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内,梅兰竹菊书房中,檀香荤绕。男子笔直的身躯坐在檀木椅上,他一身玄色锦衣,衣服上纹着细细的花纹。乌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簪,套在一个白色的玉冠中,从冠两旁垂下淡绿色的发带。
他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肖薄轻眠的唇,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剑眉下,黑眸若有似无的散发出阴冷的深意。英鼻梁高挺,菱角分明的线条,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男子挑起眉目,冷冷的盯着那跪在地上黑衣人。刹那间四周凝固起冰冷的气息,那黑眸有神的双眼泛起一条鲜红的血丝。不由的让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事情进展如何?可曾顺利?”男子具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回王爷,云芊连夜带人夜闯水牢,已将人劫走。”黑衣男子,抱拳鞠躬道。
彼时坐在文案上方的男子,似听到什么,他的表情闲的几分快意,只见男子俊朗的容颜勾起几分孤度。哪是一副对事实早就了如指掌的神情。
黑衣男子继而又道:“想不到云芊,如今在莲花宫身份地位今非昔比,她现在一声令下。足以便能撼动群雄。只怕云芊这颗棋子用之不当,怕会对我们极为不利?”
冷朔话落瞬间,楚泽一副不以认同之表情,他轻笑道:“莲花宫,如今行事混乱,群龙无首。云芊和云清雅各分为两派,争夺宫主之位。鹿死谁手还未曾知晓。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如今他们二人两虎一争必有一伤,我们明哲保身。切莫插手其中之事。”
“王爷的意思是,不在帮助云芊登上宫主之位?”
“不…你只需暗中查探,见机行事。”他这也是权宜之计。反正云芊这个女人狡猾善变,不卖点情面给她,日后不好驯服。当然,可用,可弃…
楚泽的一番解释,令冷朔一点就通,他点点道:“属下明白。只是眼下…”
只见冷朔似在犹豫什么,只见话落嘴边,却有些支支吾吾。他再三斟酌后抬眸对楚泽道:“说到这里,属下有一事禀告。”
楚泽深邃有神的目光扫向对面男子道,聚精会神道:“说…”
“暗影堂主沈若风,昨日来信,内容是要求单方面解除合作,并要求我方…”说到这黑衣男子顿时为了自己捏了把汗。继而又道:“要求我方,已双倍的银子进行赔偿,外加…”
“外加什么?”楚泽反问。
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道:“外加安葬费。”
楚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只见他冷哼一声,怒道:“自己属下办事不力,如今单方面解除合作。还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本王不找他算账,他现在还反其道而行之倒打一耙?”
“暗影堂,江湖上令人毛骨悚然,闻风散胆的杀手组织,来无影去无踪?什么精挑细选的杀手。只不过是一些酒囊饭袋。光拿钱,不办事。还敢推卸责任?只有他沈若风才把那些饭桶当回事。两次行动失败,还如此治理气壮,向本王讨要双倍的价钱?当真觉得本王是软柿子好捏?”
男子说话间的口气,闪过三分怀疑,七分讽刺。说到这楚泽冷的双目锁定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他胸中燃起的怒火早已蔓他延全身,有种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前兆。他负手而立,起身走到冷朔身前。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单膝跪地,隐约觉得有股杀气腾腾的火苗扫向自己,不由的让他背后一凉,随后恭敬:“王爷的意思是?”
楚泽眼睛微眯,似在沉思什么,随后对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道:“哼…他们毁约在先,勒索在后。想必你现在不用本王多说,你因该清楚知道怎么做。”
男子一字一句皆是冷冷的口气,由内而外散出的杀气,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只见他话落瞬间,似乎想到什么,一股算计的计谋涌上心头。
他低下眼眸扫向身下的男子道:“莲花宫夜闯水牢,在楚尘手中劫持暗影堂的几个废物?你现在派几个人,把他们杀了。想办法将此事。推给莲花宫宫主欧阳若。上次她的那些徒弟不是还把楚尘的王妃献给了沈若风吗?相信沈若风如今早就明了,他们既然已经结下梁子,你就利用此事将责任推给莲花宫。”
莲花宫主欧阳若,行踪诡秘。如今自己的门派早就逼在眉睫,她既然还未曾现身,这事必有隐情。云芊也肯定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只见楚泽话落,冷朔似听到什么,他眉目神锁,皱成一条直线。他的这一举动,没能逃过楚泽犀利的双眸,随后他冷道:“有什么事,快却到来。冷朔你一向有话直说,怎如今这般扭扭捏捏?”
冷朔见楚泽口气明显不耐烦他低头道:“云芊是莲花宫之人?如今挑起莲花宫和暗影堂纷争。这不是说不过去?”他不明白,王爷既然要他暗中跟踪云芊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暗中祝她一臂之力夺得宫主之位。可是如今王爷又如此大费周章,陷害莲花宫,岂不是让云芊难堪?和她作对?
彼时冷朔,当然不会明白其实他家王爷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如今的莲花宫早就不是莲花宫,已经算是个四分五裂的门派。云芊能不能登上宫主之位还是个未知的数字。总之一句云芊这颗棋子对楚泽来说无足轻重。可用,可弃。
面对冷朔不解模样楚泽并没有多大的解释,随后他道:“云芊这步棋,本王思量再三,觉得用之不当,可弃。
楚泽话落,冷朔似是明白什么,随后他道:“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下去吧。切记此时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楚泽带有警惕性的嘱咐。
只见楚泽道完,他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闪过几分异样,那是带这一副算计的神情。他还差点忘了,云清雅这个人,反正莲花宫对他来说,价值并不是那么大,云芊这步棋子有没有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损失。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办。”冷朔低头抱拳鞠躬。
楚泽扫他一眼叮嘱道:“下去吧。此时越快越好。”好你个沈若风,既然你毁约在先,那便怨不得我。反正你那几个废物留着也没用,我替你解决了岂不是让你费了不少心思?楚泽双手紧握拳头,面色依旧深沉,轮廓分明的五官下流淌着阴历而来的杀气。
满春苑内后苑,二楼烟雨阁内雅间,上官依然一身浅色青衣绸缎袍服,乌发束着一条白丝带,一双灵澈深不见底的双眼。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着一块青色白玉,依旧一身男装打扮,窍门的衬托出一位英气不凡的贵公子。更分三分英气,三分豪态,自有一副踹严惩之致,令人肃然起敬。飒爽英姿,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上官依然一手放在膝盖上方,一手紧握杯子细细的品着上好的茶水。笔直的身躯,呈现出她的英姿不凡,想不到满春苑内、还有这样闲情雅致,别有洞天的地方?
刚才她进内院,便被这山外山,洞外洞的别院所以吸引,一进苑内,迎面而见是园内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些比较有名的几颗小树
四周一片绿色叶子,跨过石门果然是如匾额上,写着几个小字“别有洞天”五米的高的假山峥嵘挺拔。山下的荷花池内,小乔流水曲折弯曲,附看园区。花园内花香弥漫,入鼻的花香,竟让人魂之入迷。香味魂牵梦绕,花园里蝴蝶翩翩起舞。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如美如画,尽收眼底。
“展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林婉言破门而入,今日她一袭黄衫襦裙,浅笑嫣然,美目流盼。女子眉毛轻扫,莫约二十三岁,旧风采依旧,美艳动人,是位不可多得俏丽佳人。
上官依然被一道具有清脆的声音打断 ,她放下手中杯子,轻笑贝齿,对林婉言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随后她站起身来,以江湖上的方式,同林婉言抱拳道行礼貌之礼。
随后她道:“看来林姐近日心情不错,还能与我同开开玩笑,和上次见面颇有差距?怎么样?林姐?对我的设计以及服装可满意?”
林婉言嫣然一笑,俯身坐下与上官依然对立。她倒了口茶水轻轻一泯,点点头看凝视眼前的女子浅笑道:“很满意。”
“那现在林姐?总相信展某从不说大话吧?”上官依然从桌面拿起扇,轻摇折扇毫不掩饰得意之气。
“展公子,今日前来?想必是有要之事交代?”
“嗯…”上官依然点点头同意道:“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眼睛一闭也都知道我翻来意?我着刚坐下呢,还不曾提起半字。林姐姐就一眼看穿此番我的来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上官依然依旧不减玩世不恭模样。
面对上官依然的此番言语,林婉言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只见她语调平平道:“展公子过誉了,碗言自懂事以来便一直生活于此,久而久之便也也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
上官依然似意识到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心底闪过几分歉意。她有调查过林婉言的身世,知道林婉言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此。如今她这样一说,岂不是戳人家痛处?
林婉言见她低头不语,神色复杂,随后她嫣然一笑置之道:“展公子这般神色,可不像男子所为。”林婉言这几句看似简单的话其实不然,她这话明显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内疚。只能说林婉言太懂得察言观色,能揣摩人的心情。此女有这般,定是经历过什么?想来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她偏偏就是那种喜欢听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