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你去打听一下淳贵人最近的行踪,这淳贵人的孩子没了,齐妃就自戕了,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巧的事情,也难怪三阿哥看淳贵人不顺眼。”
崔槿汐已经明白年世兰想做什么了,“娘娘,这个也无需周公公打听,奴婢听闻最近淳贵人似乎经常在千鲤池旁边喂鱼放风筝,只是最近皇上不经常来后宫,若是来翊坤宫,必定能够看见淳贵人。”
方淳意这是打量着她是泥捏的不成?竟敢来抢她的恩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在千鲤池旁,这不是明摆着让皇上瞧见,好趁机承宠吗?
周宁海见年世兰又有发火的迹象,赶紧说道,“娘娘息怒,这淳贵人不止老往千鲤池跑,还经常往莞嫔那儿凑,企图在皇上那儿得脸,好把祺贵人比下去,自从她小产之后,皇上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她怎么这般沉不住气?本宫记得,她是入宫几年之后才承宠的,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崔槿汐笑着说,“娘娘莫不是忘了,齐妃的死是因为谁?无论她的孩子是不是齐妃害的,她与三阿哥都无法和平共处,将来三阿哥登基,若是哪一日追究起来齐妃的死,娘娘认为,皇后会不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淳贵人身上?淳贵人可不是瓜尔佳氏那般的蠢货,她这么着急想要承宠,也是为了让皇后看到她的价值,不至于弃车保帅,照这么看,淳贵人显然也是不乐意三阿哥登基的。”
年世兰笑道,“真是上天助我,既然淳贵人与三阿哥相互都看对方不顺眼,那本宫就帮他们一把。”
第二日,年世兰在御花园碰到了三阿哥在背书,这孩子倒是用功,只是皇后逼得太紧,为人倒是不错的,年世兰刻意停下脚步,听他背书。三阿哥背的磕磕绊绊的,这一篇古文四阿哥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三阿哥却还如此磕磕绊绊的,可见皇上对他有多失望,也难怪时常训斥他。
三阿哥终于背完了,回头看到年世兰,“儿臣给华娘娘请安,华娘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本宫要去延庆殿看温宜公主,路过这儿,看见三阿哥在这儿背书,怕打扰到三阿哥,就停下来等了会儿。三阿哥怎么不在景仁宫背书?”
三阿哥的回答倒是中规中矩地,“儿臣怕打扰到皇额娘练字,于是就在这儿背书,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华娘娘。”
年世兰笑着说,“这有什么,翊坤宫附近的千鲤池倒是个好去处,那一片没什么人去,风景又好,三阿哥闲暇之时可以去那儿喂鱼,也别总是把自己关在景仁宫念书,小心憋坏了。”
三阿哥眼前一亮,“儿臣知道了,儿臣多谢华娘娘关心。”
“好了,本宫也要去看温宜,就不叨扰三阿哥背书了。”
周宁海不解,“娘娘,您说这三阿哥会去千鲤池吗?皇后可不会允许三阿哥有闲暇时间去喂鱼啊。”
“你就放心吧,皇后会允许的,若是三阿哥提出来要去千鲤池背书呢?千鲤池平时可没有什么人去。”
……
“娘娘,不好了,淳贵人落水了,就在千鲤池附近。”
年世兰嘴角含笑,这不就来了吗?也不枉费她一番安排,依年世兰看,只怕这淳贵人是自导自演的,即便她和三阿哥起了争执,三阿哥推她入水的可能性不大。
“千鲤池离翊坤宫近,本宫得早些过去,若是去晚了少不得落人口实。”
淳贵人刚被小太监救上来,浑身湿透了,脸上全是水渍,浑身打颤,这些小太监也不敢将她送回承乾宫,毕竟此事关乎三阿哥。三阿哥明显也是吓到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没有推淳贵人,是淳贵人自己落水的。
皇后听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在皇后眼里,淳贵人再好,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更何况这棋子还不听话。三阿哥是她的赌注,若是三阿哥来日能够继承大统,那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后,该如何取舍,皇后很清楚。
年世兰给皇后行了个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请来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淳贵人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呢?”
“臣妾也不知,臣妾也是刚到的。”
年世兰不想掺和进去,更何况,她也确实不清楚。皇后只能问淳贵人身边的宫女,“淳贵人好好地怎么会落水呢?”
淳贵人身边宫女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主说要来千鲤池喂鱼,看见了三阿哥,但是三阿哥有意躲避,我们小主看到了三阿哥,自然要上去问好。怎知三阿哥见了我们小主,便说要回去,我们小主觉得三阿哥读书辛苦,既然已经到了千鲤池,便想着不如请三阿哥一同喂鱼,也好解解乏。”
“谁知着三阿哥非但不领情,还推了我们小主一把,我们小主没站稳,就落水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后娘娘替小主做主啊。”
皇后看向三阿哥,意在询问,三阿哥说道:“皇额娘,不关儿臣的事啊,淳贵人非要给儿臣鱼饵,儿臣说不要,就将她的手甩开了,她没站稳就落水了,真的不关儿臣的事啊。”
皇后自然是袒护三阿哥的,“这点小事,就不必通知皇上了,不过是意外,华贵妃,你觉得呢?”
年世兰此举,本来就是为了挑拨方淳意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皇上知不知道都一样,她的目的达成了就行。
“皇后娘娘说的是,皇上政务繁忙,咱们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劳烦皇上。”
皇后对方淳意说道:“淳贵人,今日的事只是意外,本宫不许你同任何人说起。”
是呀,方淳意不过是一枚棋子,怎么能跟三阿哥比呢,这方淳意也是不自量力。
皇后又对着方淳意的宫女说道:“你们送淳贵人回去吧,莞嫔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淳贵人一时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回去以后找个太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