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谦虚地说道:“四阿哥虽然聪明,但到底比不得三阿哥用功,四阿哥一门心思都放在玩上,纵然是天资好,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还笨鸟先飞?膈应谁呢?皇后还跟她玩这套,真的当别人是傻子吗?三阿哥和四阿哥放在一起,谁聪明谁笨一目了然,还用得着皇后在这里颠倒黑白吗?
皇后脸上的笑意快挂不住了,这不就是明晃晃地说四阿哥聪明,即便是不怎么用功,也能很快追赶上三阿哥,而三阿哥天资不好,只能靠着用功读书,才能得皇上夸奖吗?
但是皇后到底是皇后,这么些小事还是做的住的,她笑着说:“妹妹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还年轻,什么时候给四阿哥添个弟弟妹妹啊?”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原本年世兰也不会如此张扬,如今她这么做全是在拖延时间,她希望三阿哥能够顺利在长春宫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不然年世兰还会在景仁宫同皇后废话吗?
“臣妾年岁也不小了,宫里下次再有添丁的喜事,也是该出自中宫啊,臣妾进王府晚,听王府的下人们说,皇后娘娘所出的二阿哥聪慧过人,只可惜感染风寒去了。皇后娘娘若是能够给皇上添一位阿哥,那必定远远比三阿哥聪慧的,将来皇后娘娘也可以安心做个太后了。”
这话说的诛心了,反正年世兰早就得罪了皇后,少说两句皇后也不会放过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皇后激怒了,也好拖延时间。
皇后硬生生地忍下来了,“瞧妹妹说的,本宫有没有皇子,将来都是太后。”
这意思不就是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为妃吗?好大的口气啊,年世兰也不多和皇后说些什么。
“皇后娘娘说的是,若是这宫里将来有了有一位摄六宫事的皇贵妃,但愿皇后娘娘还能有这份心思来和臣妾唠叨这些。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年世兰走后,皇后也叫散了请安。
剪秋安慰道:“娘娘别放在心上,华贵妃这是嫉妒您呢,三阿哥又孝顺,又得皇上喜欢,将来这皇位必定是三阿哥的,任由她再怎么张狂,日后还不是个太妃吗?”
皇后这会儿倒也是缓过心神了,“先不管她了,三阿哥可还好?”
“早些时候苏公公来景仁宫将三阿哥请走了,应该是皇上想要单独召见三阿哥吧。”
皇后没有起疑心,“你说得对,只要三阿哥争气,不管华贵妃如何张狂,本宫都能忍耐。”
三阿哥在长春宫遇到了曾经伺候过齐妃的宫女翠水,这翠水同翠果一样,都是齐妃的贴身宫女,只是翠果跟着齐妃一起去了,这翠水却被安排去了内务府。后来淳嫔要去长春宫住,她就给内务府新上任的总管塞了银子,调到了长春宫。三阿哥丝毫也不怀疑她说的是否属实,只是因为翠水是他额娘的贴身宫女,应当也不会害他。
翠水偷偷摸摸地将三阿哥带到了齐妃当初的寝殿,将齐妃梳妆台上带锁的盒子拿给三阿哥,“三阿哥,这是娘娘临死前留下的遗物,一直托奴婢保管,奴婢就将这个藏在了原先娘娘的寝宫。淳嫔嫌弃娘娘住过的地方晦气,就一直都是住在偏殿的,奴婢也没有钥匙,阿哥还是会开锁的宫人将它打开吧。”
三阿哥深信不疑,苏培盛一直在门外等着三阿哥,这宫女确实是原先齐妃的宫女,只是,这时间也太久了点,再等下去,怕是淳嫔就要回来了。
“三阿哥,若是您拿到了,咱们就回去吧,别耽误了您的功课。”
三阿哥满口答应,“苏公公,我再和翠水说几句话就走,劳烦苏公公了。”
三阿哥又嘱咐了翠水几句,答应会替她安排好去别的宫里的,必定不会让她留在长春宫这个虎狼窝。
等三阿哥带着带锁的箱子离开的时候,却遇上了淳嫔回宫。
方淳意大惊,“三阿哥?你怎么可以随意进长春宫?本宫再不济也是你的庶母,你这是何意啊?是想玷污本宫的名节吗?”
方淳意是怕齐妃在长春宫留下了什么东西,比如齐妃的死,再比如,方淳意当初掉的那个孩子。她见三阿哥怀里抱了一个箱子,就更加吃惊了,莫不是齐妃真的留下了什么东西?
苏培盛解释道:“淳嫔娘娘说笑了,三阿哥来长春宫是来拿齐妃的遗物的,齐妃自戕,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的。皇上怜悯三阿哥思母心切,特意允许他来长春宫拿齐妃的遗物,也好留个念想。”
方淳意也不是傻子,“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三阿哥可有皇上打圣旨?若无圣旨,就是私进内宫,就算你是皇子,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苏培盛说道:“娘娘言重了,这是皇上的口谕,并未下旨。娘娘还是快些让开吧,也好让奴才向皇上复命。”
方淳意变换了脸色,色厉内荏地说道:“三阿哥在长春宫行窃,被本宫抓个正着,苏公公也不必替他辩解,孰是孰非,本宫心里清楚。若是三阿哥将那个箱子放下,本宫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放你你们离去。”
三阿哥自然不肯将东西放下,“我凭什么听你的,这是皇阿玛的意思,你大可以去皇阿玛那里分辨。”
“皇上日理万机,岂会为了这点小事操心,本宫劝三阿哥还是放下东西,尽快离开吧,本宫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年世兰行至长春宫,就发现了这么一幕,她故意在御花园转悠了一圈,才路过长春宫,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哟,这是怎么了?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既然路过了,自然就不能当做看不见。”
三阿哥如遇救星,“儿臣华娘娘请安,儿臣得了皇阿玛的意思,让苏公公带着儿臣来长春宫取额娘生前的遗物,却遭到了淳嫔的阻拦。”
“淳嫔,可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