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一直重复了十几遍,邱翔海才将所有细线拆除完毕,也得亏他将小刀磨得很薄,不然拆线起来还是很费劲的。
通过肉眼就能看到,在伤口两旁出现了一个个小洞,从这一端链接到另一端,似乎能通过小洞看到另一边的情况。当然,其实这些都只是邱翔海自己的错觉。这些都是细线在肌肉里留下的痕迹,只要再过几天就能愈合,但是这期间邱翔海还是要多加小心,不能让伤口感染,
本来邱翔海想任由伤口就这么裸露着,但想到野外的细菌比较多,所以又挤了一些薄荷汁在绷带上,将伤口包起来。
做完这一切,邱翔海煮了一锅肉汤,给身体补充了一些能量,之后就回到了崖洞休息。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吃饭、锻炼、睡觉,除了每天定时去水潭边打水外,再也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邱翔海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身上一阵阵瘙痒,特别是头皮,从躺下到现在,邱翔海几乎一直在挠。
这也难怪,从他受伤到现在似乎也只洗过一次,瘙痒是正常现象,估计头皮上都已经存在不少跳蚤了。
平时邱翔海都会洗头的时间都是每周两次,他觉得洗头太麻烦,因为要在头发上涂满草木灰,每次都需要洗好几遍才能清洗干净。
挠了好一会儿后,邱翔海是在忍受不了,提着一罐草木灰和小刀往水潭走去。
将头发清洗干净后,邱翔海用小刀慢慢将长发割掉。
邱翔海对着水潭里的倒影,手里反握着小刀,从鬓角到刘海,从刘海到头顶,之后再摸索着将后面的长发全部割掉。
修剪完头发之后,他又将纠结在一起的胡子也全部割掉。
就这样一直修修剪剪,邱翔海的头发被剪成了寸头,胡子也割掉了许多,虽然都是都是长短不一,但是修剪之后的确是比之前舒服了很多,邱翔海也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清爽干练的样子,看着水中倒映出的模样,邱翔海霎时间觉得精神了很多,心里想到:果然自己还是比较适合这个发型,帅得一批。
回到庇护所后,邱翔海也没有了之前的困意,索性拿出剩下的碎铁,开始对它们进行锻造。
上次和野猪正面接触过之后,邱翔海的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因为只有一只野猪的话,他到也不怕,毕竟靠着铁斧,怎么着也能跟它纠缠个三四回合。
难就难在,如果出现两头,或者两头以上,那就有些危险了。一是以邱翔海奔跑的速度,是绝对无法甩开野猪的追
击的,二个是两头野猪不可能会在同一个角度攻击他,这种几率很小,甚至没有。这也会导致他无法专心应对前方的危险,避开它们的攻击。
还有就是,邱翔海没有把握在近距离下给野猪致命一击,因为野猪不可能傻愣愣的站着任由邱翔海攻击而不做任何反应。而只要野猪反应过来,给邱翔海来上那么一下,一时之间邱翔海肯定会丧失战斗力。那么就会导致在野猪发起下次攻击时,无法闪躲,让伤势二次加重,这样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下场会有多惨。
所以邱翔海必须要打造出更适合用来对付野猪的武器。
当然这不仅是为了对付野猪,以后在跟任何野兽搏斗,邱翔海都会和其保持距离,一是为闪避野兽的攻击得到充足的时间,二是判断野兽如果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也能在一定时间内逃跑。
所以一把合适的武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邱翔海活命的资本,也是决定他是否能在岛屿之上得到一定地位的凭仗。
武器的样式邱翔海早已想好,这也是他经过几天时间考虑后决定锻造的,既可以长距离攻击,在威力上也丝毫不弱于铁斧,甚至能说比铁斧更加强。
费了一番功夫将碎铁敲小之后,邱翔海直接用粘土捏了几个直筒型陶罐,说是陶罐也不合适,最多也就能称之为“陶杯”。
杯子一共捏了四个,经过火堆烘烤干燥之后,邱翔海才将碎铁塞入陶杯中。
因为之前只捡到了几个罐子,其中五个在上次锻造斧头时已经用掉,崖洞里还剩下两个,都用来装着熊油,所以也就没有了多余的罐子,只能用陶杯来代替,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在效果上也相差无几,无非是多了捏陶这一过程。
待火炉中的柴火然起来之后,邱翔海将两杯碎铁放入其中,再添加上木炭,盖上炉盖,等待火炉将碎铁烧至软化。
这次熔炼碎铁的时间比之上次要更加的长,因为上次是直接和铁罐一起熔炼,而这次碎铁的外面包裹了一层粘土,火焰必须要将厚厚的粘土加热之后,才能烧到里面的碎铁,所以导致在时间上,比较之前要多出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等火炉内的碎铁被烧融之后,邱翔海就将其中一杯给夹了出来,这时候表面的粘土已经变成的陶,牢牢地将碎铁包裹在其中。
因为经过火炉长时间的熔炼,在将其夹出来的过程中,有一半陶体因为裂痕太大,从主体上掉了出了来,裸露出里面烧得通红的碎铁,使得邱翔海能清晰的看到陶杯里面的情况。
陶杯中的碎铁已经粘连在一起,虽然还能在其中看到有不少孔隙,但是只要经过一会儿的捶打,将碎铁锤在一起之后,再放入火炉中继续熔炼。如此经过反复的捶打熔炼,碎铁最终都会形成完整的一块。
由于邱翔海身上的伤势,他不能长时间的干活,所以每隔半个小时,他都会休息十分钟,让体力得到充分的恢复,也让自己尽量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虽然大腿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如果因为邱翔海的鲁莽,再次让伤口裂开,那就得不偿失了。
邱翔海心中比较着急锻造这把武器,但是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做事还是一步一步来。耗费的时间是比较长,但能多耗费一些时间得到一把比短时间内造出的武器更好,那有什么道理不选择更好的武器呢?
这一天就在邱翔海不断打铁的过程中过去,只烧出了两块铁,身体的伤完全影响了他干活的速度。
看见进度缓慢,邱翔海就在临睡之前将剩下的两罐碎铁直接丢到了火炉里烧,他觉得这样做至少能将明天熔炼的时间缩短一些。
回到床上躺下,邱翔海闭上眼睛思考着之后锻造的武器,想着是否还需要改进,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去。
隔天清晨,邱翔海如往常一样醒来,发现外面阴雨绵绵,天空非常的昏暗,气温也比昨天更冷了一些。只好将熊皮背心裹在了身上,保护自己不受寒冷的侵袭。
这场雨从昨天半夜就开始下了,巨大的雷响不停地骚扰着邱翔海,让他昨天晚上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雨势也特别的大,和往常下的小雨很不一样,还伴随着猛烈地狂风,一直吹着院子中的大棚
咿咿呀呀的响,让他总是担心大棚会支撑不住。好在准备天亮时,大雨才逐渐减小,邱翔海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有台风要来了吗?”他不禁这样想到。
现在的情形和当初遇难时的场景非常的何其相似,也是接连不断地下雨,也是不停地狂风乱作,接着才迎来更可怕的飓风,不由得他不担心。
“来就来吧,在船上我都能逃出来,现在在这里还怕个X子。”邱翔海看着崖洞嘀咕着。
他想道,只要不是地震洪水,即使真的有台风,即使把院子里的东西都给卷走,凭着现在的这处崖洞,他能保证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活下去。
当然了,邱翔海还是祈祷这些只是自己的想法,希望真的不要有台风才好,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他可不想重头再来过。
吃完一碗肉汤,邱翔海稍作休息之后,又接着开始锻造的工作。
他将昨晚熔炼的碎铁取出,敲去上面的陶瓷后,再继续放进去重新加热。
这次就比昨天快了许多,半天过去,时间来到中午十一点。邱翔海已经将两块碎铁都打成了铁块,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将碎铁打好,这也多亏了手上的铁斧。斧刃的另一面就是锤头,虽然说表面不是很平,但好歹也是铁做的不是?比石锤好用是一定的。
邱翔海将其中一块铁片放用火炉里烧软之后,将铁片平铺在石板上,利用斧刃将铁片分离成条形。即便是他这样做会导致斧头卷刃,但是为了做新武器,这个过程是免不了的,再说,斧子卷刃后再磨回来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邱翔海一共打下了十块铁条,每条都有一指宽,约半公分厚。
又接着将砍出来的铁条依次放入火炉内,拿出来后从中间劈开。这个过程不是很费时,只要铁条烧得微红,凭借斧刃的锋利,一下能将它砍断。
至此,邱翔海就收集到了二十根比原先短上一些的铁条。
做完这些之后,邱翔海也不休息,接着开始锻造另一个部份。
他将剩余的两块铁熔炼在一起,然后将其锻打成了一个长约三十公分,宽五公分的铁片。
做好之后将前三分之一的地方捶打扁平,然后在捶打好的地方砍出一道口子,将铁片像
卷寿司一样卷起来。之后再将其加热,加热后把末端捶打尖锐,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打出斜面作为刀口。
这一过程下来,又耗费了邱翔海半天时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外面的雨势又开始逐渐加大,风也愈来愈强烈。透过围栏向外看,能清楚的看到树林中的树木被风吹得左摇右摆。大风带着雨水不断地往院子里飘,让邱翔海不得不返回崖洞。
好在武器的所有部分都已经锻造好,剩下的只要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可以使用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的风又加强了,看着顶棚的棕榈叶,邱翔海开始有些担心会被吹走。
他担心的不是棕榈叶被吹走,而是担心大棚横梁上挂着的熏肉。
现在上面依然还剩有大量的熏肉,因为肉块保存的时间长,加上味道不怎么好,所以邱翔海并不是每餐都会吃。除了中午以外,早上和晚上都是吃点野菜或者喝点鱼汤。
还有另一个原因让他留着这些肉块,就是外出探索。
到目前为止,邱翔海去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悬崖上方的那座湖泊,其它地方都没有走动过。不是他不想去,因为他知道,要想出去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的前提是,首先得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他没有把握在外出探索时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如果在这过程中遇到危险,那这不就是找死吗?
邱翔海并不是怕死,要是这样的话,在当初遇难时他先想的一定是该怎么保护自己,而不是不顾危险先跑到甲板上救人。
“噼啪!!!”
突然的一声响雷将邱翔海惊得身躯一震,声音巨大,几乎是雷光闪过的一秒间就响起了,这道雷似乎就是在前方的树林中劈下的。
“似乎有些不妙啊。”
邱翔海越看越心慌,心想这雨比昨天又大了些,感觉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为了以防万一,邱翔海将横梁上了熏肉取了几条下来,挂在平时放熊皮衣的架子下。
他想着即便外面的棚子真的塌了,至少还有吃的。
坐了一会儿后,邱翔海索性躺在了床上,即便不困,现在外面下着雨,也出不去。干脆休息养神,为明天锻造武器留存体力。
早上,雨还在下,丝毫没有一点减小的迹象。
排水沟排水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接连不断地雨水,开始往外渗了出来,有许多已经流到了院子中央,将火炉和窑炉的炉道给淹没了。
邱翔海随即观察了一下大棚的情况。
还好,顶棚没有被刮走,依然能完好地遮挡住雨水。横梁上挂着的熏肉也安全,只不过在边缘晒的那些好像都已经淋湿。
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后,邱翔海淋着雨来到了院子中,将肉块一条一条的割下,再搬回崖洞里。
很快,横梁上的熏肉不断减少,而崖洞内则堆起了一座“肉山”。这堆熏肉将洞内的空间占了近四分之一,加上床、材料堆、火堆、木架等,只剩下一小快空间供邱翔海活动。
“这样不行啊。”
看着外面的大雨,邱翔海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肉块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堆放在地上。他忙活半天将这些熏肉搬进来,就是为了能够继续保存。如果在地上放久了,必定会引来蚂蚁等害虫,到时候熏肉是没有被雨水淋湿,反倒被这些害虫啃食掉,那邱翔海哭都没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