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个女人的眼神,让我深深的陷了进去。
虽然我敢拍着良心说,我当时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但她那哀怨、渴望、倔强的眼神,着实令我着『迷』。
因为我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我与她相同的地方,我们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不甘心命运被别人左右的人!
也正是这个发现,让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有了“责任”,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这是我在心里给她的承诺,也是我给自己的承诺。
所以当我与她短暂的对视过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然后笑着告诉社会大哥可以开始,我就用比那个男人高级很多的方式开始洗牌,用我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拨动扑克牌。
在扑克牌一张张落下的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只有扑克牌上跳动的花『色』和点数。
这感觉很微妙,它们就好像一张张彩『色』的照片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有许多人对老千记牌的方法很感兴趣,这里咱们不妨稍微揭秘一下。
其实老千记牌所采用的方法,叫作瞬间记忆法,这东西没什么深奥的,普通人稍加练习,也可以做的到。
这个方法简单来说,就是把扑克牌上的花『色』和数字,转换成图形印在脑子里。
因为扑克牌落下的速度太快了,眼睛都跟不上,又怎么能记得住呢?
所以蓝道的前辈们就找到了这个方法,用影像记忆,来带起数字记忆。
我当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记牌过程当中,当社会大哥从我手里拿走扑克牌的时候,我不由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到了。
这个反应让我很惶恐,因为我根本不确定自己记住了多少。
那感觉就好像上学时期,我们考试拿到卷子一样,明明感觉自己会做,又不太确信的那种感觉。
但是事已至此,我总不能说不确定,要求再看一遍吧?
于是我就在满屋子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一张张的说出了我所记住的牌面。
“红桃a,方片10,梅花9,梅花j,黑桃4,红桃5,梅花6,方片7……”
在我闭着眼睛一张张复述的时候,屋子里又出现了死一般的沉静。
我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变化,因为我怕看见他们的表情,会影响我脑子里的影像。
我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说,也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少,当我说到自己记住的最后一张牌“方片k”的时候,我是说什么也想不起后面还有什么牌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我身子有些发抖,就在我极力回忆后面还有什么牌的时候,我所在的这间屋子里,突然“哗”的一下躁动了起来。
我先是听见我对面牌桌上的那个男人哭了,他一边哭着,一边大叫这不可能。
随后我就被他的叫声惊的睁开了双眼,转头一看,只见社会大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而他手里的五十二张牌,已经全都翻开了。
那最后翻开的一张牌……正是方片“k”!
娘的,我说对了,我竟然说对了整副牌!
这是我蓝道生涯里唯一一次超强发挥,也是我以后再也没有遇到的事情。
就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对面的男人突然急了。
他面『露』出了穷凶极恶的表情,起身要去抢社会大哥砍在茶几上的西瓜刀。
社会大哥反应很快,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一把抄起桌上的西瓜刀,就招呼紫头发等人将这个男人按在了赌桌上。
社会大哥走到这个男人的面前,用刀背狠狠的抽打这个男人的脸。
他一边打着,嘴里还一边骂着:“草你妈的,老子的话你当耳旁风了?你再跟我闹,可别怪我不讲道义,我他妈弄死你!”
“大哥,我不服啊!我跟他没完,我不服!”
“不服你他妈怪谁?”
社会大哥听见这个男人的喊叫,他抡起西瓜刀又在这个男人的头上拍了一下。
那力道大的,足足将西瓜刀从中震断。
当时我就再想,这个社会大哥还是不错的,要是他半点旧情不念,用刀刃砍这个男人的话,估计就刚才这一下,绝对会将桌上男人的脑袋劈开。
但即便如此,被按在桌上的男人头上的鲜血也“哗哗”的流了下来。
他被自己头上血吓住了,不敢再喊叫了。
而社会大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让我收拾钱,带着地上的女人离开。
就在我听话的收钱起身的时候,社会大哥突然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小声的问我准备怎么办?
我盯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淡然的一笑:“大哥,我这回赌的是气,不是女人,所以我想把她放了,不会为难她。”
“好样的,江湖有道义,对事要讲理,我没看错你。”
社会大哥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
他也没让我看,直接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里,告诉我说:“你小子记住啊,大哥我挺欣赏你,以后有事,你只管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罩着你。”
就是因为他这句话,让我和他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结下了缘分。
但是后来我主动离开了他,因为跟着他混实在是太要命了,他所在的那个圈子,根本就不是我能涉足的。
我收拾好了桌上的钱后,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对着光头六哥使了个眼『色』。
光头六哥当时也不想在屋里多待了,他笑着跟社会大哥请辞,便带着我和冯庆博还有我拉着的女人飞快离开了酒店。
当我们坐上他那辆老林肯轿车的时候,我们三人全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六哥拍着方向盘大笑着骂了一句,随后给我和冯庆博一人丢了一包软中华,便快速发动汽车,带着我们远离了这个要命的地点。
期间六哥和冯庆博聊的很开心,冯庆博直到我们离开了那个小县城后,他的头上才一点点的流下了冷汗。
这让我看出今天的事情确实很凶险,冯庆博怕了,他这是后怕。
对于他的这幅表情,我是感同身受的。
我看了冯庆博一眼,冯庆博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让光头六哥把车停在出城的国道边,我们两个便打开皮包开始数钱。
这期间坐在我身边的女人一句话也没敢说,她抱着肩膀有些发抖。
她的眼睛一直瞄着车门的把手,我知道她想跑,所以我故意装看不见。
可惜当时这个女人的胆子还是比较小的,她虽然想跑,但是没有实际行动。
直到我和冯庆博数完钱后,这个女人也没敢碰车门把手一下。
这让我心里有些无奈,只好装作没发现,把皮包里的钱递给前排的六哥,让他再数一遍,同时报出了我数的数目。
光头六哥此时又恢复了“装犊子”的状态,他的脸上没有了先前在酒店里的孙子样,大大咧咧的把钱丢在了副驾驶上,笑说不用数了,他信得过我,随后就两眼发光的等着冯庆博报数。
我们这一次“杀猪”,可以说收获颇丰。
这是我踏进蓝道的第一场赌局,我用六哥的三十万,足足赢了一百二十多万巨款。
这在当年来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我数钱的时候,虽然极力装作镇定,但是我的心里也是无比激动的。
也正是这个激动劲,让我更加确信自己适合吃蓝道这碗饭。
这条道来钱太快了,我得赚多少年,才能赶上今天呢?
冯庆博这一次没有我赢得多,他只赢了六十万左右。
但我们两个是“对儿”,不分多少,活都是一起做的,
六哥掂量着我们赢来的一百八十多万,他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和冯庆博要抽水百分之三十,六哥豪爽的给了我们五十四万,最后又多给了我们十六万,算是为今天的意外道个歉,也算是给我和冯庆博凑个整数。
当我和冯庆博拿到钱后,我和冯庆博当场就与六哥翻脸了。
冯庆博冷着脸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而我则更直接,一把拉来了车门,拿着皮包装好钱,就准备下车。
这一下六哥不干了,他吵吵吧喊的问我们什么意思。
冯庆博笑着告诉他我们跟他丢不起人,质问他哪有雇主不罩着牌手的?
今天的事情也就是人家大哥讲理,不然的话,我们三人恐怕谁也走不了!
被冯庆博呛声,六哥急了,又把他腰里的西瓜刀拽了出来,扬言今天我们不把话说明白,他就要砍了我们。
我们三人在车里彼此僵持,我身旁的女人吓的缩在了我的后面。
就在我有些动怒,准备给光头六哥点教训的时候,突然两辆桑塔纳轿车由远而近迅速向我们靠了过来,我们车里的几人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一前一后包围了。
当这两辆车停住后,里面下来了七个男人。
他们一个个穿的流里流气,有两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还光着膀子『露』着纹身。
其中一个光膀子的男人骂了一句什么,随后跑到一辆车的后面打开后备箱,开始给那几个人发砍刀钢管。
就在他们发家伙的过程中,我们后面又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它速度开的很猛,到我们近前“吱”的一脚刹车,就堵住了我们靠近公路一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