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势总是动一发而牵全身,如今总算露出来一点端倪。
五百年后的神洲,相比于五百年前,已经复杂了不止十倍。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到了此时,神洲的几个大玩家,已经完全浮出水面。
以居奇为例,如今早早就看穿了神洲局势与大势所向,准备换家南州,以逸待劳,随时坐收渔翁之利。
而已经被完全架空的子期,正由拥有千年传承的方氏掌舵。
极具智慧与策略,虽然看不穿大势,但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了蛮人的血腥。
避其锋芒,退居三舍,隔岸观火,是他的主要策略方针。
再就是平安城杨子若,这个得了半个天命的女子,内心已经有称帝之志,既有天运亦有神机,一番谋算,与人争鸣,硬是让她建立了一个偌大的平安城,声名远扬,是大大小小杂散势力中的传奇人物。
即将到来的大劫之中,她当仁不让,冲锋在前,要以天命的名义,击溃蛮人,占据大义。
而剩下来的陈火,至今还在布局,但也仅仅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经是别人的极限,接连埋下几步棋子。
而无冤城,在其中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未来,无冤城与平安城,将并排傲立于神洲,互相争锋。
但那都是后话,此时此刻,他已经是到了千钧一发之时。
只怪上天给他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相助蛮人,与杨子若争夺气运。
在接下来的这场血战之中,占据足够的空间与时间,让自己在神洲之中,有足够的话语权。
而最后脱颖而出的这些人,诸如此时淮水边上铁木贞贞,或是内有九尾之狐的如玉。还有那些没有出世,而是潜伏在暗处的许多许多。
他们的层次与气运,就远不如上述几个人,自然不用细表。
或许有他们光辉的时刻能盖压陈火与杨子若。
但无人能逃脱天命,这一切已经注定。但也不尽然,或许他们也能够推翻天命,逆天改命。
只因陈杨二人的争夺,也早就不是他二人的争夺。
因为陈火的梦境之中,早就吐出些许端倪,那些冥冥中已经早已成道的仙人,已经将目光看向了这片空间,更是拿出神秘的仙宝做赌注。
其中若有人能引动这些大能,说不定会因此而获得逆天气运,直面陈杨二人。
至于这些成了道的仙人为什么格外关注这片空间,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此时不做详表。
话说此时铁木贞贞与张师傅聊的火热。
这位张师傅也算是博览群书了,无论铁木贞贞问什么问题,他都能以通俗易懂的话语回答出来,这让铁木贞贞格外满意。
“五百年前,天下女子毫无出头之日……其实还是要感谢当时的女帝,她推倒了旧的圣道,开辟了新的圣道。圣言之中有一语,曰道无常形,尊无男女。便是这八个字,逐渐改变了后世的环境。但其中也有一些蹊跷,还有存疑,所以我也只能告诉公主,我所知道的。”
张师傅说到,此时口干舌燥,正好解开腰间的水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目视宽广的河面,淡淡出神,缓缓自己的精神,以好应对身旁这位公主的问题。
“张师傅劳累了,能与张师傅您这样的人谈论,真是铁木贞贞的福气,不过其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师傅的回答简单而又不失道理,这让铁木贞贞非常满意,不过她还要问最后一个问题,这才能确认这位张师傅的忠诚。
“公主不用顾虑,但请相问。”
“师傅爽快,铁木贞贞想问,你们中原人自诩骨气,从来是看不起我们元人的,更别说像张师傅您这样具有大学问的人,为什么您要选择相助我呢?”
铁木贞贞问到,她将张师傅带在身边,只能确定他不会害自己。
至于忠诚,还犹未可知,尤其是种族之分,犹如天堑。
两边是千百年来的世仇,绝对不会说解救解。
张师傅一听,便微微笑了,随后脱口而出。
“张某游历大千,又阅尽万种藏书,胸中早已没有了世俗之见。就连王权富贵,也只是如一缕云烟,并没有多少区别。我之所以相助公主,主要是您既有天时又有地利还有人和。那平安城主虽然有一些天时也有人和,却无地利。我不认为她最终能与公主相比。”
“可她拥有很多神迹。就连你口中的居奇也败于她手。”
“并未亲眼见过,当不得真,海外各种炼金奇术,若未见过,也能称为奇迹。至于居奇,并不能说是败。他肯定早早知道蛮人会攻打中原,既有如此天然先锋,为何不利用呢?”
张师傅说到,话语中对平安城并不是多么的了结,看样子是刚从海外归来。
并未多做打算就选定了阵营。
这不能说他不够聪明与智慧,而是冥冥中,已经有了定数。
我们常说谋定而后动,但时常在某个关键节点上,便忘记了。
这个张师傅就是如此,他虽然没有忘记,但却因为心中对神洲与海外的大势,以及对未来大势的推测而急迫。
再加上玄而又玄的冥冥之数,便忘记了或是忽视了。
由此而看轻了神洲内的平安城选择了天时地利人和的铁木贞贞,这个身体娇小却有大野心的妹崽。
“原来如此,铁木贞贞就多谢张师傅了,希望你能帮我大元定鼎中原,将来张师傅你要什么有什么!”
铁木贞贞说到,口吻中的那股霸气顿时又是一时无两,听的张师傅不由是连连点头。
随后主动找了话题,将这一段压了下去,说起了钓鱼的事情。
包括一些技巧与心得。
只是说了半天,却是未见一条鱼儿上钩,这让张师傅也有些尴尬与无奈。
但钓鱼这种事情……也是讲究玄学的,钓不着也没办法。
铁木贞贞见到张师傅的囧样也不为难他,毕竟来淮水边上钓鱼只是感受下草原人所没有的兴趣与对先祖的感怀。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正准备下令回程,却是眼前一亮,只见河面宽广处,有个小小的人,正一条接一条的往岸上甩着钩。
而每一钩,都是一条足足一尺多长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