。”
...
于此同时,帝都皇宫,赤金殿上。
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七,离着那中秋之事,已然过去了两天。
这殿中现在并没有旁人,有的,仅是皇帝罗明顺和大焕的永安王罗疾。
他们两人此刻皆是眉头紧缩,眼中罕见的有些愁绪。
“虽说本王不知晓为何北辽府和西凉府的边境为何同时会被进犯,但根据传回的书信来看,怕是跟之前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皇叔不用多言,朕早就知晓了。”
罗明顺听了这话,神情当中并没有半点的变化,抬手自殿中龙椅之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份圣旨,神情郑重的递给了罗疾。
“皇叔,朕已然知晓,自己此次做的蠢事,到底是不该如此,让他们钻了空子;此封书信当中,乃是侄儿的传位圣旨,若是这几日出了岔子,便是还请皇叔主持大局。”
传位圣旨?
罗疾听了这话,神情微变,看着其这张已经是有些沧桑的面容,心中竟然升起了些许的唏嘘之色。
自己作为大焕的永安王,自然是知晓罗明顺这皇位当初是如何得来。
却是不想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终究是还是要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