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邱翔海的精神好了很多,但依旧还是那么虚弱,他看着身上的脏污,决定去水潭边清洗干净。
庇护过里的水不多,他昨天洗过大腿的伤口后,用完了塑料桶中所有的水,只剩下两瓶,今早还剩一点也已经彻底喝完。
现在邱翔海手上还残留有许多干涸的血迹,脸上的伤也没有处理,只要一动,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上面有很多泥巴,这让他有些担心伤口会发炎。
平时只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水潭,现在却足足用了两倍的时间。
邱翔海坐在水潭边,利用浸湿的布料开始清洗身上的伤口。为了方便清理,在来之前他已经将衣物脱掉,现在只穿着一件短裤。
就在邱翔海清洗着伤口的同时,他发现水潭对面的植物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像是野菜,又像是普通的杂草,他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忍着疼痛将身上清洗干净后,邱翔海柱着拐杖往那片植物走去。
来到水潭的另一边,他也看清了这些植物的模样。
这些植物是野菜没错,但似乎是最近才长出来的,枝叶看起来还有些嫩,和邱翔海之前在树林中摘的野菜是同一种。
这些是马兰头,又叫红梗菜,邱翔海通常都会将其焯水之后,撒点盐直接吃,味道清凉甘甜,是他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邱翔海特意走过来并不是为了将它们摘回去吃,而是他想到了红梗菜的另一个作用:散瘀止血。
现在邱翔海急需这些草药,他身上的伤必须要经常更换草药,以免伤口恶化。
再看到这些马兰头后,邱翔海并没有急着采摘,他知道,既然这里有,那么其它地方必然也会生长着更多。
果不其然,在四处观察了许久之后,在不远处的悬崖底部,邱翔海看到了一大片马兰头。
随即转身返回庇护所,将挂晒着的衣物穿上后才回到原处。
虽然野菜生长的地方没有灌木之类的东西,但是邱翔海已经将身体清洗干净,而且还有很多伤口,为了避免二次感染,他必须要格外小心。
在收集到慢慢一包马兰头后,邱翔海看到地上依然还剩下一大部分,心想这下药材是不愁了,就看效果怎么样了。
其实邱翔海大腿的伤倒也不是非常的严重,野猪刺入的是他大腿前的那块肌肉,并没有伤到动脉。在将伤口缝合了之后,又涂上了一些草药,现在早已经不再流血,说明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只要小心一些不让伤口感染,想必过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了。
回到庇护所后,邱翔海将绷带解了下来,捣碎了一些马兰头敷在伤口上,又将绷带再次绑紧。昨天清洗的那条绷带还晾在横梁下,现在的天气很难晒干,只能重复着用同一条。
邱翔海也在手掌和脸颊上的伤口也涂上了碾碎的叶沫,防止了发炎的风险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受伤之后,邱翔海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忙碌,终于能闲下来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他今天打算再去外面收集一些草药回来。这次他不用找,因为他要收集的这种草药,早在以前就已经发现,只是当时收回来也没什么用,所以一直不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是最需要它的时候,因为你这种草药能加快愈合邱翔海身上的伤势。
沿着悬崖走了十来分钟后,邱翔海就来到了生长的药材的地方。
这个方向就是去往垃圾海滩的方向,所以邱翔海经常会路过这里,而且这里也是当时他攀登上悬崖的地方。就在悬崖的下方,那里生长有许多的“土茵陈”,用邱翔海的家乡话来说,叫“忙车”。
这种植物很常见,在农村的一些废弃老屋和山谷里都有,甚至在路边就随便能找到。
将土茵陈捣碎之后敷在伤口处,可增加伤口的愈合速度,仅靠庇护所里的薄荷叶和红梗菜是不够的,而且这两样的药效也低,远远比不上土茵陈。
外形就像是一棵正在生长的小树苗,主茎上长有许多的枝叶,每一条枝叶末端都长有浅粉色的花朵,有些则是白色。闻习惯了土茵陈味道的人,会觉得这种气味很香,但是邱翔海不觉得,反而觉得这种气味很刺鼻。
尽管邱翔海不怎么喜欢这种植物,但是他必须要带一些回去,毕竟这些能帮助到它。
邱翔海用小刀将整棵草药都切割了下来,在收集了一大堆之后,再用绳子捆绑起来,一路拖回了庇护所。
草药捣烂之后很刺鼻,邱翔海强忍着恶心将其敷在伤口上,接着用新的绷带绑好。
他不太确定这样做的用处有多大,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谁叫他只能认出这几样草药呢。
两天时间过去,除了大腿上的那道伤口外,其它各处的伤口都已经愈合,邱翔海的精神也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走起路来也没有之前那样颤颤巍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等身体痊愈之后,邱翔海就能想以前那样继续探索这片岛屿了。这次他会更加小心,不会再重蹈覆辙,让自己身处险境。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邱翔海也不在将草药敷在伤口上,一是怕自己胡乱操作导致伤口感染,二是伤口已经愈合,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敷药。
只不过邱翔海依旧每隔两天就会更换一次绷带,在换之前都会挤一些薄荷汁到绷带上,他知道薄荷不仅能止血,还有一定的杀菌作用,所以才会放心的将它用在伤口上。
而土茵陈虽然也有一定的止血作用,但是邱翔海对这种草药并不是很了解,而且他很抗拒它散发出来的味道,所以用了两天之后就丢弃了。
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邱翔海决定再过一周之后再拆线,毕竟他不是医生,不能算出最合适的时间拆线,只能通过自己的判断去做。
自己烧了一锅肉片汤,里面还添加了一些红梗菜,煮好后开始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他现在每天都需要多补充一些蛋白质,以促进伤口细胞组织再生,虽然这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但至少它还是起到一些作用的,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美美的将一碗肉汤喝完,邱翔海稍坐了几分钟后,就接着在院子里走动起来。现在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通过适当的运动会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帮助伤口的恢复。
邱翔海一边估算着时间,一边缓慢的走动,就像是平时散步一样走了十多分钟,才坐下来休息。
因为受伤部位在大腿,所以他没敢走的太久,动作的幅度也比较小,害怕扯到伤口。
回到崖洞里,邱翔海拿过之前做出来的铁针,开始缝制手上的熊皮。
前两天他察觉温度似乎比往常更低了一些,只穿着厨师服在外面活动时,一有风吹过就会感觉有些冷,平时只会在半夜和天快亮时有这种感觉,但现在到了中午,坐在院子里依然还是感觉有些凉意,又想起洞里的熊皮,这才决定给自己缝一件大衣。
熊皮经过十几天的鞣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坚硬感,只有柔软的舒适感,就是稍微还有些腥味。
每天晚上邱翔海都会将它盖在身上,身下还垫有从棕熊四肢上剥下来的部分,而且熊皮底下还垫了一层泡沫板,这么多保暖物让他彻底远离了外面的寒冷,每天晚上睡得都很舒服。
不过感觉到现在天气越来越冷,邱翔海这才决定拿一部分熊皮制成衣物,好让他在外面活动时也不会感到寒冷。
也好在这些熊皮足够多,光是一条熊臂上的皮毛就能把邱翔海的大腿完全包裹住,何况现在有四张。
邱翔海决定将这四张皮毛都用来缝制衣物,听起来很困难,其实不然,只需要将割开的的口子重新缝上就行,在外出时将皮毛套在身上就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想好缝制的方法后,邱翔海拿起针线开始缝制熊皮。
邱翔海拿着熊皮跟自己的腿对比了一下,发现长度正好到他的脚踝处,这也免去了再次切割的麻烦。
接着用手指丈量处胯部的尺寸,然后在用来当做“被子”熊皮上切割下一部分,邱翔海打算将这块割下的皮毛缝制成一条裙子。
等所有的皮料都准备好后,邱翔海这才正式缝制熊皮。他是按照原始人的兽皮装样式制作的,需要将熊皮缝制成四条圆筒形状的熊皮套,和一条裙子,等做完之后才会将剩下的熊皮缝成大衣。
邱翔海把带有皮毛的一面朝上放置,然后将熊皮折叠对齐,再沿着长条的切口缝制。每一张都重复之前的过程,直到将所有熊皮都缝合完成。
把所有缝好的熊皮衣带毛的一面翻出,邱翔海套在身上试了试。腿上套的熊皮刚好能包住裆部到脚踝的部分,而短裙则能很好的遮挡住了剩下的部分。双手上稍微长一些,但是邱翔海不打算将它割掉,只要卷起来即可,并不会影响正常活动。
这所有的熊皮衣穿起来都有些宽大,所以邱翔海又在每一张熊皮衣的衣口处横向串了一根绳子,以便用来固定在身上。
将这些做好之后,邱翔海又在剩下的大张熊皮上切割下了一部分用来制作上衣。之所以没有先缝制上衣,是因为上衣的制作特别简单。
熊皮的长度是邱翔海测量上身的尺寸之后才割下来的,中间已经被掏出了一个可以让头部穿出的口子。
邱翔海在皮子的两边留下可以让手臂穿出来的口子,然后将余下的部分全部缝起来,这样一个背心就完成了。
邱翔海将所有缝制好的熊皮都套在身上试了试,除了头部以外,身体所有的部分都被熊皮覆盖了起来,里面还穿有原来的衣服,所以并不觉得膈应。只不过味道不怎么好闻,即便是经过长时间的搁置,熊皮还是带走微微的腥臭味,外面棕色的长毛也不是很柔软,摸起来有些扎手,比从尼龙绳上扯下的细线还要粗上一些。
长着如此粗长的毛发和那坚厚的皮肤,怪不得当初邱翔海将长矛掷向棕熊时,也无法伤到它,即使再给邱翔海一次机会,估计结果还是一样,可能邱翔海的攻击落在它身上,也就是挠痒的感觉。
当然了,这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武器,要是给他一把M4,邱翔海能保证让它在几秒内去见上帝,额不,去见阎王。
身上穿着熊皮套装,邱翔海站在洞里心底不禁的YY起来。嘴角翘起时的那得意的嘴脸,就像是一夜十次郎后,兄弟依然屹立不倒的样子。这一瞬间好像忘记了当初遇到棕熊时,自己惊慌失措、狼狈逃跑的怂样。
过了好一会儿邱翔海才从自己YY的世界中醒来。
穿了这么久的熊皮装,身上已经开始出汗,邱翔海赶紧将其脱下挂在洞里的木架上。
现在正值中午,虽然较比之前温度下降了很多,但中午的温度还是比其它时段要高上不少,就穿这么一会功夫,邱翔海的后背和腋下都出了不少的汗。
不过这说明熊皮装的保暖性很好,对于度过冬天,邱翔海信心十足。
也许是邱翔海的身体自愈能力很强,又或是这段时间里一直休息得很好的缘故,他伤口上的血痂大部分都已经脱落。
此刻,邱翔海正在院子里打磨着小刀,准备拆除缝合在伤口上的线。
小心翼翼的拆开绷带,看着伤口上那密密麻麻的细线,足足缝了十四针,心里不禁感叹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好事,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依然还能安全地活下来。
摇摇头,甩掉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的情绪,邱翔海拿着小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捏住打结的线头,轻轻得来回割着细线。割开之后,他再度抓住另一端慢慢将细线拉扯出来,在这过程中,细线从伤口里扯出来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虫子在肌肉里来回穿梭一般,既疼痛又让邱翔海觉得有些恶心,皮肤上不由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尼龙绳本身就很有韧性,别看只是从上面分离出的一丝,穿在伤口上这么长时间,已经被血液浸泡得比当初多了一丝硬度。而且这里没有麻药给邱翔海使用,所以邱翔海能清楚的感受到拉扯过程中的那种疼痛,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这种感觉几乎不亚于最初缝合伤口时的那种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