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什么东西经过?好大的动静!”
“莫不是传说中的地龙?”
“地龙?那只是传说而已,你莫要危言耸听。”
“那你说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荆州地界,在一片坍塌的街道上,一群人站在废墟边上,议论不已。
本来大家在酒楼中吃酒,突然间地面大震,酒楼瞬间就塌了下来,亏得这些人身手矫捷,及时逃了出来,躲过一劫。
到了酒楼外面,大家才发现,刚才不仅仅是酒楼塌了,整个城镇,从东到西,大约三十丈宽幅之内,全部成了废墟。而且,顺着这片废墟望去,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陡见如此大的破坏之相,也难怪人们联想到地龙。
相传地龙在地底行走时,地面上的山川皆会崩塌。当前情形与传说不谋而合。
在人们议论之际,突然又数道身影从头顶飞过,向着前方追了过去。
人们登时又来了精神,纷纷叫道:“是杂家弟子,我们也跟过去看看。”一些自以为脚程快的人,也加入追赶行列,向前追去。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这些人就颓然而回,说道那地龙早已不见踪影,沿途皆是坍塌的废墟,和此处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好看头。
人们更感惊奇,但是苦于所知有限,也推断不出什么来。
半日之后,那些杂家弟子也返了回来。路过该镇,就到镇上稍作休息。听其言语,也是没能追上。
连杂家弟子都无法追上,百姓们更加确信是地龙现世了。
这一日,人们无时不在议论这件怪事,入夜之后,仍旧兴致勃勃。然而,人们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一名蒙面女子从城镇上方飞掠而过,沿着废墟远去。
◇◇◇◇◇◇◇◇◇
同样的事情,先是在荆州不停上演。未过几日,豫州、徐州、扬州,乃至整个九州都开始上演。
最开始时,百姓又惊又怕,议论不休,各派也纷纷派人追查,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怏怏而返。
这期间,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道纤弱的身影始终坠在后面,一刻不停地追击着。
虽然二者差距甚大,女子被越拉越远,但的其神情坚定,从未想过放弃。
随着“地龙”之事影响扩大,九州诸派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已非一家一教可以控制,于是,诸派开始互相联络,准备联合调查此事。
然而,九大门派中,佛家退隐,道家没落,儒家新任之主季逍仙难以统领诸派,原来的三巨头再不存在。同时,墨家忙着抵御海妖,鬼家又不见踪影。于是,九州诸派虽有心商讨,但可惜无人主持大局,仍旧是一盘散沙,聚集不起来。
最后,九州诸派只能联络好友,各自行事。其结果,自然没有丝毫进展。
不觉半年过去,除了那些仍旧以天下为己任的门派还继续派人追查外,其余诸派只是日夜监防,看护好自家院落,只要那“地龙”不破坏自家根基便罢,已经是自扫门前雪了。
时间一久,九州百姓也都习以为常,任那“地龙”在地底翻腾破坏,大家也只是将其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不过,即便是普通百姓,也都感觉到九州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的九州已经不是过去的九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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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那女子巡着废墟的痕迹来到豫州境内。忽然,数道人影跳出,挡住了前行之路,令女子不得不停下来。
来人服饰甚杂,包括杂家、农家、名家等数家弟子。
一名杂家弟子率先站出来,拱手道:“在下杂家尸和,见过道家静姝仙子。”
这女子正是从妖家密道追踪而来的静姝。外人不知这“地龙”为何物,她却再清楚不过。
这半年来,她始终跟在万年神蜥之后,一步不停。不因有他,只因肖逸还在和神蜥缠斗。
虽然明知道自己追不上神蜥,也帮不上忙,但是只要看到神蜥没有停下来,她就知道肖逸还活着,心中就欣慰不已。
半年的追逐,令她疲惫不已,唯有眼睛依旧雪亮,坚毅无比。
中途被拦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尤其的最近两个月,时常有人拦截,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她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与人寒暄,直接道:“我只知道这些都是妖家的万年神蜥造成的,其他的事情你们可以去妖家打探。我有急事,告辞!”
说罢,便要从一边绕过去。
谁知,那尸和身形一动,又挡住去路,道:“仙子何必急在一时?可否告之,妖家的万年神蜥为何会这样?还有,仙子为何要一路追着神蜥不放?”
静姝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还要赶路,你们到妖家去打探吧。”又往外一绕,想要过去。
然而,那尸和存心为难,又将去路挡住。
静姝当即大怒,召剑在手,诮呵道:“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那尸和笑道:“想不到道家弟子还这么嚣张。”
静姝暗自一叹,心知道家没落后,道家弟子行走江湖,将处处受制,再没有以前那般辉煌了。
那尸和以为静姝怕了,又道:“我等也不是存心为难仙子,只要仙子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之后,自然会放仙子离开。”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不过静姝还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当下,长剑一颤,已经攻了出去。
对方数人早有防备,静姝一动,瞬即祭出兵器,向静姝合围而来。
静姝见了对方气势,心头一紧,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莫说是群起攻之,就是单打独斗,她也不一定能快速脱身。
不过,静姝在九州闯荡多年,经验何其丰富,当下不禁不退,反而剑走轻灵,向着修为最高的尸和迎了上去。
那尸和心中大喜,心道:“你自找苦吃,就怨不得我了。”正要再加一成力道,突然,一股阴冷之气倏地突破自己的防御,犹如钢针一般刺入了自己丹田之内。
他登时感到气息一滞,真气再也无法运转,身体就好像掉进了冰窟,冷得牙齿直打战,哪里还顾得上阻拦静姝。
趁此间隙,静姝已从合围中穿出。
由于领头之人受创,众人也不知该不该追,只能眼睁睁看着静姝远去。
“阴毒?她竟然会用(下)阴界的功法?”一炷香之后,那尸和方才缓过劲来,但是脸色依旧发青,显然尚未全部化解。
余人面面相觑,正要询问,他心中恼火,不愿多说,把手一挥,道:“走!”带着众人向豫州荥阳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