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去!”韦明说完拿起锄头就跑了出去。看样子他自己也实在是闷得慌。
邱翔海见他走后,便专心的缝制兽皮。
虽然韦明不穿,但这皮子既然拿来了,也不能就这样浪费掉,他决定给自己做一件背心。
傍晚时分,几张蜥蜴皮全缝合成了一整张,除去一些边边角角和做手套用掉的,这张兽皮只剩下原来的二分之一,不过给邱翔海自己做一件背心还是错错有余的。
正打算要裁剪时,外头突然传来了韦明的声音:“翔海哥!你快出来看!”
邱翔海放下手中的工具,急忙跑了出去,见韦明蹲在菜地上,手上拿着半颗芋头种向他这边望来,随即问道:“你怎么把芋头给挖出来啦?”
韦明听此便甩掉了锄头,拿着那半颗芋头就跑了过来,说道:“不是啊,你看,这芋头烂了,而且...你闻闻,还是臭的”,他先是放到自己鼻下嗅了嗅,然后又递到了邱翔海跟前。
邱翔海伸手接过,并没有放到鼻前闻味,而是用力捏了一下芋头,只见手指“噗呲”的一下陷进了芋头中,里面的汁水也在瞬间喷溅了出来,点点滴滴腐汁溅射在两人的脸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重的腐烂气息。
邱翔海顿时皱起了眉头,甩掉了手上的腐芋,在沟壑中清洗起脸上的脏污。
“到底还是失败了,”他心中叹道。
原本种植的时候邱
文也没有抱有太多的希望,可就算如此,当时的他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尝试了,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明知它没用,却还是想要伸手去抓一抓。
即便是邱翔海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此刻却也不禁感到非常的失落,不仅仅是因为芋头的腐烂,他还想到了上次被冲垮的鱼塘。这两样是他费心费力、一点一滴建造起来的,没曾想到头来还是落了个空,没有一点收获不说,还白白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算了,别干了,回去吧,”邱翔海见韦明还想要去锄地里的杂草,便制止了他。
韦明停下动作,看着低头丧气的邱翔海,他心里也不好受,摇摇头叹道:“唉~可惜了”。
美好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破灭,鱼塘与菜地建不起来,就代表着今后还是得着靠打猎过活。而捕猎可没有那么简单,危险性大不说,而且还不一定每次都能够百分百的捕到猎物。
蜥蜴滩虽然有许多海鬣蜥,但是距离太过遥远,仅来回的路程就需要两天,如果再加上捕捉,恐怕得至少都要三天时间,而且并不是每次都能像前天一样顺利捕捉到它们,海鬣蜥在产卵结束之后,便会返回海岸边生活,那么邱翔海想要继续捕捉它们的话,只能在礁石滩上一只一只的捕捉,难度和危险性不可谓不大。
而光靠捕鱼得来的那一点点鱼获,也仅是够两人一天所食,照这样循环下去,邱翔海怕是必须得每天出去寻找食物才行。
“怎么办呢?”邱翔海做在竹墩上托腮沉思。
他可不想自己每天为了食物而奔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多想无益,过好现在,实在不行就不回去了”。
鱼塘与菜地的失败让他开始有些自暴自弃,带着一脑子的胡思乱想,慢慢的进入了睡梦中。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气温适宜,不冷不热,今天是这几天以来最好的天气。
丛林中消失已久的鸟儿重新飞上了枝头,不时地叼来一小条枯枝,沾上自己的唾液后放在茂密的树丛中,似在建设着新的鸟窝。
而地上的植物在经过雨水的滋润后,也开始努力的展露出新的枝牙,那原本空荡荡的土地上,也被一大片野菜芽野草重新覆盖住了。
这本该是一片美好的景象,却有一人没心思去欣赏,他此时正眉头不展地蹲在厕所中,脸红脖子粗的用力挤压着肚子。
“难受~”邱翔海哀声怨道,他在厕所里蹲了一个钟头,双脚都蹲麻了,半天也没崩出一个屁来.....因为长期吃荤的问题,他便秘了。
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他每天的食物都是熏肉和鱼肉,全都是肉食,因为长时间没有吃过蔬菜,导致身体纤维素摄取不足,致使肠肌蠕动能力的减弱,并使得便便在肠道停留的时间过长,致使他现在肚子胀得难受。
捂着肚子从厕所中走回院子,邱翔海先是给自己灌了几口水,然后便躺在了吊床上。
没有办法,熏肉和鱼肉是他目前仅有的食物,饿了还是得吃,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没餐只吃一点点,而树林中的那些野菜也还没长成,只露出了一点点细芽,即便现在将刚长出来的野菜全部摘走,也不够他们吃一天的。
“对了,香蕉!”邱翔海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发现的那几棵香蕉树。
离上次回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了,想来这时候那些芭蕉也应该差不多成熟了吧,不如过去看看?
邱翔海还没做出决定,他的身体就已经帮他做好了选择,不由自主地走向挂放工具的地方,取下柱子上的木弓和狼牙矛,随即就向外走去。
“韦明,你好了没?咱们出去一趟!”邱翔海朝着水潭的方向大喊着。
在水潭边修剪着长发的韦明听见声音后转头,回道:“好了,等我一下!”他将最后一缕长发割掉,在水中胡乱的清了一下,便快速地跑了回来。
看着韦明那清爽的样子,邱翔海摸了摸自己绑在后脑勺的马尾辫,想着也是应该要剪掉了,冬天为了保暖,他就一直这样任由头发生长着。
但现在天气一热,走在太阳底下时,杂乱的头发阻挡了体内热量的散发,弄得他头顶不仅闷热,而且还用是冒汗,但现在首当其先还是要去看看那些芭蕉树。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那几棵芭蕉树下,望着树上那只剩下两串的芭蕉发愣。
“怎么少了一串啊?”韦明绕着芭蕉树转悠了几圈,却依然还是只看只有两串芭蕉。
邱翔海指着上面那空荡荡的茎干,对他说道:“别找了,没看见被啃光了吗”。
最边缘的那棵芭蕉树,那原本长着一圈圈芭蕉的茎干上,此时却是光秃秃一片,只剩下一两个拇指粗细的小芭蕉还孤零零的挂在上面。
看上方的树枝之间那不时飞过的一些鸟儿,见两人到来之后便惊慌地飞走了,或许芭蕉树的果实被啃掉定是它们做的。幸好邱翔海来得快些,不然剩下的这两串肯定也会被它们叼啄个精光。
看着头顶上那些站在枝丫上虎视眈眈的小鸟,邱翔海知道再不拿剩下的芭蕉回去的话,只怕过几天连渣都不会剩下,他也不管芭蕉到底有没有成熟,爬上芭蕉树后直接将那两串青色的芭蕉全部砍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邱翔海的动作太大,惊到了那些小鸟,又可能是这些鸟儿发觉邱翔海正在争抢它们的食物,竟是飞离了枝头,扑腾扑腾的在他头顶上盘旋。
此时邱翔海刚返回地面,忽然感觉到头顶一湿,随即伸手去摸了摸,只感觉到手指之间一阵粘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发觉手上白色的物质赫然是一坨鸟粪,他只觉得一股腥臭味传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将沾染着鸟粪的手放在芭蕉树干上揉搓了几下,才是将那些脏污擦掉了一些。
“滚!!!”
邱翔海仰头大喊,这一突起的声音顿时将盘旋中的那几只小鸟给惊得一阵乱窜,随即迅
速飞向远处,瞬间便没了踪影。
看着消失的小鸟,邱翔海却是没了脾气,他何尝不想捕捉几只小鸟尝尝味道,可以不知道捕捉的方法,所以只好作罢。
这期间,韦明已经把那两串芭蕉都绑在了一根长木上,在一旁等待着邱翔海。
“晦气!”闻着手指间的那股粪臭味,加上腹胀的不适感,邱翔海的心情非常不好。
和韦明一前一后的扛起芭蕉,两人开始返程,期间经过芋头地时,邱翔海发现之前看不上的那些小芋苗现在已经长高了不少,旁边那些被他挖过芋头的小土坑里也似乎长出了一些嫩芽,看来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里肯定还会长满芋头。
只是那些野猪们也知道这里有食物,不知道这些幼苗能不能顺利长出芋头。
“要是将这片区域围起来.......”
邱翔海见到那些新生的芋头苗,心里又打起了注意,想要将那片芋头地给保护起来,防止野猪群的骚扰。
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那片区域里不仅有芋头,还有许多灌木丛、杂草、树藤等等植物,光是清理干净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再搭建个能防止野猪的坚固围栏,估计得要不停的忙碌一两个月才行,邱翔海没有那么时间。
就算有,他也不想再忙活了,经过种植和养鱼的失败,他心里有点没底,怕又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将芭蕉抬回庇护所后,邱翔海又去树林中收集来了许多干草,然后把两串芭蕉都放进了炭窑中,芭蕉的底下和上面都覆盖上了许多的干草,直到将整个炭窑塞满才停下。
这刚摘下来的芭蕉还是青色,虽然已经接近成熟,但此时的味道还是有些涩口,邱翔海将其放在这些干草之中,就是为了催熟这两串芭蕉。
处理完芭蕉,邱翔海又回到了厕所当中,继续与便便做着斗争。
与便便的斗争以邱翔海的失败而结束,他捂着肚子踉跄地从厕所中走出,同时嘴里还不停地打着嗝,体内的气体似乎无法从下面那道口中倾泻,改从上面排出来了.....
“难受得一批......”
任邱翔海现在如何挤压肚腹,也起不了一点作用,肚子还是胀得厉害。
“不知道吃薄荷会不会有用?煮一点试试!”
看着正在煮肉汤的韦明,邱翔海忽然想到了薄荷叶。
他知道薄荷味辛凉,清热润喉,或许能通便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邱翔海迅速跑到薄荷地摘了一些回来,直接放入锅中与清水烹煮。
十几分钟过去,锅内的清水开始沸腾,而里面的薄荷叶也煮得微烂,邱翔海便将其舀了出来,把所有薄荷叶都给吃了下去,连陶锅内的汤水也给喝了个精光,但他也没忘记给韦明盛了一碗,督促他喝下。
韦明虽然不喜欢吃这薄荷煮出来的汤水,但他看见邱翔海现在难受的样子,也只好捏着鼻子喝下,他可不想自己一整天都去那臭烘烘的厕所里蹲着。
一锅汤水下肚,邱翔海的肚子更加肿胀了,原本的六块腹肌硬生生给撑成了一整块,可想而知他现在是由多么难受。
稍作休息了一会,邱翔海便拿起锄头走出院外,来到菜地中将地里的那些芋头给刨了出来。
这些芋头都已经全部腐烂,留在地里除了给泥土增加一些养分外也没其它作用了,况且任菜地就这么荒废着,还不如用来种植一些其它的东西。
薄荷,邱翔海想要在这块土地上都种上薄荷,这样就不用再跑那么远去采摘了。
这回他可是信心十足,这块土地光照充足,土壤里的养分更是肥沃,邱翔海有自信能将薄荷种成。
“你干什么去?”邱翔海见韦明带着背包爬上了棚顶,便开口询问起来。
“我去看看捕鱼笼,已经好长时间没去了。”
经韦明这么一说,邱翔海这时才想起来,上次外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两个地方的捕鱼笼也放在了水里十几天,他都已经忘记了。
“去吧,注意安全,把狼牙矛带上,”邱翔海见他手上只拿着竹矛,为以防万一,就多提醒了一句。
“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韦明说完便爬上崖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邱翔海的视线中。
邱翔海也不多加理会,韦明说的也没错,去湖泊的路程一来一回也就个把钟头,现在野猪群也被自己打怕了,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躲藏着呢,而且凭韦明现在的身体素质,敌不住也能逃跑,问题不大。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头母熊,记得第一次与之相遇还是在几个月之前,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发现那头棕熊的活动踪迹,心里祈祷着不要遇上它才好。
现在已经入春,那头母熊怕是已经清醒过来,不知在岛屿的哪个地方觅食呢,现在外出的危险性比冬天时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