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刚才那阵沙尘暴,纯粹就是虎头蛇尾的吓唬人,从来都很爱面子的陆先生,绝不会躲在小沙丘后面,像个鹌鹑似的蜷缩着身子。
他会迎风而立,到背着双手骄傲的昂起下巴,展现出一副桀骜不群的出尘样子--好吧,如果有人说那样作态,很有沙比的嫌疑,那么他背对风沙站着可以吧?
那样的话,水暗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能钻进他怀中,搂住他脖子,并在沙尘暴蝗虫过境般的过去后,趁着他要站起来时,却飞快的在他嘴上狠狠吻一下吗?
那可是陆宁的初吻!
嗯,今天的初吻。
就这样被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夺走了,他不生气,不一把重重把她推倒在地上,让她明白‘美貌不能淫、此乃大丈夫’的道理才怪。
至于这女人在爬起来后,故意扭着她迷人的小身段,揉着丰满翘臀惺惺作态的样子,陆先生才不会在意,最多盯着她手下面那个部位,狠狠的看上个一二三四五六眼,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陆先生实在是懒得搭理她。
水暗影才不会在意陆宁对她是啥态度,更不会因为这厮盯着她看时,眼里会露出恶狼一般可怕的神色--反而更加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在他转身快步前行时,吃吃的低声娇笑着,扭着小身段跟了上去。
人是一种思想非常复杂的生物,女人的各种观点转换,非常的快,尤其是在发疯过后。
毫无疑问,水暗影忽然的发疯,那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在她喜欢的男人牺牲、她亲手砍下那十一个歹徒的脑袋,脸上依旧带着迷人的娇笑时,她的灵魂,就走进了一个特殊的世界。
那是她自己的世界。
那个世界中,充满了暴戾、毁灭甚至邪恶的气氛。
这种不再在乎整个世界的气氛,彻底左右了水暗影的思想,行为,才让她变的这样放荡不羁,无论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用极端的态度去面对。
这种让她自己都无法抗拒,只能被不停左右的邪恶思想,就像是一只恶魔。
水暗影知道,她早晚会被这头恶魔给毁掉。
她不怕死,甚至渴望去死,却又偏偏不甘心受恶魔的蛊惑方式,去死。
所以这些年来,她始终在压着心中那个恶魔,倾尽全力的。
她更知道,她越是弹压心中那只恶魔,恶魔一旦失去控制后的反弹力,就会越强,伤害性就越大!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命中注定她会以被恶魔毁掉的这种方式,离开这个曾经留恋过的世界吧?
不同的环境,会产生不同的气场。
尤其是在神秘的罗布泊内。
凌晨时水暗影感受到的那种神秘压抑,就是诱发她心中恶魔挣破牢笼的主要原因--所以,随着恶魔的咆哮挣开,她毫无征兆的发疯了。
幸亏这是在荒漠上,不是在悬崖边。
幸亏车子的安全措施够好,而她跟陆宁的自我保护能力又足够强,这才在那头恶魔挣开牢笼导致她发疯后,仅仅是翻车导致昏迷,却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任何事,都有好,不好的两面性。
就拿水暗影发疯来说吧:车子是翻了,她也昏了过去,更是差点让陆宁发狠一脚踩死她,说起来也挺吓人的。
可水暗影从中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在她醒来后,她忽然发现心中那头恶魔,竟然消失了。
尤其是陆宁踩着她时,眼里露出那一抹真实的暴戾杀意……更是让水暗影脱胎换骨了。
她因为一个男人而种下的邪恶心魔,又被另外一个男人彻底斩杀。
两个不同的男人,先后改变了水暗影的人生观。
深深烙在她心中最深处的那个男人,随着心魔的消失,而消失了,却又有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占据了那个位置。
女人爱情观的转变,绝对是世间最无法预测的现象,没有之一。
如果有人说,水暗影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忽然爱上了陆宁,这绝对扯淡的话,那么他肯定忘记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就是扯淡。
这本来就是一个扯淡的世界,有着很多无法解释的扯淡现象。
水暗影各种观点的改变,陆宁当然不知道了。
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能始终保持着坦然的镇定。
如果他知道,跟在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在看着他时的眸子里,全是深深、疯狂甚至邪恶的情意,估计他会用最快的速度,逃开这个女人。
陆宁喜欢美女,更渴望跟各种风情的美女,发生超友谊的行为--可水暗影,决不是这些美女中的一个。
他特别反感水暗影这种表面高高在上、实则比小婊还不要脸的贱女人。
天光已经大亮,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脚下粗粗的沙砾,逐渐变成了细细的黄沙,气温更是上升的厉害,这一切都表明着,他们已经走出了戈壁滩,来到了真正的沙漠中。
一路向西。
放眼望去,远处,近处,天际边,全是连绵起伏的金黄、色沙丘,没有花花草草没有河流,甚至都没有风,只有酷热的,死一般的宁静。
更没有宋楚词的影子。
陆宁不知道宋楚词去了哪儿,只知道就这样默默前行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脑残女。
可当前,他除了在体力不支(指水、食物等东西消耗小半)返回之前,还能有什么办法?
哪怕是毫无目的,也得向前走,仿佛每走一步,宋楚词的生机就会增加一点。
陆宁默默的走着,心思运转却不曾有片刻的停顿。
他在考虑别人说过的一些话:罗布泊内,有绣花鞋的秘密。
罗布泊,绣花鞋,这两样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某种相连?
那个让郭易行传话的人,究竟是谁,又是存着什么样的目的?
陆宁想不通,但能肯定这里面绝对有蹊跷,就像刚踏进罗布泊内后,他其实跟水暗影一样,有着莫名的压抑感。
比她,还要更强烈!
仿佛始终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带着笑意:你,终于来了么?
他来了,不顾花小妖临走前,对他的郑重警告!
花小妖为什么会那样警告他?
她到底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陆宁依旧想不通,就像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能培养成花小妖那个顶级妖孽的家族,有多么神秘,深不可测那样。
还有就是,陆宁也知道,凌晨时水暗影如果没发疯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会发疯。
正是水暗影的提前发疯,捎带着解决了陆宁快要压不住的狂躁。
说起来,陆宁还得感谢水暗影才对。
“哎哟!”
一声惊呼从后面传来,打断了陆宁的沉思,本能的回头看去,就看到跟在后面的水暗影,已经顺着沙丘骨碌碌的往下滚去。
沿着沙梁走,脚下全是细沙,每走一步都得趔趄下身子,失足滚下沙丘也是很正常的,就像陆宁觉得渴了,就坐在地上拿出水壶喝水那样正常。
天上会不会打雷?
清凉的水下肚后,让陆宁的精神一振,抬头向天上看去:万里无云的,晴的杠杠的,压根不会打雷。
不打雷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看到美女滚下去却无动于衷遭雷劈的危险了。
这个沙丘很高,就像座小山那样,足足有数十上百米的高度,某女在失足滚下去后,除非一路滚到最底端,要不然别想停下。
坐在沙梁上喝着清冽甘甜的水,看着一娇滴滴的美人儿,驴打滚似的滚出老远,貌似也算人生快事之一吧?
尤其是看她撅着丰满的屁股,艰难的往上爬时,陆宁觉得更有趣,甚至还升起某些少儿不宜的邪恶想法,毕竟那个穿着紧身皮衣的女人,当前动作也确有让人产生邪恶想法的嫌疑。
足足用了十分钟,水暗影才艰难的爬上了沙梁,累得好像毛驴般的喘着,俏脸红扑扑的更加迷人,好像比沙丘更高的部位,剧烈起伏着,总是往‘君子哥’眼里钻。
真是烦死了,不看又不行!
水暗影爬到了陆宁身边,长长松了口气,瘫倒在了地上,小嘴微张着,好像离开水的鱼那样,急促呼吸着。
天太热了。
哦,不对,应该是沙子太热了,细沙的温度,绝对已经超过了人的正常体温,而且还在不断的上升。
这么热的气温下,就算陆宁爬到这么高的高度,也得累得不行。
幸好,他不用爬,只是看别人爬就好了。
这种感觉很幸福。
几分钟后,水暗影才慢慢恢复了过来,坐起来从背包内拿出水壶,仰起雪白的脖子,就像曲靖向天歌的天鹅那样,很好看。
看在她喝水动作也很优美的份上,陆先生忍不住善心大发,提醒道:“穿着紧身皮衣在沙漠中行走,这是找死的节奏。”
“你为什么不早说?”
水暗影放下水壶,满脸懊悔的说:“我的其它衣服,都在车上。你呢,有没有带?”
“没有,我也是身上这一件。”
陆宁摇了摇头时,看到她那双娇媚的桃花眼,一个劲的向自己身上打量后,连忙改口:“其实,也不一定是找死--要是热的受不了,只要可以拉开拉链,就像我这样就欧克了。”
为了避免自己会善心大发,把自己衣服脱给她穿,陆宁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看,这样就凉快许多了。当然,你是女人,要是这样做不方便的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水暗影就拉下了拉链。
就像她怀里藏了两个兔子那样,实在是憋坏了,拉链一拉开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幸好还被黑色的小背心盖着,看不见,未免有些遗憾。
“怎么,你是不是想看看它们?”
水暗影发现了陆宁开始发直的眼光,眼眸一转,伸手揪住小背心,就往上掀。
“别,别引诱我犯错!”
陆宁马上就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