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烤干鱼肉上的水份后,他又抹了一些熊油上去,直到把鱼肉烤成焦黄状。
这还没完,他又回到崖洞里取来辣椒酱,勺了一点抹在两块鱼肉上,接着又放回碳火上烤了一两分钟,让酱料彻底融进鱼肉中,然后才交给韦明。
邱翔海虽然不喜欢吃这个,但是他烹饪每一种食材的时候都很认真。
如果当初没有入伍,估计邱翔海会选择当一名厨师,他对美食的热爱是从小就开始的。
在他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电脑、手机、吃鸡战场争第一,只有上山、爬树、掏鸟蛋。当然了,这也是农村小孩的放假娱乐项目,城里就不知道了。
所以小时候和伙伴们捕到的一些山珍野味,都是经他的手烹饪,久而久之,手法是越来越娴熟。
吃过的伙伴都说好,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咕噜咕噜咕噜~
窑炉上,陶锅内的鱼汤沸腾得厉害,把锅盖都给顶得一上一下的,差点都要往外掉了。
邱翔海见状赶紧将炉里面的柴火给拿出来了一些。
原始烹饪就这点不好,不好控制火势,添的柴火少了,温度不够,柴火多了,容易把水烧干。
这烹饪一事,不仅要讲究材料的新鲜,这火候的掌握也是极为重要的。
例如熬这鱼头汤,必须要先大火烧开,然后开中火熬制,虽然说熬鱼汤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但是邱翔海觉得一般熬制的时间为半小时左右适宜,但也可小火慢熬,熬的时间越久,味道越浓,鱼汤越香,也就越好喝。
许是邱翔海刚才烧烤鱼肉时吩咐过韦明,让他注意给窑炉添柴,而韦明也不懂得去掌握火候,只见柴火少了就往里加,让窑炉一直处于猛火的状态。
好在发现得早,鱼汤内的水没有烧干多少,还剩下半锅的样子,汤也已经变成了浅白色,只要在煮上个五六分钟,便能熬成。
光有鱼汤没法满足邱翔海的胃,他又烤了一条熏肉与韦明分食。
期间鱼汤已经熬好,被放在了桌子上,只等熏肉烤好后一起食用。
还好韦明手里的鱼肉还没有吃完,不然鱼汤可能就被他捷足先登了。
半个小时后,一盘烤熏肉新鲜出炉。
原本滚烫的鱼汤此时也已经变成了温温的,温度刚刚好。
打开盖子,香气四散,气味浓郁~
迫不及待的舀出一碗细细品尝,味道鲜甜而鱼肉嫩?滑,特别是鱼尾上的肉,这个部位是鱼全身肉质里最滑?嫩的,但里面的鱼刺也很多。
虽然邱翔海讨厌吃鱼刺多的部分,但是好吃的话就另说了。
吃一口烤肉,再喝一勺鱼汤,邱翔海舒服的微微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就沉迷在了这美味之中难以自拔。
别看只是这么一小碗鱼汤,这要在平时,虽算不得什么美味,但在这荒岛之中,却是难得的美食。
就像咱们普通百姓人家,平常只听过燕窝鲍鱼、人参鱼翅,哪有机会能吃得到,不仅仅是因
为数量稀少,而且这价格也昂贵,平常人家也舍不得吃上一次。那些市面上价格低廉的,要么假货,要么就是里面参杂了其它的一些东西,算不上好吃。
偶尔有幸能够尝到正品,那肯定会觉得格外好吃。
现在这鱼汤在邱翔海眼里,无疑和那些燕窝人参一般珍贵。
不知不觉中,一锅鱼汤,一盘烤肉,被两人一扫而光。
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邱翔海挪动了一位置,舒服得坐在了柱子边。
而韦明则是不顾形象的躺在了地方,毫不顾忌身下的泥土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不如做个吊床好了!邱翔海这样想着。
温饱思**,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让邱翔海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屁股下的竹墩没有背靠,虽能让自己与地面隔开,但却不能挨坐,想要舒服点坐着,还得搬到柱子边才行。
邱翔海也懂得享受,看他打造的这个院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做事比较细致的人,也是一个强迫症较严重的人,想到的事情不马上做,他心里总是不得劲。
稍微休息了一会,他便起身取来斧头和狼牙矛,然后踢了踢地上的韦明,说道:“起来,跟我走。”语气简洁明了,貌似他一直都不喜欢说太多废话,只要意思到了,别人能够明白就行。
韦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过邱翔海递过来的斧子,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做吊床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不好做,这材料是关键。用竹条虽然也可以做,但邱翔海怕处理不好,容易划伤皮肤,而且现在没有什么竹子,要想用竹条制作,他还得去竹林收集,所以他想到了藤蔓。
藤蔓获取方式简单,也容易编织,捆绑也方便,韧性非常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爬上悬崖,随后走进了树林中,各自散开收集藤蔓。
邱翔海选的大都是比较粗大的藤蔓,这些都生长了很久,内部纤维已经开始向木质转化,虽然不容易折弯,但韧性很好,他打算用这种来编织成吊床的主体。
随着越来越多的藤蔓被抛下悬崖,天色也开始渐黑,邱翔海感觉这一天都没有做什么事情,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上学时他性格好动,一节课四十分钟的时间,几乎每一分钟他都觉得很漫长,总是祈祷时间能过得快些,好出去玩耍。
现在长大了,成年了,要是自己能活到百岁,这人生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回想上学时的场景,仿佛就像是在昨天一般。人到了一定年龄之后,总觉得时间很少,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
邱翔海站在悬崖上感慨了一会,回过神来吐槽了自己一下,这年纪大了之后,性格就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邱翔海返身爬下,把散落在四周的藤蔓都收回了庇护所。
吊床他没做过,但是编张网总是会的。不过在编织之前,他还得修剪一下这些藤条。
藤条上面长有许多小嫩芽,对于一个强迫患者而言,这些嫩芽就如同心窝上爬满了蚂蚁一样,另人难受,不清理干净就特别不舒服。
邱翔海在忙,韦明也没有闲着,他坐在一帮着邱翔海处理藤条。
与邱翔海慢悠悠地清理方式不同,他的做法有些粗犷。
他先是抓着藤条的前端,然后踩在上面,接着用力一扯,上面的绿色嫩芽便被地上的砂石给摩擦掉了,要是遇上一些比较顽固的,就来回多扯几遍,比邱翔海的速度快上很多。
一个小时后,地上已经堆放了很多处理干净的藤条,其中大部分都是韦明的功劳,而邱翔海只有寥寥几条。
但是这些还不够,看上去虽然很多,但编织成网之后也不会有多大,所以还得继续处理。
“翔海哥,我累了。”韦明两手甩在旁边,弓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别废话,弄完再休息。”邱翔海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货只不过是觉得无聊罢了,累个鬼。
刚才干了半天活也没见他喘,收集藤蔓的时候光见他玩了,也没砍到多少,都是邱翔海一个人在做,这会跟他说累了,没门儿!
韦明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嘿嘿的笑了两声,接着继续手上的工作。
邱翔海将处理干净的藤条砍成了差不多的长度,然后卷成一捆一捆的放在了一边。
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藤条才处理干净。
第二天,邱翔海把剩余的藤条处理完之后,又打扫了一下院子,才开始编织吊床。
编织的工作是在外面进行的,因为院子的空间不够大,身子活动不开,窑炉火堆什么的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邱翔海来到院外清扫出一片空地,然后在上面钉了几根木头,每边三根,一共六根,木头两边距离在三米左右。
这些木头是用来固定住藤条,以防编织的时候打滑的,之前编织鱼笼的时候没有那么麻烦,用脚踩着就能编织。
做吊床就难了,要想让人躺在上面,至少得编个两米长的网子才行,他怕编得小了不够大,编得大了又怕放不下。
钉好木头之后,邱翔海在木头上绑了六根藤条,头尾相连,然后绷直,每根木头上绑两根。绑好之后,再用一些比较细小的藤条以之字形缠绕在其中。
为了能让绑上去的藤条更加紧实,每串好一根藤条,他便会把藤条的两端绑紧。
随着藤条越绑越多,许多藤条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张席子,在最后串入一根藤条后,吊床的基本样式就做好了。
上面能睡人的面积有两米长,宽只有五十公分,不过足够一个躺在上面了。
绑好藤条后,他将整张席子取了下来,然后在席子两端的藤条上各横放上了一条巴掌大的竹板,竹板上被凿出了六个小孔,小孔之间间隔了五到十公分不等,而且每个小孔中都串入了一根藤条。
这两条竹板可不是多余的,它们能起到拉直整张吊床的作用。
想想看,一张柔软的吊床,静放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它该是哪样就哪样。但是当你人躺下去后,肯定会往下凹陷,那么吊床的两边肯定会合起来,然后包住躺在里面的人。
习惯蜷缩着睡觉的人可能会喜欢这样的方式,但邱翔海不喜欢,他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伸直整个身体,那样会令他感觉很舒服。
将竹板穿进去后,吊床还不算完成。
邱翔海又继续将竹板使劲塞到席子的两端,直到接触到席子的边缘,然后在每根藤条的后面都绑了一
个结,让竹板无法移动。接着把两端的六根藤条都绑在了一起,然后又往藤条之间横串了一条木棍,之后在木棍的两端连接上了一条最粗的藤蔓,然后才将吊床固定在院子的柱子上。
为了能让吊床更加稳当,他在柱子上砍出了一道小口,才把藤条绑在上面。
绑好吊床,邱翔海放手上去压了压,吊床只是轻微下沉了一点,没有像用布料做的那么柔软。
接着他慢慢爬了上去,将身体平躺在上面。
躺上去的过程中,连接着吊床的两端腾条慢慢收紧,发出了咿呀咿呀的声音,同时吊床也在不停地晃动。
当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吊床上时,吊床下沉得厉害,底部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了,这可能和他刚才捆绑的高度太低的原因,不过依然能支撑住邱翔海整个人睡在上面。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左脚放在右脚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然后试着左右晃动着吊床。
吊床在邱翔海的动作下轻轻摇摆,舒服得他闭上了眼睛,几乎快要睡着过去。
“翔海哥,我也想试试。”韦明站在一旁喊了一声,他刚收拾好外面的东西,见邱翔海已经绑好了吊床,也想试试躺在上面的滋味。
本来邱翔海已经进入了浅睡状态,韦明突然的一句话把他给吓了一个激灵,差点让他从上面摔下来。
睁开眼睛,揉搓了一下脸庞,又伸一个懒腰,随后让开位置说道:“睡吧”,说完就走进了崖洞里,躺在床铺上闭目休息。
现在正好是中午,天上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人感觉暖洋洋的,他又忙活了一早上,也的确是有些困了。
邱翔海走后,韦明就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
哪知这货实在是不知轻重,直接一下倒在上面,只听“咔嚓”一声,捆绑在柱子上的藤条应声而断,随后又是“嘭”的一下,整个人倾斜着倒向地面,连带吊床一起砸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
“哎呦...我艹!”他躺在地上骂了一句。
接着双手支撑起身体坐在地上,开始揉搓着自己的鼻梁。
本来邱翔海都已经睡下,听到外面的声音又起来了。
他起身推开洞口的竹板,还未走出院子,就看到韦明此时正坐在地上,而他旁边的吊床已经塌了下来,只剩下一边还算完好。
这个二货....
邱翔海捂住额头,一只手撑在洞口石壁上,不住地摇头着,心里气坏了。
怎么刚做好的东西一到韦明的手就不耐用了呢。
本来还想骂他几句,可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了眼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偷瞄自己的韦明,他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随口就说了一句,“行了,别装了,把它给我修回原来的样子!”说完也不理他的反应,返回崖洞拉过竹板,继续躺回床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