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这个男人的孙子举动,当场让屋里的紫头发笑出了声来。
社会大哥当时脸『色』也不好看。
他回头狠狠的瞪了紫头发一眼,对着牌桌上的男人说:“行了,瞧你那孙子样,这回服气了吧?整天装个王八蛋似的,觉得天王大,你王二,自己多么了不起,这回遇见高人了,就当长长教训,坐下!”
社会大哥说着,转头看向了我:“行,小子,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真有两下子。刚才的过程我都看见了,这事不怪你,你使没使鬼我不知道,但你玩的干干净净我是看见的,你们走吧,今天的事过去了!”
说实话,当时社会大哥这几句话,我是做梦也没想到的。
我本来觉得人家那么有势力,在场的人又多,又有枪,又有刀的,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呢?
但问题就在这,他把我们放了。
而且还非常讲理,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大哥呢!
本来这事到此就为止了,输多输少那都是我们牌桌上的事,谁也别找谁。
可坏就坏在牌桌上的那个男人不服气,他不认这个栽,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走,高低要跟我再斗斗。
对于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本来按照当时的情况,我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的。
因为大家的身份都挑明了,那还玩什么呢?
结果这个男人犯了“疯”劲,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和我单挑。
社会大哥发话他都不给面子,最终惹得社会大哥翻了脸,一把将我按在了椅子上,让我跟那个男人接着玩,还气呼呼的发了狠话,让我一定赢光他。
这一下我算是骑虎难下了,因为当时我不知道社会大哥的话是真是假呀?
人家两个人的关系肯定比我熟,要是他们两个人下套呢,那不是引着我倒霉吗?
所以我就为难的看着社会大哥,想说这局我玩不了,人家会活,我还玩什么呢?
可我这话还没出口,社会大哥就让胖三把刀递给了他。
他手里提着西瓜刀,一刀砍在茶几上,对着我和那个男人说:“这回咱们赌的就是公平,我还看着,你们两个谁敢使活,我他妈就剁了谁的手!”
社会大哥这句话,明显是给牌桌上那个男人听的。
听见社会大哥这句话,牌桌上的那个男人脸都绿了。
他当时也清醒了过来,想说不玩了,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张不开那个口,而且我猜当时就算他开了口,我估计社会大哥也绝不能轻饶了他。
所以他跟我一样,也骑虎难下了。
就在我们两个都为难的时候,我看见冯庆博在偷偷给我使眼『色』。
他那意思是让我赌,而且还要挑明了,毫无保留的赌。
我一见他拿了主意,当时我这心也横了下来。
因为冯庆博人老精马老滑,他是领我入门的师父,我当时对他来说,那是无条件信任的。但是后来他出卖了我一次,我们两个的感情就从此破裂了。
那一次比这次还凶险,但那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眼见冯庆博拿了主意,他让我挑明身份,放开了耍,我这颗心就有点犯劲了。
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吧,从牌桌上这个男人进屋,我就看他挺不顺眼,如今他又与我叫板,那我得了机会,怎么能不搞“死”他呢?
他这种人,在我们蓝道里被称为“犟种”。
意思是说这种人比较倔,他不服气。
往往在有老千的牌局里,这种人就是老千的目标,他越不信邪,他“死”的就越惨!
所以当我心情一放开,我这个人也就放开了。
我不知死活的拦住了社会大哥的话,说让牌桌上的那个男人随便耍,我算他使活,我今天就让他知道“服”字怎么写!
一听我也放了狠话,屋里的人顿时就起哄了。
就在屋里人吵吵吧喊中,我和这个男人重打鼓另开张,开始了我们两个人的赌局。
我们两个又重新换了扑克牌,社会大哥甚至还让人从酒店大堂里搬来了一整箱新扑克牌,准备让我们玩一把就换一副。
这一次玩,我可就没跟这个男人再“客气”了。
我跟他说一千压底,上不封顶,我们两个就耍开了。
第一把由他洗牌,我切牌,他发牌。
他用了一个很低级的“发二张”技术,把他自己想要的牌洗在了最下面,准备通过发牌的手法发给自己。
我当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手法,就在他发牌前,我拦住了他。
我让他把扑克牌底下的牌也丢掉二分之一,切掉上面的牌和下面的牌,让他只发中间的牌。
这一来我面前的男人傻眼了,他没想到我竟然有这种“招”对付他。
他脸上很生气,但社会大哥看着呢,他不敢说话,只好硬着头皮靠运气给我和他发了牌。
那把我最大的牌是“j”,他是“9”。
我没翻牌,直接来个闷。
因为在他发完牌后,我已经通过背面认牌的技术,知道了我和他都是什么牌。
我开始毫不在意的往桌上扔钱,这家伙也装犊子开始跟。
就在我们两个分别扔出了两三万后,他开始用话刺激我,想让我翻开看看是什么牌,好从心理上吓『尿』我。
但是他这套心理战术对我来说鸟用没有,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牌,他还装模作样的吓唬我,那不是徒增可笑吗?
所以我就不看牌,一直闷着和他押。
我闷牌扔一千,他就得跟我两千,我扔两千,他就得跟四千。
最终这个男人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因为这么扔下去对他太不利,他本来就没带多少钱,他桌上的钱大部分是他先前赢来的,如果跟到最后他没钱了,那我不用开牌都赢他。
这种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咬牙用六千块钱开牌,吵着要看我的底牌。
当我打开底牌后,我最大的是“j”,他最大的是“9”,这个男人瞬间傻掉了。
那一把我赢了他七万多,他桌面上的钱,就剩下了三万多块。
按理说这个时候明白事的,服个软也就得了。
可偏偏这家伙不开眼,他还叫着不服,非要继续和我赌。
我一看他那架势,当时我就笑了。
心说这孙子绝对是个赌品极臭的赌徒,一把牌就输红眼了,他以为自己发狠我就会怕他,可他就不想想,在这个社会上,谁会惯着谁呢?
因为上把我赢了,所以第二把是我洗牌,他切牌,我发牌。
我和他一样,使了一个“发二张”的手法,还故意让他看着,我把一对“a”洗在了最下面。
这家伙当时就上当了,他以为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他也学着我的样子,让我切掉上面的牌和下面的牌,只许发中间的牌。
等我按照他的意思,发好了牌后,他手里拿到了一对“q”,就胸有成竹的以为吃定我了。
我们两个就像上把一样,我还是闷牌,跟他一千、两千的往桌上扔。
在我的闷牌中,他那三万多钱块很快就以两倍的速度被我消耗光了。
这让他很尴尬,他最终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社会大哥,说他新买了一辆尼桑,想押给社会大哥换点钱。
社会大哥也很敞亮,让人去看了一眼车,便拿出来二十万给他。
有了这二十万后,他的底气又足了。
他开始和我死磕到底,最终又丢进去了十几万后,他有些压不住气了,用了一万块钱开了我的牌。
当我把牌打开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哗然一片,我对面的那个男人,嘴唇都哆嗦了。
因为我的牌,就是一对“a”!
我先前洗牌的时候,这两张“a”被我压在了下面,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我在满屋子眼睛的注视下,切掉了上面的牌,又切掉了下面的牌,只发中间的牌,但这两张“a”怎么又回到了我的手里,这是屋里除了冯庆博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这个男人看着我收桌上的钱,他吵着我耍诈,说我出老千。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问他:“咱们两个,不就是比出老千吗?”
我这一句话,屋子里的人全笑了,这个男人闹了个大红脸,眼神无比怨恨。
本来这个时候,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比这个男人厉害的多,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认栽,该干嘛干嘛去。
结果这孙子真是个“犟种”,他还不服,就是不肯收手。
所以我们的第三把又开始了,我洗牌,他切牌。
这一次他自作聪明的不让我发牌了,我们还是切掉上面和下面的牌,开始以轮流的方式,相互抓牌。
在我们交替抓牌的过程中,这个男人使用夹牌的低级手法,从牌堆里抽走了一对“k”。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所作所为,没有揭穿他,自顾自的抓走了我想要的牌。
这一次我们两个都是闷牌,又以砸钱的方式开始斗气,很快他桌面上的那点钱又用完了。
这个男人当时是彻底输红眼了,他竟然和社会大哥说要用自己唯一的一套房子,来跟他换点钱用。
社会大哥此时对这个男人很反感,所以他也没有拦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当时中国的房价还不是特别贵,那个男人在本地一处高档小区里有一套房子,在当时的市面价值也就是70万左右。
社会大哥给他50万,让紫头发带人去他家拿房本。
等紫头发走后,有人取来了钱,我们两个继续开赌。
这一把砸的钱可就多了,我砸光了包里的三十万和桌上赢来的二十几万,那个男人也砸光了自己的所有,跟的两眼发蓝。
最终我们在社会大哥的见证下,同时开牌。
他是对“a”一个“6”,我是“9、10、j”纯红桃的顺子!
看清我牌面的一瞬间,我对面的那个男人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这三把牌我赢光了他的所有,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一个“犟种”赌徒哭了,这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
社会大哥当时就急了,甩手一个嘴巴就扇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抓着他头发骂他:“草你妈的,让你长点教训你还不服气,我问你,这回服不服?”
就在这个男人哭着,社会大哥骂着的时候,紫头发带人返了回来。
他们进屋看着混『乱』的场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