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着年世兰去赏花,周宁海故意落在后头,淳常在还杵在那里,周宁海只觉得她这是不自量力,敢跟娘娘争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以为得过几日的宠便能上天了不成?
“淳常在,您请吧,皇后娘娘还等着您的牡丹呢,御花园的牡丹在西边,要不奴才送您过去?”
方淳意知道这个亏只能吃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方淳意似乎毫不在意,“那就劳烦公公带路吧。”
年世兰回到翊坤宫,周宁海盯着方淳意摘了牡丹送进景仁宫才离开的,向年世兰汇报淳常在的行踪。
“娘娘,奴才盯着淳常在摘了牡丹送进了景仁宫。”
“嗯,槿汐,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淳常在不像表面那般简单,不像是口无遮拦之人,她今日着举动,像是故意惹怒本宫,想要本宫罚她。你得空去查查淳常在和景仁宫有何往来,本宫总觉得这事儿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崔槿汐知道,今日这事看起来像是偶遇,可谁知道是不是偶遇,兴许这淳常在是故意在御花园里头晃悠,并不是专门等着华贵妃的,倒像是谁遇上她,她就激怒谁一样。
“娘娘,奴婢愚钝,淳常在今日这番举动,不像是针对娘娘的。周公公今日也是临时起意,哄着娘娘去赏花,淳常在要花银子打点,又要在御花园里等着,似乎不太可能。更何况,她又不知道娘娘今日会去赏花,奴婢看,倒像是故意在御花园里等,御花园人来人往,若是淳常在故意冲撞,即便不是娘娘,换成其他高位主子也是一样的。”
周宁海也说道:“娘娘,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哄着娘娘去赏花,才会遇到淳常在,求您责罚奴才吧。”
年世兰知道,这事儿和周宁海关系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淳常在故意等在那里,只要是路过的嫔妃,她都会借着小孩子心性刺激几句,若是个脾气不好的,只怕当场就发落了方淳意。只是不知,她为何上赶着要受罚?
“周宁海,你起来吧,本宫知道你忠心,你得空多留意承乾宫,本宫总觉得淳常在有什么事情瞒着,若是处理不当,反而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景仁宫,剪秋说淳常在来给皇后送牡丹,皇后还纳闷,这淳常在怎么好端端地去摘牡丹做什么。
“剪秋,出了什么事?淳常在为何突然会给本宫送牡丹,本宫记得,她很少主动来景仁宫。”
“娘娘,淳常在去御花园放风筝,遇到了华贵妃,华贵妃正命周宁海在折花,淳常在上前阻止,说花就应该开在枝头,华贵妃当即就不高兴了,命人请了皇上。皇上得知前因后果后,倒也没有罚淳常在,只是碍于华贵妃的面子,让淳常在每日亲手摘了牡丹给皇后娘娘送来。”
皇后知道,淳常在一直是个稳重的人,又怎么会突然顶撞华贵妃?年世兰脾气不好,这个皇后是知道的,最近已经收敛很多了,难道淳常在就不怕华贵妃直接命人将她送进慎刑司吗?这种事情,华贵妃不是做不出来,她的背后有年羹尧撑腰,有什么是不敢的,淳常在此举,是命长了吗?
“剪秋,你让她回去吧,她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你叫人盯着她一点,今日的事情,本宫觉得不像是个巧合,像淳常在故意设计的。”
最近皇后有意抬举安陵容,时不时地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皇上有时候批折子罚了,也会叫她来唱歌解闷。相比较之下,方淳意就低调的多了,自从上次御花园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称病告假,似乎是怕年世兰找她麻烦。
皇后愈发觉得,或许淳常在只是急了,看皇后抬举安陵容,迟迟没有让她在皇上面前露脸,她心中焦虑,就想着靠自己搏一搏,若是被华贵妃罚了,还能惹得皇上怜惜,只可惜华贵妃从一开始就不想理会她,被缠的实在没法子了,才请来皇帝。
转眼又过了一月,周宁海急匆匆地来报,说淳常在那边有消息了,年世兰立刻放下手中的账本,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淳常在这么豁的出去。
“娘娘,承乾宫那边有消息了,承乾宫的洒扫宫女是咱们的人,她注意到,淳常在的月事久久没来,本来是每月初十来的,可是今日已经是十六了,淳常在的换洗衣物仍然是干净的。”
这就有意思了,这是打量着自己怀孕了,不敢跟皇后说,想借自己的手弄掉这个孩子,再让皇上更加怜惜她吗?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去当账房先生真是屈才了。
“浣衣局的记档看过了吗?”
周宁海早就打点好了,“娘娘,奴才已经看过记档了,淳常在身边的人说,淳常在月事不调,一直在请太医调养,之前就一直是不准的。”
“槿汐,这件事你怎么看?”
“奴婢愚见,那日在御花园,淳常在并非是在等娘娘,她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不管有没有身孕,只要有高位嫔妃罚她,惊动了皇上,她就能得逞。若是没有身孕,皇上只会以为她是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了身孕,那罚她的嫔妃就倒了大霉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当真不一般啊。”
年世兰赞赏地看了崔槿汐一眼,“本宫倒是小瞧她了,这宫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要看皇后,她这是既不想和皇后撕破脸,又想找个背锅的,本宫记得,有段时间她和皇后走的很近?”
“是莞嫔有喜的时候,淳常在时常出入景仁宫。”
“那就对了,她还要靠皇后,皇后不允许她生,她就只能找个背锅的,要是皇后知道她有这份心思,不知作何感想,以为是个兔子,结果是只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