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只是听鬼谷子说过,只有(下)阴界的凤魂消失,令两界大乱,才能促成九龙合一,使天下太平。其只是鬼谷子灵魂传递给我们的意识,至于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简直一派胡言。”肖逸当即怒道,“用(下)阴界万千百姓的性命来促成‘九龙聚’的预言,鬼谷子好不歹毒。”
那林宏虽不知话中之意,肖逸却十分明白。鬼谷子为了应验“九龙聚,四海一”的预言,竟不惜以祸乱(下)阴界为代价。
或许,(下)阴界突然爆发的许多灾劫都是由鬼谷子暗中操控所致。这也难怪,(下)阴界对九州仇视不已,始终认为九州之人是祸害(下)阴界的罪魁祸首。
平息怒气之后,肖逸又问道:“除了凤魂之外,你们还干了什么坏事?近段时间,(下)阴界的灾难是否与你们有关?”
那林宏慌忙摇头道:“我最近几年都在盯着苗宗的凤魂,并没有做其他事情,别人做什么我也不知情……”
肖逸见再问不出有用的消息,一记灵魂攻击使出,直接将其击晕过去。这一记攻击十分猛烈,直接令林宏灵魂受创,他再醒过来时,已经无法再以灵魂攻击伤人。
肖逸对其下如此重手,算得上是主持公道。至于其生死,就留给苗宗人来决断了。
之后,他仰头望着仍旧在空中盘旋的大鸟,诚心诚意道:“凤神,如今天下将乱,百姓遭殃,可有明示,助(下)阴界渡过灾劫?”
那大鸟再盘旋一周,重新落回雕像处。当其目光望向肖逸时,肖逸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道:“(下)阴界九凤只是应九州变化而衍生的一种生灵,与龙神有天地之别,算不上神灵。凤神之誉,我们当不起。”
肖逸微愣,随即明白过来,暗道:“原来如此。”
混沌分天地,天地育龙神。龙神是天地演化而生的神灵,可以与天地比高。掌管九州的九龙子,虽是第一代天龙之子,但是其法力无边,仍旧是掌控天地的存在。
而凤神则不同。凤神只是万年前天地浩劫,(下)阴界出现后,感应到九州的龙神气息,自发凝聚而出的阴性生灵,至多比四大妖王强上一线而已。
但是,由于龙神气息不断衰弱,凤神气息也在逐渐衰减。刚才,凤神虽然盘旋飞舞,气象万千,但实际是外强中干,不然早已将那侵扰凤魂的林宏拿下。
只听凤神的声音继续在脑海中响起,道:“你身上可有龙神魂魄在?我是感应到龙神之气,才完苏醒。”
肖逸如实道:“不瞒凤神,负屃之魂就在我身上,但是由于负屃之魂太过虚弱,已然沉睡过去。”为放不测,他也以灵魂传音之法与凤神沟通。
凤神叹道:“这片天地已经不适合我们生存,看来,我们的末日来了……”
“末日?”肖逸心头一凛,不知该说些什么。
之后,凤神也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凤神乃是万年前天地浩劫后才凝聚而生,肖逸心中知道难以了解更深奥的天地秘辛了。但仍抱有一线希望,问道:“如今天地异变在即,凤神可有所感应,要我等人类需要做些什么?”
在天地造化感悟方面,凤神理应比人类的感悟深刻。
只听凤神又叹了一声,道:“天地因循,各有缘法。走到今日这一步,既是人类自己所为,我等毫无办法。或者说,便是说了也是无用。”
肖逸听其话中藏有玄机,忙道:“人类万万千千,良莠不齐,总有些心怀叵测之人,但是为了这万千生灵,为了天地长存,还请凤神示下,指一条明路。”
凤神道:“并非本神不愿与你说,只是这天地因由不能细表,若是说与你听,或许还要造成更大的后果。”
顿了顿,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只要遵循自然大道,随心而为,天地自有大道。”
说罢,那大鸟突然沉静下来,五彩褪去,重新化为石雕。
肖逸沉默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来说去,等于没说。难道这就是自然大道?”
他回头看看林宏和那苗宗弟子,正想如何处置二人,这时,忽闻石门打开,一人如旋风一般冲进洞府,怒喝道:“何人胆敢闯我苗宗禁地?”听其声音,正是那苗宗宗主仡不山。
肖逸心道:“来的正好。”闻声先遁,待仡不山来到大鸟雕像前时,已然先一步离开了石洞。
他虽然不惧仡不山,但是见面之后,终究说不清楚,或许费一番口舌之后,还会被当做犯人一般看起来。于是,干脆不留姓名,将林宏和那苗宗弟子留给他们,让他们自行处理。
出了石洞后,外面的警戒明显增强起来。他一路掩行,悄无声息地回到广场。
这时广场上仍旧热闹非凡,一些醉眼惺忪的青年正壮着胆子向青年女子示爱,少不了闹出许多笑话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好不热闹。
那云吉、焦羽等人仍在谈论一些见闻,喝酒助兴,气氛还算融洽,见肖逸回来,纷纷扬言要罚酒。
肖逸推不过,只得举杯喝了。
又过了一阵,有人诧异道:“林兄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有人笑道:“或许是看上了那个苗族姑娘,偷着乐了。”
大家哄然大笑,也未当一回事。这等场合下,有人不愿多待,自行走了,也是正常之事,所以,对于林宏的消失,大家谁也没有起疑。
肖逸暗中放开神识,只见那仡不山率人将林宏和那苗宗弟子抓入狱中,正严刑逼问。
牢狱外,各苗宗弟子也加强戒备,开始对赴宴的人群展开秘密调查,特别是对于外族弟子,格外留心。不过,为了不影响大家庆祝苗年的心情,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云吉等人自顾欢乐,并不知情。
一个时辰后,那林宏似乎供出了肖逸。苗宗宗主仡不山来到广场,将目光投向肖逸。肖逸神情镇定,并未露出破绽。那仡不山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向肖逸动手。
这一夜,终于在平静中度过,并未再发生其他事端。到了天明,山外太阳升起时,苗宗弟子开始大批大批离开。
云吉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叫道:“我们也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