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一间酒楼嘛!”
小姑娘摇着陆梓善的衣袖,眼里冒着光,觉得自己提出个非常好的建议。
辛芜是没有曾经那个世界中味道超级赞的美酒方子,但普通中档酒的方子她记了好多,而且她到底是经历过不少世界的妖,其他的东西不说,光是个个世界的美食,她就品尝了不少。
而且她有个习惯,对于自己喜欢吃的菜式,她都会收集一份菜谱。
几个世界积攒下来的菜谱,也是颇为可观。
用来开一家特殊的酒楼,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阿芜,真的想要开一间酒楼吗?”
陆梓善不厌其烦的继续问着,他也只知道小姑娘向来说出口的话就不愿意再改,不过现在听到她说话的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么!如果小姑娘只是一时冲动的话,他不介意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
“我连酒楼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醉扶归,当然是真的很想开一间酒楼的。”
陆梓善考虑了一下,白鹿书院的入学测试时间定在来年六月,算算时间还多的是,读书的时间挤挤就有了,多出来的时间可以用来帮辛芜开间酒楼。
像是租买铺面,招收伙计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陆梓善是舍不得让辛芜出面的。
陆大伯留下的管事还在老家看房子,等他收到丧信赶到京都,至少也要等上个十天半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由陆梓善自己顶上。
明明是辛芜想要做事,结果她却成了最空闲的一个。
天天除了在小院子溜达就是小院子溜达,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
先前辛芜他们在祖宅待了不少时间,来京都时也花了月余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将近新年。
听着外边街上小孩放炮仗的声音,辛芜在屋里喝水的时候差点呛着。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辛芜放下杯盏,问着旁边侍候的小丫头。
小丫头也才十来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虽说是做下人,可过的反而比从前在家中非打即骂的日子要快活多了。这会儿被辛芜问话,她也不露怯,乖巧的回着话。
“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三,明日便是小年了。”
辛芜楞了一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明明记得自己连腊八粥都没有吃上,怎么就突然到小年了?
冬日落雪的时候,天空是灰蒙蒙的,连带着屋里的光线也是暗沉沉的,辛芜不喜欢待在暗处,便让人在屋里点着灯,白天黑夜都不熄,辛芜看着右边点着的那盏灯,豆大的火焰左右摇摆着,还是不是的变换出其他的形状。
辛芜掰着手数了起来,自从他们在这个院子里住下来后,她就没有出过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她这个小院子的院门口。眼眸低垂间,又瞧见桌上的果脯,陆振声自己没有上门,倒是几次三番派人上门送果脯。想到陆振声,辛芜就想到她不只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他,她连陆梓善都有些时候没有见过了。
“霜降,你去给我拿件斗篷来,我要出门走走。”
辛芜知道陆梓善现在把书都放在一边,就是为了帮她处理酒楼的事情,忙的太过连过来同她闲话家常的时间都没有,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小憋屈的。
偏偏又怪不到别人的头上去,只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一般这种情况,出门走走,去看看好看的布料首饰,就算不买也会让她心情好过些。
前面已经说了,白鹿书院的位置比较偏,辛芜他们的房子在白鹿书院附近,位置也偏,他们家里还就只有一辆马车,早晨陆梓善出门的时候是乘车的,所以辛芜现在想要出门也就只有靠步行。
出门只走了两步路,刚出巷子,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风雪,吹得辛芜眼睛都快睁不开。
抬手遮住眼睛,她从指缝里往外看,路上的积雪被人铲到路两旁,湿漉漉的青石板踏上去还有些打滑,辛芜出门的时候记得披上了厚斗篷,却忘记了换鞋,脚上那双薄底布鞋顷刻间就湿了底,脚底一片冰凉。
要不,还是回去吧!
等陆梓善回来后,她再同他商量,明天出门带上她?
已经在打退堂鼓的辛芜捂着脸往巷口的墙壁蹭了蹭,她说了要出门走走,但也没说要走多远,现在她都到巷口转了转,完全可以打道回府了。
“阿芜,你怎么在大风口站着,不冷么?”
熟悉的声音打断辛芜的思考,她抬头看见停在巷口的青篷马车,从车厢里伸出头和她说话的,除了陆振声也不用再做其他猜想。
“我……”
辛芜松开手,拉了拉兜帽,不是很想解释自己是在没事找事。
陆振声从马车上跳下来,三两步就走到辛芜身边,“你是在等陆梓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他,可也不能因为他就让自己难过,你在这风口吹了多久,我瞧瞧,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算了,我先送你回家。”他也想要一个会眼巴巴的守在路口等他回家的妹妹。
“你这是……”
原以为陆振声碰上个熟人打个招呼就够了,没想到马上就要变成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与陆振声同车的某人咳嗽两声,也没能引起车厢外的人的注意,只好自己撩开帘子,出声扰乱陆振声想要送辛芜回家的想法。
辛芜抱着陆振声塞给她的手炉,眨眨眼睛,扭头看向身边的陆振声,等着来自陆振声的介绍。
最好眼前的人不是陆梓遇,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阿芜,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没告诉我他的真名,你就喊他九哥就行了。”陆振声低头在辛芜的耳边小声解释着,话一说完就站直身子,对着车上的人说,“她是我的堂妹,陆辛芜,她家离这里不远,我先送她回家,再同你一起去白鹿书院吧!”
陆振声知道对方的身份挺高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不然的话,他就不会连自己的真名都不说出来,偏偏取个黄酒的假名字来。
不是说黄酒这个名字不好,只不过当对方身边有个娘娘腔,喜欢翘着兰花指,说话尖声细气,恨不得再身上挂个牌子,白纸黑字的写上自己不是正常人的侍从的时候,他再取个以“黄”为姓的名字,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很好猜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