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让其他人都走了后,自己独自一人留在了灵堂里,一盒烟丝,一瓶酒!
“老哥们,多年未见,人两隔······”老魏颤抖着卷了两根烟,道:“路上慢一点,我送完他们过去后,我也陪着你一起,再投胎你我争取继续做一对肝胆相照的过命兄弟,头七未过你要是离的不远,那咱俩先唠唠嗑吧”
老魏的人生过得堪称是教科书版的大佬之路,哪怕你就是用电影去拍,写剧本的也未必能把他的一生履历给拍的如此贴切了。
魏丹青出生于那个中国近代史上最为混乱的年代,俗话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老魏就是生在了湖北的一个山村里,据离他祖籍大概两百多公里有一个地方,出了好几位将军都在建国之后被封了将,人都那一片是最人杰地灵,风水上佳之地,而他家的这个村子没出什么将军和大官,但却出了一个可以用叱咤风云几个字来形容的魏丹青。
十四岁的时候魏丹青离开老家,独自一人出外闯荡,他离开村子后直接就把自己的眼光放在帘时中国最繁华也是最大的一座城市,上海。
当时的上海滩,群龙聚首妖魔乱舞,那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地方,初出茅庐的魏丹青一头就扎进了上海滩,当即就被眼前的繁华盛世给惊了,才不过年方十五的老魏站在黄浦江边的外滩,看着滔滔江水,在深夜的时候自己冲着江面许下宏愿,有生之年必定在此拉起魏姓大旗。
初入上海的老魏和大圈初到香港时候的经历有着一种莫名的巧合,他也是来到码头当一个扛包的工,并且一干就是三月过的正是睁眼亮闭眼黑的苦力日子,在码头扛包的三月里魏丹青结识了两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一个叫沈养另外一个叫杨啸,三人意气相投颇为有缘,吃喝拉撒睡还有出工几乎都整混在了一起。
三人相识之后没多久,沈养就和当时码头的工头起了冲突,初出茅庐的青年胸腹里都是满腔愤慨,在一心出人头地的念头下,他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上了这个工头。
当时的情景就是,老魏他们要是不把这工头给杀了,那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被塞进麻袋装上石头扔进海里的下场了,所以三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工头用捕给生生的剁死了,工头死了麻烦也来了,此人是隶属于当时上海第一大帮的马仔,尽管身份不太重要,但这人上面却是一个堂口的下属,人死了堂口的大佬肯定得追究,于是当时就开始在上海滩翻找老魏三人,把他们追的几乎都要无处藏身了。
“要不,干脆把这堂口的老大咱们也给宰掉算了······”当时的沈养性子就非常的阴狠,做事不问对错,只看结果。
杨啸算是比较老成一点,他觉得这个提议不太靠谱:“做掉?人家那么大一帮派,光堂口就有好几个,你宰掉这个明又会蹦出另外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养咬牙道:“那他么的就被人这么追着,东躲西藏,然后不上哪被逮到了,我们就给人扔海里喂鱼了?扯淡,我的性格绝对不允许我这么窝囊的躲着,我他么有喂鱼的时候,在这之前我肯定拉几个垫背的”
杨啸顿时无言,随即两人把眼睛落在了魏丹青的身上,当时的老魏年纪最但同时心思和脑袋也是最够用的,他俩都把魏丹青当成是主心骨,有啥大事都让他来拿主意。
“那个堂口······”老魏顿了顿,舔了舔嘴唇道:“排面太,找他不够档次,要找怎么着也得找一条大鱼,一把就给他们捅咕明白了”
“唰”沈养和杨啸顿时迷惑不解的愣了。
“找他们最上面的那个······”
一个星期之后,三个来到上海滩还没到半年的生荒子,一人揣了一把刀一把枪奔着当时的上海大剧院去了。
枪是土枪,魏丹青自己做的,一根钢管一个枪托外加火药的组合,老魏这也就是工具不全时间短,再给他点机会的话,地雷和手榴弹都能整出来,这种土手工做出来的枪打的是钢珠,基本上开两枪就报废,第三枪肯定炸膛,枪是土零,但照样能干死人。
晚上十点,上海的夜生活开始了,大剧院歌舞升平,云集着上海滩最头面的大人物和大富豪。
魏丹青,杨啸和沈养偷摸的潜入进了大剧院里,然后敲晕了剧院的侍应生换上衣服,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外面。
今晚上,是上海大剧院最当红的女明星月仙儿的专场,很多大佬都过来捧她,魏丹青站着的包房外面,就是当时上海第一大帮大佬的长期包厢,今晚他就在这。
包厢外面站着两个戴着是三四十年代特有的屋檐帽,穿着灰色的马褂,虎视眈眈的盯着来回路过的人。
三个生荒子端着果盘,酒水来到包厢外被两个保镖盯了几眼后就放行了。
“嘎吱”魏丹青推开包厢门,里面是半敞开式的房间,对面斜下方是舞台,里面坐着四个中年男子,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少妇,正中间坐着的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面容瘦削,鹰钩鼻,眼珠子凹进了眼眶里。
人都讲究个气质,人上人,上位者,你基本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能瞬间定位出,这是个大人物了,这和他平时的生活,社会环境都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鹰钩鼻的中年,就明显属于此类中人,魏丹青虽是第一次看见对方,但不用打听就知道,他就是自己的目标。
“咣当”果盘和酒水放在了桌子上,开始的时候坐着的几人都没有注意,但过了片刻三个进来的侍应生还没有出去,有人诧异的就望了过来,皱眉呵斥一声:“出去!”
“唰”魏丹青率先从身上把土枪给拽了出来,然后直接用手撑着桌子麻利的就翻到了对面,粗糙的枪管子奔着鹰钩鼻男人就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