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或许他会选择出到礁石滩外捕去杀那些雄性海鬣蜥。
海鬣蜥雌雄的体型相差很大,刚才邱翔海就近观察时,便已发现了这点。
雌性海鬣蜥体长不过为半米,而礁石滩边缘外的那些雄性海鬣蜥,体型则差不多有一米多长,邱翔海刚才见过最大的一头比他现在捕杀的海鬣蜥还要大个两倍多,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体型大了,其身上的肉肯定会比较多,不过相对的,也可能会更凶猛,俗话说得好,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况且外面海浪那么大,礁石滩上的石头又是极为锋利和湿滑,一个不小心便会滑倒受伤,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坐着休息了一会,邱翔海恢复了些许体力,接着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这时韦明来到他身边:“翔海哥”。
“怎么样?杀了多少?”邱翔海问道。
看着韦明手上的血迹,想必刚才他也是经过了一场激烈地拼杀,可惜邱翔海当时太过专注,一心只想着多杀一些海鬣蜥,也没有时间去观察韦
明的情况。
韦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回道:“三头”。
邱翔海见此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到沙滩上开始打扫战场。
一共十二头海鬣蜥,其中有九头是邱翔海所杀,由于他捕杀的方式太过暴力残忍,这里面有五头已经被长矛给砍成了两半,心、肝、肠子等内脏甩了一地,溅出的鲜血也染红了一小片沙滩。
另外四头海鬣蜥的死法也不太好看,全都是被铁条给刺穿了外皮,在身体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孔洞。
和邱翔海的残暴不同,韦明的捕杀的方式稍显温柔一些,都是刺在了海鬣蜥的头部,再穿透脑子,让其能够快速的死亡。
将四散在沙滩上的海鬣蜥收集在一起,邱翔海站在尸体前苦笑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刚刚有些兴奋,猎杀了太多的海鬣蜥,忘记了这里是岛屿的北边,与他所在的庇护所相隔甚远,一下要带着这么多猎物回去,只怕走上十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到得了的。
不过杀都杀了,后悔也没用,只能慢慢搬回去了。
但是今天是回不去了,经过他们这一折腾,现在已经临近中午,返回的路程怕是只能走个三分之一。
“头和爪都不要,只留下肉多的部分,剩下的回去咱们再处理,”邱翔海快速的说完要求,随后便拿起一只海鬣蜥放入海水中清洗起来。
韦明闻言回道:“收到!”
半个小时之后,十二只海鬣蜥已经被砍头剖腹,头部和内脏都被丢到了海里,只留下肌肉较多的部分,至少减轻了一半的重量。
因为没有绳子可绑,邱翔海只能脱下衣服,将分段的肉块全部包了起来。
韦明也是有样学样,把两只海鬣蜥塞进背包后,也跟着用外套包裹住剩下的肉块,与邱翔海一同离开了蜥蜴滩。
两人原路返回,在天黑前赶到了那片山谷草地,由于时间紧迫,在傍晚来临之前,邱翔海只收集到了生火的木材,没能来得及搭建休息用的木棚,不过想想也不要紧了,反正他现在身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叮出来的红包,也不差这一晚。
又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天刚转亮,四周刚有一丝光线时,两人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此地。
直到下午,才终于是赶回了庇护所。
“呼~累死了,”韦明开口抱怨着,他无力的坐在崖洞边揉捏着酸麻的双腿。
邱翔海也好不到哪去,回来途中因为韦明体力不支,他把所有东西都扛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带着几十斤的货物走了半天,相当于重温了一次负重越野。
现在他的大腿肌肉与肩膀也是极为酸痛,身上已经被汗水淋湿,回来后也是瘫倒在了院子里。
春天本应是温润凉爽的季节,但是在这里,天气却是非常的炎热,晚上与白天的温度相差不少,白天穿着短袖都觉得热,夜晚睡觉盖着毛衣还是觉得冷,如同一天之中有冬夏两个季节一般。
此时邱翔海睡在吊床上依然能感受到太阳烘烤在大地上散发出的热量,即便顶上有大棚遮挡,还是阻挡不住外头吹来的闷热微风,令他的身体不停地往外渗出细汗。
本来他还想睡一觉,补充一下精神,可躺在吊床上辗转难眠,那些冒出体外的汗水流到蚊虫叮咬的伤口上时,非常的瘙痒难忍。
躺了一会儿之后,见实在睡不着,便提着那大堆蜥蜴肉来到了水潭边,走时还不忘拿了几把前段时间用剩下的薄荷叶。
薄荷味辛凉,内用不仅可治疗头疼感冒,外用还可抑制皮肤瘙痒,庇护所附近能有一片薄荷地可以说是非常的幸运了。
邱翔海解下身上的衣服,赤果着身体跳入了水潭中。
他泡在水里仔细地揉搓着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清洗掉上面的污垢后,便在水潭中浮上浮下,让自己浸泡在这清凉的潭水之中。
游得累了,他便挨坐在瀑布底下闭目养神,任由上方的水流落在身上,直到彻底躯赶走身体中的热意,他才返回岸上。
邱翔海碾碎掉薄荷叶,将汁水涂抹全身,顿时一股清凉之意从身体各处传来,即便现在是在太
阳底下,也不禁抖了个激灵,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蚊虫叮咬带来的那股瘙痒感顿时减了大半。
重新穿回衣物,邱翔海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开始处理这堆蜥蜴肉。
这天气热了,食物的储藏也是个问题,新鲜的肉食如果不及时处理,只怕留个一两天就会坏掉,他必须要赶快将这些蜥蜴肉全部腌好晒成腊肉才行。
蜥蜴这种生物和蟒蛇一样,同为冷血动物,且其身体中同样含有很多的细菌,而其中最多的不为头、爪这两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邱翔海当时要把这两个部分丢掉的原因。
虽然丢掉了头爪内脏等不可食用的部分,但从海鬣蜥身上得到的肉还是非常多的,大概相当于一个野猪腿的量。
处理这十二头海鬣蜥时,着实费了邱翔海一番功夫,当锋利的黑曜石刀切在其表皮上时,往往都要切上好几刀才能完全刨开,要不是邱翔海留着这些蜥蜴皮有用,估计他也不会这样小心。
海鬣蜥的皮质坚硬,韧性十足,从当时在礁石滩处理掉内脏时,他就决定用这些剥下来的蜥蜴皮缝制一双手套或者臂套。
他现在经常用弓,没有一双手套来保护双手,时常容易划伤手指与手臂,手指受了伤,便不能使用木弓,那木弓便失去了它的作用,成了累赘。
顺利的剥下十二张蜥蜴皮,邱翔海把它们清洗干净后摊在了地上,利用太阳的热量将上面的水渍晒干之后,拿回了院子,挂在了横梁上风干。
邱翔海低估了这十二张蜥蜴皮的大小,他本以为这些蜥蜴皮能做出一双手套或者臂套就已经是极限了,谁知道剥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些蜥蜴皮铺在地上足足占据了四个平方的面积,这让他有些欣喜,或许除了做手套之外,还能给韦明做一件皮甲。
“咕噜~”
肚子的饥饿感打断了他的思考,邱翔海随即拿起一块蜥蜴肉插在木头上,放在碳火中烤制。
这海鬣蜥去掉外皮之后,里面的肉质非常粉嫩,也没有脂肪,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剥了皮的田鸡,就是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像田鸡一样好吃呢?
想到这里,邱翔海不禁咽了几下口水。
“起来吃东西了!”邱翔海朝着崖洞大喊了几声,一边翻动着手中的木棍,让碳火的热量能均匀的烘烤在蜥蜴肉上,
同时将碾碎的海盐撒在烤肉的表面。
这时候,烤肉已经变得微微焦黄,从肉中冒出的油脂滴落在碳火上滋滋的响着,一阵阵肉香从中散发出来,邱翔海闻着香味,似感到肚子里好像有无数只馋虫在挠动,口腔中不停的分泌出了许多唾液。
“咕噜~”蹲在一旁的韦明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还不停地吧唧着嘴巴,眼睛盯着碳火上翻转的烤肉,似有绿光冒出,不禁问道:“翔海哥,好了没?饿死了”。
“马上马上.....帮我拿一下辣椒和小刀”。
待烤肉烤得微干,邱翔海在上面划出了几道切口,然后又抹上辣椒酱,再稍微翻转了几秒后便拿了出来。
因为时常烤肉,邱翔海便在桌子两边各架了一个木叉,这样就不用再将烤肉从木签上取下,只要将木签的两头放在木叉上,取食时用刀割下所需的肉就行,类似于吃手抓羊肉,方便得很。
烤肉刚放好,邱翔海就迫不及待的割下一片放进了嘴里。
“嗯~”邱翔海一边嚼动着嘴里的烤肉,一边眯着眼睛不住地上下点头。
“好吃!”
邱翔海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割下一大块吃了起来。
海鬣蜥的肉质虽然吃起来有些干柴,有韧性,但咀嚼得久了,便会发现其中还有一股鲜甜的味道,这是一种如老鸡肉般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吃下去。
不过一会儿,一头两尺来长的海鬣蜥和一盘熏肉便被两人尽数吞入腹中,连骨头上的碎肉也被啃食得一干二净。
“嗝~好饱~”邱翔海摸着肚腹躺在吊床上,一边剔着牙,一边回味着蜥蜴肉的味道。
没想到这海鬣蜥长的不咋滴,身上的肉却是格外的好吃,想到蜥蜴滩那还有着几千上万只海鬣蜥,邱翔海脸上不禁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该死!我怎么这么傻。”邱翔海一把甩掉刚缝好的手套,懊恼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就在刚才,他利用了几个小时缝制出来的一只手套宣告失败。
虽然他是量好了尺寸才做的,但是由于工具的限制,做出来的手套宽厚肥大,戴起来一点也不灵活,就像是焊工使用的那种电焊手套,只能起到隔热的作用,却不能灵活的把抓东西,因此浪费了几张蜥蜴皮。
好在,剩下的皮子还很多,邱翔海想着是不是该给韦明做一件皮甲。
韦明本来身上的衣物就没有多少,穿了这么久了,早就已经破烂不堪,只余下内衬的短袖还算是比较完好的。
想到这里,邱翔海打量了一下韦明,冲其说道:“韦明,你过来一下”。
韦明闻言从吊床上下来,问道:“怎么了?”
“站着别动,我给你量一下”邱翔海说着便用手上的藤条开始丈量着韦明上身的尺寸,同时随手记录在一旁的石头上。
韦明的双手平举在两边,任由邱翔海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同时问道:“翔海哥你是要给我做衣服吗?”
“是啊,不过估计也只能做件背心,好了,让开”。
尺寸量好,邱翔海便坐回木墩,准备将这一些蜥蜴皮全缝合成一整块,然后再进行衣服的制作。
看看开始忙碌的邱翔海,又看看地上那些黑不溜秋,表面有一个个黑点的蜥蜴皮,韦明身上突然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似乎有点嫌弃蜥蜴皮的样子,苦着个脸说道:“还是算了吧,这皮子太难看了,我穿着也不舒服,还是做你自己的吧”。
邱翔海扬起手中的蜥蜴皮,抓着两边支撑开来,这蜥蜴皮看上去的确是有点不美,但也还不错啊,随即拿起另一块继续缝合,同时对韦明说道:“有得穿就不错了,还嫌”。
“额...还是不要了,我有密集恐惧症,这玩意儿看上去太恶心了,再说这天都变热了,我穿这样没事儿。”韦明连连摆手,看样子似乎对着海鬣蜥的皮子的确很讨厌。
邱翔海见此也不在强求,只好对他说:“那随便你吧,不过你得穿我的这件长袖,天热是一个原因,咱们现在是在野外,你不想去树林的时候再被蚂蟥咬吧?穿短袖不安全。”
韦明想了想也是,上次被那对蚂蟥叮咬的情景至今还记忆犹新,他虽然不在意被蚂蟥吸走一两口血,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多做一些防备也好,随即回道:“我知道了”,说完便又躺回了吊床上。
邱翔海见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便说道:“你也别躺着了,去锄一下菜地里面的杂草,还有果园那里也要”。
菜地和果地里的土壤营养很足,加上春季雨水频繁,离上次锄草才过去一周,上面又长出了不少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