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带人走了,走的很突然,这让我我心里有些不明白。
我不明白那个电话是谁打的,更不明白他怎么不把人全带走。就在我满心诧异的时候,金山打开了车门,面无表情的坐了进来。
他没有与我说话,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借着火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听见了远处嗡鸣的警车声……
九月的d市夜里有些冷。
我坐在车里听着由远而近的嗡鸣声,心里有些慌『乱』。看着身旁一脸冷漠抽烟的金山,我不敢出声打搅他,知道他此时在想事情。
直到我们能从路口看见远处有车灯闪烁的时候,金山才叹了一口气,他拿出了自己的电话,递给我说:“给你那小女朋友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在侧门接她。”
金山说着,也没理会我听没听懂,他对后面的两辆车比划了一个手势,就发动汽车,带着我转到了医院侧门。
“喂,红朵,你在哪呢?赶紧出来,我们在侧门等你。”
“浩哥,你……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我……呜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小姑『奶』『奶』,快点吧,警察来了,一会就走不了了。”
听见红朵在电话里大哭,我心情急切的催促了她一句。
挂断了电话后,我看着那两辆车驶向大路离开,我问金山:“那个李海到底是什么人,他留下这么多手下,不是自找麻烦吗?”
“找什么麻烦?”
听了我的话,金山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的事情最多就是医闹而已,这些人是留下垫场的,用不了七天就出来了。”
“医闹?”
听金山冷冷的说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太“单纯”。
我诧异的看着金山,见他没有继续说话,我知道他是不想告诉我李海等人的背景身份。他不说我也不敢问,于是我们两个又彼此沉默了。过了能有两分钟后,一队警车封锁了医院正门,红朵恰到时机的从侧门里跑了出来。
她一身干净的衣服此时弄得脏兮兮的,她脸上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一头钻进了车子里。
看见我平安无事,红朵激动的从我背后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说了一声疼,她这才破涕为笑,松开了手,刚想与我发几句牢『骚』,就看见金山在瞧她。
金山那副光头刀疤脸的模样,把刚刚活跃起来的红朵又吓住了,她不敢与金山对视,小声的问我这个人是谁。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后金山就一脚油门,带着我们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因为金山的关系,我和红朵有些拘谨不敢说话,金山问了红朵住址后,就把她先送回了家。
等我们看着这个小丫头蹦蹦跳跳的上了楼后,金山这才给风哥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没事了”,随后就开车带着我向郊区的方向赶了过去。
我不知道金山要带我去哪,我捂着骨折的手臂,笑着对金山说:“金哥,今天的事谢谢了。”
“你不用谢我,风哥把你交给我,我就一定会罩着你的。”
听了我的话,金山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我看着他不想理我的样子,自嘲的一笑,扶正了我左手骨折的位置,我看向金山『操』作台上的烟盒,伸手点上了一颗。
看着我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金山突然笑了。
他笑着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说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浩子,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打打杀杀解决吗,做事长点脑子,别总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超人,你那两下子,就是白给懂吗?”
“……”
听了金山的话,我尴尬的撇撇嘴,要是今晚之前,他跟我说这话,我一定是不服气的,好歹我也跟着赵平练了三年,不说练得怎么样,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今晚看了金山他们打架,我算是服气了,我估计,就我这两下子,在他的面前,还真是白给。
就在我以为又要和这个光头佬保持沉默的时候,金山又说话了:“等下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这条手臂得好好治疗,不然以后百八十斤都提不起来,整个就废了。”
我靠,这么严重啊,我也没听说过谁的手臂骨折这么吓人啊。
我心里想着,不敢与金山抢白,只好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金山说完这句话,我们之间又没什么话可聊了。金山一路开车把我带到了北郊的一栋别墅前,他招呼我下车,带我走到院门前,他按下了门铃的通话键,只听里面传来一个老外的声音,金山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老麦,开门,有病人。”
“靠,姓金的,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真他妈烦人!”
这个老外骂着中文还挺地道,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别墅的院门“滴”的一声打开了。
我跟着金山一路往里走,大老远就看见别墅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睡衣的美国老头,这老头看我们的眼神很不耐烦,金山却没有理会这个,微微一笑,就带着我走到了他的面前。
“老麦,这么晚打扰你很抱歉,但我兄弟伤了,手断了,你得给看看。”
听了金山的话,这个美国老头笑比哭还难看的咧咧嘴,他看了一眼我拖着的手臂,招呼我进屋,我没想到金山带我找的医生真是个外国人,我眼里有些惊奇,瞬间感觉金山好像高大上了,我觉得自己有些和他不再一个层面上。
对于我眼里的神情,也不知道金山看没看见,他带我走进了别墅后,就把我交给了那个美国老头,自己则去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瞧着金山如此模样,我面前的美国老头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见我担忧的看他,竟是对我笑了笑:“别担心小子,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把怨气发泄在你的身上的。”
“……”
我靠,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渗人呢?
我心里想着,也不敢说话,这个美国老头把我的衣服剪开后,他仔细检查了我骨折的地方,随后招呼他们家的保姆,拿来了他的医『药』箱,他便坐在我对面,手法十分娴熟的动作了起来。
“嗯,没什么大碍,你这胳膊是摔的吧,断口有些复杂,但也就是个小手术而已,固定好后养几个月,也就没事了。”
“麻烦您了,医生。”
“不不不,我不是医生,我是专家。”
“……”
听了麦卡伦的话,我突然感觉这个老外挺有趣,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面前的美国老头看着我的表情,他也笑了笑,随后他开始给我打麻『药』,甚至还贴心的给我一个眼罩,让我平躺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打的是什么麻『药』,只感觉没多大一会我就全身发热,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沉,最后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我在睡梦里感觉到一丝疼痛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我好像听见了金山和这个美国老头在说话,还听见了一些金属物体碰撞的声音。
金山好似离我很近,他和这个美国老头聊了几句后,就走到另一侧给什么人打起了电话,他的电话声没有刻意放小,我听见他在说着今晚的事情,还谈论了二老板和李海,我心中一动,觉得金山的电话,可能是打给我们老板,风哥的。
这通电话金山打了很久,他不是“嗯嗯”两句,还会说上一些“明白”之类的字眼。
我听着他的声音,突然感觉他的身上好像多出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变化是因为二老板郑宇良发生的,我感觉我们和二老板之间,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我的接骨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不得不说这个叫老麦的美国医生医术非常高明,在手术期间,我只感觉到了微弱的疼痛,等他发现我清醒的时候,他拿下了我脸上的眼罩,告诉我好了,这让把我扶起来了,开始治疗我身上的其它伤口。
其实我身上的其它伤口不严重,最重的可能就是我后背挨得那一刀了。
金山见我坐了起来,他笑着向我走近,他递给我一根烟,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抽,转头看向身旁的美国老头,看见他对我笑笑后,我这才接了过来。
“金哥,我这伤……”
“别担心,最近好好休息吧,我刚刚给老板打电话了,老板说最近你什么也不用做了,你好好养伤就是工作。”
金山说着,竟是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给我,虽然上面的钱不多,只有五万,但也让我吃惊了一把。
见我满眼诧异的看他,金山笑了笑,告诉我说这笔钱是老板给的,算是我的补偿款,等我伤好后,老板说要给我换工作。
金山说道最后,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浩子,你很有悟『性』,天生就是个混的脑袋,好好干,你以后错不了。”
金山把话说完,嘴角挑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那天凌晨我就住在了美国老头的家里,我本有些不适应,但金山睡在沙发上了,我也只好睡下了。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金山已经不在了,诺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保姆在整理家务,见我行了,那个中年女保姆对我笑了笑,我捂着有些头疼的脑袋,问他金山和美国老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