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随着云吉等人,离开苗寨后,就一路向东而行,直奔氤氲泉眼方向。
昨天夜里,大家已经商定好,一起去探查苗宗氤氲泉眼之事,一来增加见识,提升修为;二来,力所能及,为(下)阴界消除灾劫。
在九州时,众人御空而行,半日里就可以行数千里路。而(下)阴界威压太大,众人依靠两条路奔行,累的气喘吁吁,也不过行了三四百里。
开始时,那云吉唯恐肖逸是廖家的公子哥,还处处照顾,唯恐行的快了,令其出丑。但后来才现,无论他们行多块,肖逸总是气定神闲,一直不紧不慢跟着。到后来,众人累死够呛,提议要休息时,才现肖逸连一滴汗都没有。
这时,众人才知道肖逸修为深厚,远非众人可比。于是说话间,更加客气起来,倒令肖逸有些不适。
休息时,肖逸问道:“这氤氲泉眼还有多远?”
云吉道:“不远了,至多两日路程。”
肖逸点点头,神识往前方而去,只见近千里外,一处云山雾罩的深山中,正向外涌出滚滚黑气。
那黑气中掺杂了大量混乱之气,阴阳混沌,有些类似阴阳乱流。这些混乱之气如同锋利的刀刃,可轻易破开妖兽的防御。
“这里应该就是氤氲泉眼了,开始以为这些黑气只是普通的阴阳浊气,倒忽略了此处。”肖逸心道。
不过,那深山里浊气弥漫,乱流横行,扰乱了神识,一时也看不出是何缘由导致乱流外溢。
又行了一个时辰,路上碰到一些也是赶往氤氲泉眼的苗宗弟子,于是众人结伴同行,度便更加慢了。
肖逸心中难免有些着急,正自忖是否要先行一步时,听得一年轻人道:“怎么不见一个大人物?我们这些人赶过去,不是送死吗?”
肖逸心中也奇怪此事,不禁留心倾听。
只听云吉道:“大人物们都忙着大事,怎能顾得上氤氲泉眼之事。此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那年轻人仍不解道:“氤氲泉眼爆以来,已经害死了两个村子的百姓。此事还不算大吗?”
不待云吉回话,一名年长的苗宗弟子道:“与汉族那边生的事情相比,这氤氲泉眼的确连小事都算不上。这些事情我们自行解决就是,怎能总等着大人物们来解决。”
“汉族到底生了何事?”肖逸心中惊奇道。
那年轻人已经问出口,道:“汉族那边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比氤氲泉眼还要可怕?”他毕竟年幼,阅历尚浅,根本无法想象,还有比氤氲泉眼更可怖的事情。
那年长者叹了一声,道:“听说是天上塌了一个口子,天河之水倒灌,已经死伤了数万生灵。若是处置不当,可能危及(下)阴界存亡。”
“天河倒灌?”那年轻人惊骇地望着年长者,一时说不出话来。
肖逸也是惊骇万分,忖道:“大地正在下沉,若是封印(下)阴界的结界破开了一道口子,岂止是是天河倒灌那般简单?”他比那年长者知道更多秘辛,一听此言,登时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
只听那年长者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具体情况。这几位汉族朋友从那边来,应该知道的更加详细才是。”
众人闻言,都看向云吉和肖逸等人。
云吉故意“咳”了一声,道:“的确是封天结界出了些问题,不过赵无方族长已经想到了办法,遏制住了事态。大家不要以讹传讹,闹的人心惶惶。”
那年长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道:“这位公子说的是,我们只是闲谈,不可当真。莫要误传消息,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话是如此说,其中一些聪明人已然明白,其实际情势远比想象中的厉害。
肖逸终于忍耐不住,道一声:“诸位慢行,我先走一步。”
不等云吉等人回话,迈开步伐,一跃而起,眨眼已在十里之外。
那云吉正要说话,直张大了口,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苗宗弟子惊叫不断,而后纷纷向云吉等人询问:“此人是谁?可是赵族长家人?”
他们知道,即便是苗宗宗主仡不山在此,也绝对无法做到一跃十里。这等身手,唯有那传说中的赵阴姬方才具备。
那云吉痴傻了半天,才道:“他姓廖……”
那年长者道:“姓廖,听说廖无尘廖大侠和赵姑娘纠缠了数十年,难道……”
这“难道”二字一出,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许多人却会心一笑,齐笑道:“若是再见了廖大侠,一定要向他道贺。”
廖无尘为人平和,交友广泛,(下)阴界之人,无人不知其大名。他和赵阴姬之间的感情纠葛,在(下)阴界也传为佳话。
这时,众人猜想肖逸可能是廖无尘和赵阴姬的儿子,也是由衷为其高兴。但是如果肖逸听到此话,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却说肖逸离开众人之后,一路飞奔,在天黑前就到达了那喷涌黑气的山脉之前。
由于混乱之气影响,方圆百里之内已然没了生机。一些提前赶到此处的苗宗弟子,只在外围周旋,不敢踏入黑雾一步。
由于(下)阴界弟子修炼的功法还是延续万年前阴阳兼修的古法,所以,在外围汲取一些混杂之气,对修为有很大帮助。于是,一些弟子就待在外围修炼,提升修为。但是,黑气中的乱流如同隐形的杀手,往往趁人不备,就要了人性命。
许多修炼中的弟子,都在无声无息中被乱流夺取了性命。
此处环境固然恶劣,不过(下)阴界之人寿命本来就很短,早已习惯了恶劣环境,倒不会被黑雾的可怖吓退。
于是,外围的人群不但不减,反而越聚越多。
肖逸向众人询问一番,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之事,便越过人群,直接冲向黑雾。
一些好心人想要提醒,可转眼已没了肖逸踪影。这些人只当肖逸是个莽撞少年,不爱惜生命,只能叹息地摇了摇头,告诫身后之人,莽撞只能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