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福答应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下孩子,皇帝原本想着回养心殿批折子,但是闹了这么一茬,皇上也没心思了。就一门心思地在咸福宫等着福答应生孩子,稳婆进进出出的,看的人心急。
太医慌张地来报:“皇上,微臣无能,福答应的孩子还是生不下来,若是再拖下去,便会母子俱损,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皇帝脸色不太好,“那可有什么法子吗?”
太医说道:“为今之计,只能用上催产药了,若是不用,怕是孩子会憋死在腹中。”
“那便用吧。”
太医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福答应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是生不下来的,若是用了催产药,那就说明福答应可能会没命。其实就是隐晦地在问保母还是保子,这福答应只是个宫女出身,皇帝自然没有什么犹豫的,当然是皇嗣重要。
皇后见如此仗势,便又去请了太医院的院判章弥来,意思就是要保住孩子。
“皇上,不如请太医院院判章弥来,多个太医,也好多重保障,让他务必保福答应母子平安。”
皇上算是默许了,但是即便是章弥来了,也是无济于事,福答应已经用上了催产药,情况不是特别好。
过了一个时辰,产房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声,福答应生了,稳婆出来给皇上报喜。
“奴婢恭喜皇上,福答应所出是位公主。”
皇帝脸上有点失望,不过有孩子平安降生,他还是高兴的,大手一挥,赏了咸福宫上下一个月的例银。
“好,都有赏,传令下去,咸福宫上下,赏例银一个月,福答应晋位常在,等出月后办册封礼。”
敬妃替福答应谢恩,“臣妾替福答应谢过皇上恩典。”
福答应生了个公主,那就说明那碗银耳红枣羹不是出自皇后之手,那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呢?在后宫中,能有这个能力的屈指可数,除了皇后,就是年世兰自己,但年世兰也确实没有下手,那又会是谁呢?
这福答应用了催产的药,虽然生了孩子,但是情况不是很好,怕是不能长久的。她在床上挣扎着对着一个宫女说:“皇上是不是还在外头?”
“小主放心,您生了位公主,皇上已经册封您为常在了,您的册封礼就定在出了月子。”
福答应摇摇头,她是想请华贵妃进来。
“你去和皇上说,我快不行了,产房血腥,皇上不宜进来,我想请华贵妃和敬妃进来,有些话,我想对她们说。”
福答应用了催产的药伤了身子,这大家都知道,如今这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这福答应却是油尽灯枯了。她也算有功,她的要求,皇帝自然会答应。
皇后似乎也想进去,她觉得福答应单独叫华贵妃和敬妃进去,怕是会对她不利。
“皇上,臣妾身为皇后,理应和华贵妃和敬妃一起进去看看,请皇上允许。”
年世兰自然不能如皇后的愿,“皇上,福答应既然没有说请皇后娘娘进去,那想必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让娘娘进去的。福答应给皇上生下了三公主,也算有功,如今她油尽灯枯,皇上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她,着实有些过分了。”
皇帝琢磨着,华贵妃说的也有理。
“华贵妃说的不错,既然福答应没有请皇后进去,那皇后就陪朕坐一会儿吧。”
皇后面上是答应了,但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针对她一样。
年世兰和敬妃进产房去看了福答应,福答应的状态不是很好,这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从前只是听人这样说过,如今亲眼见到了,才觉得震撼。
福答应见华贵妃和敬妃来了,挣扎着想起来行礼,但是被年世兰和敬妃制止了。
“福答应找本宫和敬妃前来,可有什么要托付的?”
福答应着样子,明显就是快不行了,能让她在殒命前拼死托付的,必定是大事。
“臣妾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臣妾想将三公主托付给敬妃娘娘,还请贵妃娘娘照料一二。”
敬妃颇为动容,“你放心,我必定会照顾好三公主,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年世兰也应下这件事,“妹妹放心,有本宫在一日,就没人会算计到三公主头上。”
“还有一事,臣妾生产前食用的银耳红枣羹,臣妾怀疑是皇后娘娘送来的。皇后娘娘记恨臣妾很久了,皇后娘娘原本不想让臣妾出头,当日只因为皇上夸了一句臣妾的厨艺,皇后就将臣妾从小厨房调离,只做个洒扫宫女。臣妾承宠后,她又命人抓了臣妾的家人,逼着臣妾不得不听从于她,每次侍寝后,她会命人给臣妾送避子汤,臣妾家人还在她手中,因此臣妾不得不听命于她。”
这些事,年世兰自然都是知道的,有些事还是她出手帮福答应的,但是福答应也是个聪明人,没有说是她帮忙的。
“后来,臣妾有一次趁着剪秋不注意,偷偷将避子汤倒了,这才有了三公主。前几日,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召见了照看臣妾的太医,怕是要断定臣妾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大概是皇后觉得太医不肯说,皇后才出此下策,还请两位娘娘向皇上说明此事,也好叫臣妾去的安心。”
敬妃抓着福答应的手,声泪俱下,“好,你放心,这些事,本宫和华贵妃一定会向皇上禀告的。”
福答应过了没多久,就在年世兰和敬妃面前断气了。
年世兰看了一眼福答应和敬妃,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这次的事,只怕是福答应自己的主意,又和敬妃密谋过,是想要以福答应的命来诬陷皇后。
敬妃欲言又止,年世兰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敬妃,一同出去吧,这皇后也着实可恶,本宫会向皇上禀明缘由。”
敬妃看年世兰的样子,就知道了她不会戳穿,她和福答应将华贵妃牵扯进来,无非就是因为她同样恨皇后,既然目的一样,合作一把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