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卫兵队长“张叔”那里,陈景得知了城里发生的事情。
“黑手阁下遭到刺杀!”
“凶手是一个团伙,只有很少的人被抓住,其他人都在逃跑!”
陈景有些不敢相信,黑手,那么神通广大的黑手,这座聚居地最上层人物之一,竟然会被刺杀?谁做的。
他的许多武器都是从黑手那里得来的,当然,他为此付出了许多拾荒的收获,被剥削的很惨。
“你还是赶紧回家,不要到处走动,看到陌生人要小心谨慎,城内可能会沦为战场,甚至可能有奇能异士,修行者等爆发战斗。”张叔给予告诫
原本进城会检查身体和包裹,若是拾荒者找到了宝物,还需要根据获得东西交入城税,但陈景是引怪者,没什么可能在引怪后还有时间拾荒,且和张叔关系较好,张叔也没检查,便放了陈景进去。
谢过张叔后,陈景走进了城门。
聚居地的街道并不宽敞,地面上的碎石显示这里缺少打理,陈景走在路上,内心还在思考张叔之前说的话。
修行者和奇能异士的战斗……
陈景并没有见过修行者,但奇能异士他见过一些。猎团中不乏奇能异士,其中有一位外号叫“专家”的剑士,他可以精确算准距离,他的剑术堪称绝妙,每次和他比斗都会差之毫厘的失败,他的剑命中你的时候,你的剑却刚巧擦到他的衣服。
“专家”也是猎团的主力,是在最前线和玻璃妖怪近身肉搏的猎人,他的力量和速度并不比陈景强多少,但那份精确却让他能承担近战的工作。
还有一个奇能异士,外号叫“百宝袋”,她可以强化兵器和盾牌,让它们可以抵挡玻璃妖怪的攻击,击破玻璃妖怪的玻璃盔甲。她是猎团最重要的后勤人员,如果没有她,猎团根本没可能去狩猎玻璃妖怪。
猎团里的头领是一个叫马广的男人,他据说也是一个奇能异士,只是他的奇异能力并不外显,陈景和他交谈时经常感到如沐春风,他有独特的领导魅力,还能制定非常详细的战略,战术计划,外号是“团长”。
但这些都和陈景内心中想象的修行者差之甚远。他内心想象的修行者,应当是高来高去,使用某些法术,就算是玄幻里的什么修炼肉体的修行者,也应该是力量速度抗打击能力全方面碾压普通人才对。
也许这就是奇能异士和修行者的区别,奇能异士是得到了修行者某一类能力的普通人,本质上根本不算修行者。
顺便一提,陈景并没有外号,在聚居地,只有奇能异士或者知名的战士,猎人才能得到“外号”,有外号就是实力的象征,陈景没有奇异的能力,只是一位引怪者,还不至于得到外号!
不过……在这次引走奴隶游魂后,或许就不一定了,奴隶游魂在整个聚居区都是有名的强大游魂。
陈景知道,曾经,另一只猎团在竞技场附近布置了专门的武器和设备,进入竞技场内部,试图杀死奴隶游魂。
他们团灭了,能和玻璃妖怪周旋的猎人们全部死亡,只有外围的几人逃了出去,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所有人。
“仔细想想,虽然奴隶游魂的战斗力非常强大,但是它的追踪能力似乎并不强,只比普通游魂强上一点。”陈景想
也是,如果奴隶游魂追踪能力强到可以追逐所谓的“气息”之类的东西,外围那几人也跑不掉,不过当时人们认为外围的人逃掉的原因,是奴隶游魂有某种限制,无法离开竞技场。
但现在,陈景见到了离开的奴隶游魂,确认了奴隶游魂无法离开竞技场是错误的经验。
陈景吸了口气,抹了抹脸,内心暗自笑道,自己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奴隶游魂为何出来,黑手遭到了刺杀,这些事情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属于那些大人物需要考虑的事情。
聚居地名为灰烬城,虽然以城市为名,但其实仅仅村镇大小。走过了最外围,驻扎军队的“高墙区”,陈景已经来到了“蛋壳区”,蛋壳区是陈景等拾荒者居住的地方,这里人气沸腾,窝棚和狭隘,铺满碎石的道路上中间藏着只有本地人才能找到的诸多秘密道路。
灰烬城的区域划分按照从外往内划分,高墙区是城墙一带的军事区域,蛋壳区的平民阶层居住的区域,更往内是雏鸟区,“富人”们和有外号的高手会居住在那里,那里也有很多用于娱乐的建筑,设施,出售不少商品。当陈景赚到了钱,上交给“父亲”后,陈景的“父亲”就会去雏鸟区玩上好几天。
雏鸟区中间有河道横跨,“黑手”的船只就在那里,只有猎团和拾荒团的首领在有了收获后才准许去那里,出售得到的战利品,买到真正的好货,陈景的左轮手枪和拌线地雷就是在那里买到的。那里是灰烬城最核心的区域,这里的人一般叫它“河区”。
这个世界也有“凤凰”的传说,所以灰烬城的居民以凤凰的意像命名自己的城市,寄予了美好的愿望。
只是,人类是那种越是缺乏什么,就越强调什么的生物。
……
陈景在小巷里绕来绕去,平日里较为“热闹”的几个街道都没有人,看起来“黑手”遇到袭击的事情真的非常严重,大家都不敢像平日里那么活跃,担心触怒了“黑手”。
终于,他走到一间小屋子附近,里面黑黑的,没有点燃蜡烛。
陈景没有敲门,他掏出钥匙,送进锁里,打开了门。
现在还是“白天”,透过雾气还有光亮,陈景可以看到这里还算干净的毛毯,桌椅等,以及背对着大门,正在画画的李画星。
李画星很喜欢画画,他喜欢画那些出现在故事和传说里的场景,比如太阳,比如大海,比如金色的麦田,比如树林和动物。
李画星是陈景的“弟弟”,两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唯一的关联在于他们有共同的“父亲”。
陈景靠了过去,透着微光,发觉那张画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李画星似听到了声音,他转过头来,脸庞先是惊讶,后面混杂着欢喜,悲伤和凄凉,声音颤抖:“景哥,你,你活着回来了。”
陈景咧嘴一笑:“当然,我是什么人,我肯定能回来。”他跨步进入房门,扫视了一圈,问道:“妹妹和那个人呢?”
只见李画星蠕动着嘴唇,颤抖的手再也拿不住画笔,落在了地上。
“那个人,把,把妹妹卖了!他说你死了,我一个人供不起他,就,就……”
陈景听到李画星的话,大脑嗡的一声,气血直往头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