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别,谁知晓下一次的相见之日?”
孟炼站在帝都城门外,看着周穹骑着驴子晃悠着远去的身影,感慨一声。
若是去说其他,自己见着的这位截天行走,怕是性子与自己最为相恰的了。
李小白听着孟炼这话语,不由得嗤笑一声,挽着墨清清的手臂一脸的傲娇:“既然是修行中人,又何必如此的婆婆妈妈,凭白出了这等样子,让人笑话。”
这...
孟炼听了这话,一时间稍有愕然,但见着墨清清歉意的目光,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此话说的也着实在理,倒是我道心不定了。”
他看了看天色,见着尚未到午时,思索一阵也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也是向着两女抱拳一礼:“既然周兄已经走了,那小道也该上路了,两位姑娘,告辞了。”
这就要走?
李小白与墨清清听了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愣:虽说孟炼已经跟他们说过自己有要事去做,但谁曾料想竟然会这么急。
见着对方行礼之后洒脱一笑,遂也不等她们回礼,李小白心一横,将孟炼叫住了。
“臭道士!”
她这一嗓子声音颇大,令不远处的路人和凡俗百姓都是想着这边看来。
李小白这等筑基修士,自然是能够觉察到这这人眼中的惊讶和诧异,索性便放开来性子:“你我之事,全然两清!”
他听了这话,身形一滞,也不回头,摆摆手便继续向着帝都外走去。
...
孟炼向着帝都外走去,慢悠悠的走了十来里,隐约间见不着帝都影子之后,遂至了一处偏僻地方。
四下看了看,遂露出些许满意的目光:这等地方,想来是可以了吧...
待他整了整衣裳之后,神情微肃,周身的神光流转起来,一指点向眉心,一指点向地面,向前虚踏,心中大呵:“请--东玄苍洲洲游神李晨云,速至身前!”
待一阵神光流转,在孟炼身前一丈之地,猛然间出现了一道虚影。
这虚影一点点的凝实,逐渐化作了李晨云的身形。
她抬眼看着孟炼和其怀中偷偷瞄着自己的阿狸,逐渐低了身形,向着他欠身一礼:“洲游神李晨云,见过天地行走,不知行走有何要事,还请吩咐。”
“洲游神客气了。”
孟炼见此,微笑一声,连忙回礼:“小子想着去大焕的南疆府一趟,因为路途有些遥远,想要赶过去想来是要废些功夫,还想请洲游神送我一程。”
大焕南疆府?
李晨云听了这话,稍一思量便是知晓了目的地所在,想罢也不迟疑,向着他看去,一脸的问询之色:“便是现在吗?”
“就是现在,越快越好。”
听着孟炼这话,李晨云心中了然,她也不问其中因由,抬手间便是扯来一团云气,稍微一握,便是化作了两丈有余,抬手间将其虚摄上了云团,周身神光一闪,便是冲天而起。
“天地行走,坐稳了。”
...
李晨云这一道术法,施展起来速度极快,许是洲游神的缘故,在孟炼的思量中,约摸着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便是隐隐至了南疆府的范围之内。
她看着下方那城池,再看看静坐的孟炼,心神微动,便是施展了一障眼法向着那城中坠去。
待轻飘飘的落了地,见着孟炼一脸惊奇之色,稍一思量,自腰间一小荷包中取来一小物件,以神念裹挟着,向着孟炼虚递而去:
“此物乃是一小型的法船,船上阵法,可自行运转,吸附这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己用一日千里,自是不在话下。
虽说此法船攻击手段尚弱,但还是可以用以代步,便是赠与行走了。”
“这...那就多谢洲游神了...”
孟炼见着那小巧玲珑的法船,第一眼便觉得甚是喜欢,认为这法船与自己有缘,连忙接了过来:
他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如何,毕竟这些个神只,自己册封了就是用来利己的,给了为何不要。
待两人又是恭维了几句,便是将其送走了,听着那略微有些不同,但尚且能够听懂的话语,孟炼至了一不起眼的角落,撤去了身上的障眼法,自其中走了出来,便向着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这等弹指间千百里的手段,恐怕自己说出去,都少有人信。
等到孟炼花了百枚大焕通宝,打尖了一处安静些的上房之后,便是走了进去。
择日不如撞日,自己要将那方才送来的法船现在就炼化了。
想来是他没有说的太具体,也是对方这速度太快了些,仅仅是将自己送到了南疆府的临近听云府的地界。
自己想要赶去南疆府的府城,在这地广人稀的南疆府,怕是要还有着将近千里之遥。
若是自己骑着那瘦黄骠,日夜兼程还要许久,倒是不如直接将那法船炼化了,到时候乘着法船赶过去,岂不是快哉?
他在自己这房间周围随手布置了一层警戒法阵,便是将阿狸放出来透气,自己则全心全意的去炼化那法船。
法船这等物件,绝非是寻常的法器能够相比的。
一般来说,一件法船,至少能够抵得上一件法宝的价值,仅仅是他那当中的大小如意之法,造价之高,便是无需多言了。
更何况这法船是靠自行运转,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来供应己身,这等手段,可不是一般的聚灵法阵能够相比的。
孟炼看着那晶莹剔透,宛若水晶的法船,喜爱不已:旁的不说,单看这造型,便是能够知晓其当真有多精致了。
他观摩了好一阵之后,方才将自己的一缕神识向着当中融去,用了将尽两个时辰,方才堪堪将其炼化。
感受着自己手中那法船,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便可以漂浮在空中之后,孟炼压制住心头的喜意退了房,差客栈店家打包了几个酒菜,趁着天还未曾黑下来出了城。
等至了城外走远了,孟炼催动那法船化出身形,几步便是跨到了船头,催动法船渐渐升了空。
待他约摸着定了方向之后,催动了法船之上的遮掩阵法,向着那南疆府的府城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