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内传来两道枪声,伏特加忐忑不安,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他想冲进去,可大哥之前特意告诉他在这里等着,他怕他进去会打扰到大哥。
不过为什么会有枪声,苏格兰惹怒大哥了?
他站在客厅一时有些踌躇。
房内,诸伏景光捂住腹部靠在落地窗前,手心一片湿热。
“为什么不杀死我。”他垂眸看着不远处的手机,似乎早已心存死志。
他抬头,脸上挂笑眼底却布满寒冰,“是因为波本?”
琴酒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呢?”
“琴酒,”诸伏景光感到不可思议,“你真的喜欢上波本?”
不管是美国那件事还是现在,他都能察觉到琴酒对zero的特别。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现在他却在庆幸因为这一份特殊,琴酒没有第一时间将zero的身份告知组织。
他还有机会提醒zero。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破绽。
琴酒对他的问题感到好笑。
喜欢?
他对波本?
他会喜欢上一只老鼠?
简直可笑。
波本只是他选定的猎物。
仅此而已。
“我没时间听你在这废话,”琴酒刻意无视心脏的异常,“或许你更希望我请贝尔摩德过来。”
他目光轻飘飘瞥过地上那部手机。
诸伏景光瞳孔一缩,他知道琴酒的意思。
能够易容变声的贝尔摩德可以利用这部手机布下天罗地网等待警视厅落入陷阱。
他紧紧按压腹部,疼痛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你想谈什么。”
摧毁手机以及提醒zero和警视厅,这是现在他活着的唯一目的。
“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组织甚至安然无恙回到你的警视厅。”
这句话每一个字诸伏景光都不会当真,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他装做相信琴酒的说辞,露出诧异的表情,“真的吗?”
琴酒看着他,眼底尽是嘲弄,“我现在还没有杀死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知道他已经看穿自己的表演,诸伏景光轻笑着摇头,“我不可能相信你。”
“何况即便是真,”他露出柔软温和的笑容,“我不可能支付得起那个代价。”
对琴酒而言他活着的唯一价值是什么?
是警视厅?是zero?
无论哪个都是他宁愿用性命守护的存在。
琴酒皱眉,这个笑容让他想起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让他几近克制不住,动手杀了诸伏景光。
他压住扳机,“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交易。”
诸伏景光心下一沉。
“另外会有一人会替你做出选择,”琴酒移开枪口,制止他想冲上来的动作,“放在天平上的筹码不止你一个。”
突然想起什么,诸伏景光顿住。
“是叫萩原来着?还有那个黑发卷毛。”
琴酒掏出手机,冷眼看着诸伏景光仿佛徒然放弃一切垂头不语。
他觉得无趣,这就是警察,无聊至极的存在。
不过既然他亲自将波本的弱点送到他眼前,那么这只刚进组织的老鼠他不介意掐断尾巴放走。
“波本。”
“有个人很想见你。”
诸伏景光看着面前仅仅离自己一米的手机,却没有动作。
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不管他是死是活,天平上的筹码早已不对等。
他只能等待,他相信zero,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
“一只名为hiro的老鼠。”
明明沐浴下阳光下,降谷零却感到通体冰寒。
hiro被发现了,既然琴酒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就证明他同样身份暴露。
他不能慌。
“hiro现在在哪?”
琴酒干脆把手机扔给诸伏景光。
故意用沾满鲜血的手接过手机,诸伏景光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没有那么虚弱。
“波本抱歉。”
降谷零像是没事人一样笑道,“不,或许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人。”
贝尔摩德应该还在附近,库拉索也在不远处的大楼,可现在毫无动静。
现在是琴酒给他打电话,那么大概率和警视厅眼线无关。
他可不觉得琴酒会做出安插眼线这种行为。
何况既然他能喊出hiro,估计是看到自己发给hiro的邮件。
那么琴酒为什么会怀疑hiro去调查他的手机?
追溯到最初,降谷零能想到得便是他初见苏格兰时的动摇。
即便知道他看不见,诸伏景光仍摇头柔声道,“波本,不管发生什么做出你自己的选择就好,卷毛和萩原也会那么说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透露琴酒所知信息以外的情报。
不过第一次喊松田卷毛还是让他有些卡顿。
听出诸伏景光给出的暗示,降谷零叹气,“把手机还给那个混蛋。”
诸伏景光知道自家幼驯染彻底炸毛,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无奈地扯出笑容。
把手机递给琴酒。
用沾满鲜血的手。
听着两人对话,琴酒心脏像是被钝器敲击,一阵闷痛,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散发着冷气接过手机。
对手上粘腻的触感感到恶心,无比厌恶。
手机那头传来细碎的摩擦声,降谷零看向窗外川流的人群,“你想说什么。”
“只是一个交易。”
“交易内容。”
不仅hiro,卷毛混蛋他们也被发现,降谷零相信要是他不答应,或许下一秒除了班长他们警校几人都会被组织追杀。
要不干脆想办法叫公安围捕杀了琴酒算了。
这个想法不错。
虽是这么想,但降谷零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hiro,即便拿他的命作为交换。
“很简单,”琴酒声音越发沙哑,降谷零听不出他此时究竟是何种情绪,“成为真正的波本。”
降谷零冷声道,“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琴酒捏着手机盖远离自己几寸,“波本你应该明白。”
背叛公安。
这是降谷零得出的答案。
但具体内容可操作性太大,这是个不错的交易条件。
而他依然能呆在组织,这就足够了。
在摧毁组织前他会想办法解决琴酒这颗不定时炸弹。
降谷零不清楚这个交易背后是否还有什么阴谋,但现在他只能答应这个在他看来有些奇怪的要求。
他沉思片刻,沉声道,“可以。”
琴酒知道他会答应,为了不让猎物破釜沉舟,他需要给这个交易一点破绽。
波本会乖乖呆在他身边假装受他扼制。
而一旦组织出现任何问题,他将会亲手杀死波本。
心脏一瞬间的刺疼转瞬即逝没有让琴酒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不过我可不想玩什么双面间谍的戏码。”降谷零朝为他送餐的服务生展颜一笑。
所以别想着从他这里入手对付公安,想也别想。
琴酒也无所谓这个,他只不过是要斩断这只猎物所有的退路。
他看了眼诸伏景光,“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降谷零凝视面前猩红色的面条若有所思,“你想让我杀了谁?”
这是最快捷便利的做法。
“你的联络员。”
降谷零为那位兢兢业业的眼镜小哥默哀三秒,不过也不是不能安排假死。
比如找位重刑犯来当他的联络员。
相信听到可以减刑他会很高兴来演一场戏。
“你想我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