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长绝倒是答应得十分爽快。
他侧目看向慕迟，略为停顿，“阿迟，你和江闻秋之间的事，能告诉我吗？”
慕迟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她早该知道，他是那样心细如发的人，自然能看出她的种种异常。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是一个孤魂野鬼，借了这具身体重生？
他会不会觉得害怕，恶心，厌恶？
默了默，慕迟侧过头，道：“对不起，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我只能说，我和江闻秋之间有仇，必须要报。”
不死不休。她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苏长绝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脸上并没有什么失落的神情，只是轻轻一笑：“好，我等着你对我没有保留的那一天。”
慕迟哑然。
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他突然语调上扬，问道：“啾啾呢？”
一语惊醒。
对啊，啾啾跑到哪里去了？
慕迟顿时回过神，站起身朝四处喊了几声：“啾啾！”
空荡荡的林间回荡着少女清脆的声音，风卷起残叶，才听到斜里传来弱弱的一声：“我在这里。”
寻声望去，那只灰毛团子缩在玄鸟的怀中，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慕迟。
“原来在这里。”慕迟松了口气，走到玄鸟身边，伸手接过了啾啾。
“对不起，刚刚事情太多了，没来得及顾得上你。”她安慰地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里，满是笑意，没有一丝一毫责怪它的意思。
啾啾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抽噎着说：“是，是我不好。都怪我太自以为是，害主人受伤跳崖呜呜呜……”
它向来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软糯成一团。
而且，这也是啾啾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叫她主人。
慕迟本来心里对它也没有什么怨气，见它哭得可怜，心里更软了一分，低声劝慰：“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别哭了啊。”她见啾啾还是哭个没完，只能叹息，装作严肃的样子，“这次的事情你确实有错。”
啾啾心中一跳，揉着眼，瘪着嘴不敢说话。
只听慕迟继而道：“你是我的灵宠，在危难时刻，却不能帮上我的忙，确实是错。”
“归根结底，是你平日里懒于修炼，实力不强的问题。”
见啾啾一脸愧色，慕迟觉得火候到了，又重新将它抱在怀里，“所以啊啾啾，你要快点变强大起来。”
她轻笑一声：“我也很脆弱的，同样需要你的保护。”
啾啾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随后尽化为了坚定。
“我会保护好主人的！”
慕迟说得不错，自从被慕迟养在身边之后，它就怠惰了许多。总以为慕迟机警，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对付。
何况身边还有个苏长绝护着，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次，百里晗的事情让啾啾明白了，它太弱了。
慕迟在危急时刻还能记得护它安全，可它，半点忙也帮不上。
这样的情况，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啾啾下定决心后，就安安静静地缩在慕迟的怀里，吸收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