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日本时日本还是凌晨,在飞机上睡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的格兰威特打了个哈欠。
感觉刚刚可能他其实根本没睡觉,还是困得厉害。
想到晚上还要和琴酒一起执行盗窃宝石的任务,格兰威特两眼一黑都能想到琴酒会怎么对付他。
不过这种做法就像是对父母抗议的青春期少年。
还是有点可爱的。
大概。
见琴酒和伏特加已经远去,格兰威特想了下还是继续跟上去。
他睡眼惺忪,含糊不清地问道,“行动组那两个警方卧底什么时候解决。”
琴酒瞥了他一眼,坐进保时捷,“明天。”
这不符琴酒一贯的风格。
格兰威特皱眉,“琴酒,没想到你已经变得如此心慈手软。”
话音落下,一把伯莱塔抵住他胸口。
“心慈手软?”琴酒冷笑,“格兰威特你可以试试。”
他毫不犹豫按下扳机。
格兰威特早在注意到琴酒的杀意时迅速滑步侧身离开子弹射击范围。
他挑眉,精神了一些,“琴酒,我可以当你现在在向那位大人宣战吗?”
虽然现在只是监视,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不过格兰威特觉得就算他现在动手,那位大人也不会生气。
只会头疼制衡的人消失,朗姆解决起来更加麻烦。
“格兰威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全权代表那位大人了?”
琴酒说着疑问句,伯莱塔却是再次移向格兰威特胸口。
“好吧,我认输。”格兰威特双手举起成投降状。
琴酒凝视他几秒收回伯莱塔,“开车。”
始终大气都不敢出的伏特加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才打开引擎,开车驶离。
吃了一口汽车尾气,格兰威特眯眼望着远去的车影向乌丸莲耶发送邮件。
【没有背叛迹象。】
到达新安全屋,天已经微微亮,琴酒没有再管伏特加独自走进别墅。
他走进客厅,邮件告知贝尔摩德詹姆斯还活着的消息,委托她进行更深一步调查。
等待许久,他才接到贝尔摩德的来电。
“所以莱伊是卧底?”贝尔摩德不敢置信,随即她意识到什么,皱眉低语,“那份卧底名单是假?”
她从拐角走出,却正面撞上表情尴尬的工藤新一,贝尔摩德眯眼,捂住手机听筒,朝他笑了下,随即走进餐厅厕所隔间。
再想偷听,工藤新一也不可能跑进女厕所,他可惜刚过来就被发现,他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听到。
“发生什么了?”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琴酒狐疑。
贝尔摩德搪塞道,“啊啦,只是为了避开可爱的小服务生换个地方,在外面餐厅总不能正大光明聊卧底。”
她又一次压低声音,“所以到底什么情况,FbI和日本警方合作了?”
但一想到琴酒居然会亲自去调查FbI,贝尔摩德突然想到什么。
“卧底名单是莱伊和波本联手后的产物?”
琴酒默认她的猜测。
“这可真是……”贝尔摩德低低笑出声。
怎么也止不住。
“琴酒,你家小可爱还真是调皮。”
不过是句调侃,贝尔摩德没想到琴酒却会对这句话做出回应。
他饶有兴致地笑道,“是啊。”
对此贝尔摩德没什么猜不出来的。
“放心,这一系列的事我都会一五一十汇报给那位先生,所有的一切都是莱伊所为。”
“嗯。”
琴酒随手打开电视机,上面正播报有关明天峰会的事,当天还有美航局的太空舱返回地球。
贝尔摩德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的电视声,笑道,“这次交易的报酬我之后再告诉你。”
说完她便挂断电话。
贝尔摩德愉悦地思考着,不知道这次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电话忙音传来,琴酒看着电视里关于峰会的报道,不知怎么拨通了波本的电话。
或许只是想问问展览他到底想做什么。
“琴酒,我没想到……”
轻快的调笑声乍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却是刺耳的轰鸣。
“波本!”
脱口而出的呼唤没能等到回应。
明明已经痊愈的心脏此时却剧痛欲裂,理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泯灭。
“这里插播一则紧急新闻!峰会现场传来消息,现场突发爆炸,此时伤亡人数未知………”
电视机内传来的声音让琴酒找回一些理智。
他转头,电视影像中峰会会场爆炸范围广,但威力不如想象中的大。
之前波本说话间背景音夹杂着明显的风声,如果波本真的就在那里,那么显然是在会场场馆外。
爆炸点根据烟雾蔓延方向判断,在会场内部,场馆外人员受伤不会严重。
瞬息间分析出这一点,琴酒强制性冷静下来,但内心的不安无法克制。
他似乎无法冷静。
波本不会有事。
琴酒最后瞥了电视一眼,大步离开别墅。
一瞬间强烈的气压袭来,降谷零踉跄一步,手机甩了出去,黑烟中他看向场馆,深深皱起眉头。
这可真是公开打他们公安的脸啊。
之前全面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爆炸源头究竟是什么?
见报道用无人摄影机开始凑近,降谷零眉头紧锁,拿起已经摔裂的手机,借着黑烟遮掩朝无人机反方向走去。
因为气压和飞来的碎片,他现在脸上的易容面具可是已经毫无用处,要是他这张脸出现在电视机里。
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仅他身边所有人都有危险。
还有琴酒……
周围是海湾度假区,游客不算多,但降谷零一身狼狈也足够吸引人眼球。
好在大多人都被爆炸转移目光,没有什么人留意到降谷零,也让他安全躲进度假区厕所。
但所谓坏事成双。
刚走进园区厕所,熟悉的滚烫席卷全身。
看着蜷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臂,降谷零坐在马桶盖上叹气。
他都快忘记自己还会变回小孩的事实。
药效能持续到现在也算是宫野志保努力的结果。
一向准备周全的降谷零并没有忘记带解药,他扒拉出放在西装内口袋里的药盒,仰头咽下解药。
再次变回原状,降谷零松了口气,他脱下破破烂烂看着像是受到什么摧残的“人脸”,在洗手台前整理衣装。
脱下灰黑一片的西装外套,降谷零穿着内里的白衬衫离开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