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同样得到了方淳意晕倒的消息,她和皇后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处去了,方淳意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故意在外人面前晕倒,十有八九是有喜了,真是可恶!
“方答应倒是好福气,只是可惜,她想靠着这个孩子翻身,无异于痴人做梦。本宫听说皇后给她找了太医?”
崔槿汐十分淡定,“娘娘莫慌,想来这太医说的和娘娘所想的是一样的,方答应有过假孕的先例,不管这次是否真的有喜,太医也只会说是方答应这几日过于劳累,情绪不稳导致晕倒,至于她是否有喜,奴婢想,太医院都只有一条舌头。”
这话说的不错,不论是皇后还是年世兰,都不希望方淳意靠着孩子翻身,太医院的太医们很多时候,都张着一条舌头,就比如江城明明是她的人,却到死都不肯说出欢宜香的秘密。现在太医院那边无需担心,只怕方答应狗急跳墙。
“让人盯着点方答应,既然太医说了,她并无大碍,那宫规还是要抄,这是皇上的旨意,没有皇上点头,本宫倒要看看哪个敢违抗圣意。还有,方答应的膳食也不必太好,吃不死人就行了,毕竟,她也没有那么多月例银子打点御膳房,不是吗?”
周宁海心领神会,“娘娘所言甚是,方答应还欠着内务府笔墨纸砚的银子呢,奴才在宫里这些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欠内务府银子的小主呢,这方答应可是投一份呢。”
太医去了长春宫,正如年世兰所说的那样,太医院上下都长了一条舌头,无论去几个太医,都是说方答应是过劳晕倒的,并无大碍,只需休息一阵子就可以了,甚至连吃药都不必,毕竟,吃药费银子,不是吗?
哪知方淳意却拿着簪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要死要活的,她说想再见皇上一面。皇后派去给方淳意诊治的太医是个刚进太医院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若是方答应真的死在了他面前,无论如何,他的前途就毁了。眼下之际,他只能哄骗方淳意,说他马上去求见皇上。
实际上,这太医刚出了长春宫,就火急火燎地去景仁宫见了皇后。皇后听闻此事之后也甚是诧异,在她的眼里,方淳意再怎么算计,第一考虑的就是她自己的性命,如今,她竟然敢用自己的性命相搏,这让皇后不得不慎重。方淳意这是被逼到了死路,若是叫她见了皇上,只怕会将皇后的罪状告知皇上。
皇后这边束手束脚的,不代表年世兰就怕她了。毕竟,年世兰可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方淳意手上,相反,她还算计了方淳意一把,这一把,就把方淳意逼到了绝境。
“槿汐,咱们去养心殿走一趟,本宫估摸着皇后必定会去长春宫见方答应,她手上必定有皇后谋害皇嗣的证据,她们也算是鱼死网破了,倒真的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可惜了,本宫怕是无福观看这场好戏了,只能去请皇上了。”
到了养心殿,年世兰将方淳意以死相逼的事情告诉了皇上,说方答应想见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要去长春宫见见她。
“罢了,后宫之事,一日也不能让朕安心,朕就走这一趟吧。”
等到了长春宫,皇后已经在了,看这样子,皇后是已经同方淳意交谈过了。见到皇上和年世兰携手而来,皇后只感慨年世兰的速度如此之快。
“方答应哭着闹着要见朕,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儿?”
方淳意呆呆的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恨不能立刻给齐妃姐姐偿命,只是臣妾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求皇上垂怜,皇上就算再厌恶臣妾,也要保全这个孩子的性命啊,这可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
方淳意不停的磕头,磕地皇上心肠软了一半,他听说方答应拿着簪子以死相逼,就是为了见他一面,不忍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若是她当真有喜了,那这个孩子自然是要平安地生下来的。
“太医如何说?”
那个年轻的太医说道:“皇上,微臣给小主诊脉,发现小主只是这几日过于劳累而晕倒了,并无大碍。至于这小主说的有喜了,微臣刚进太医院不久,并没有诊出喜脉,不知小主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有喜了是有何依据。”
太医院还不至于分不清是否有喜,“罢了,既然太医说方答应并无喜脉,那应当不会错的。”
方淳意不敢置信,“皇上,臣妾有依据,臣妾的月事已经一个半月未来了,近日抄写宫规之时也经常想要呕吐,头昏脑涨的,这不是有喜,又是什么?”
皇后带着怜悯的看向方答应,“皇上,这女子月事不调也是常有的事情,臣妾以为,即使换个太医来也是一样的。或许是方答应身子虚弱,皇上不如就免了她抄写宫规的责罚吧,只禁足即可。”
这哪里轮得到皇后在这儿当好人,这不显得年世兰是坏人了吗?
“皇上,臣妾以为,皇后所说打不可取。方答应有错当罚,若是因为一次身子不适就可以免于责罚,那后宫众人岂非人人效仿了?”
皇后借机把话题岔开去,“那妹妹以为如何?”
“臣妾以为,法外不在乎人情,既然方答应身子不适,可以减轻责罚,就将每日三十遍宫规改为每日二十遍,皇后以为如何?”
方淳意见皇后故意将话题岔开去,心中暗暗着急,她的月事一向准时,不可能超过半月未来。
寿康宫,太后听闻方答应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这方答应是后宫嫔妃,若是一个两个的都如同她这般无理取闹,那皇帝就再无宁日了。
“竹息,陪着哀家去长春宫走一趟吧,皇后失职,有些事情,不得不由哀家出面料理。”
竹息叹了口气,这方答应闹得确实有些过分了,竟然连太后都惊动了,希望她是真的有事吧,不然太后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