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陈火也是上前搭了把手,很快两人就将多余的肉类整理好了。
只是天干物燥,肉食太容易腐坏,只能选择一些好吃的位置携带。
“那个小伙看想我的第一眼,我脑中就好像闪过了他命运轨迹的特征,这也是我之前有所反常的主因。”
两人牵着马,又是开启了路程,期间两人又是谈到了之前那个小伙。
陈火坦诚说到,这也是他的秘密,却不愿轻易对人诉说。
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充满了虚伪与不舒服的感觉。
“啊……?怪不得陈老弟之后一番大论,原来是有感而发,那这样说,那小伙就是被孝心左右的那类人吗?”
陈火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没有确凿的论证而如此推论,纵然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有着奇异之能,也不免被人说他只会臆测。
这不是个好听的词,所以他没有开口,增添论证的力度。
见陈火点头不言,聂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之前听完陈火大论,智慧又有所增加。
是以方才反应极快,瞬间明白陈火的意思而适时反问。
此时见陈火动作,内心也大体明白陈火的心情,不再继续追问。
两人走走停停,很快残阳就落了下去,到了戌时末。
这里已经不是黄沙之地,戌时末已经是将要陷入黑暗的时候。
此时也只是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光,照耀着大地。
回首遥望了一会微光,直到这点微光彻底消失,陈火这才回过头,与聂天继续赶路。
在陈火的提议下,两人找了一处高地,观察着远处的地势。
只见太阳光刚刚消失,余温还未完全消散,此时就有一种苍茫感朝陈火袭来。
再看大地,只见丝丝缕缕的雾气正不断从地面衍生,瞬间笼罩住了前方。
“民怨沸腾成气,有妖孽出世。看来前方有一个比王二狗子更恶之人,聂兄,前方之路,就全靠你一人护持了。”
望见这些雾气,陈火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大悲之色,他略为凝重的说到。
听见陈火如此说,聂天也凝神望去,但他没有陈火的天命也没有太高深的心境,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依旧屏息凝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看极远处好像有微弱的光芒,估计城池也不远了。”
聂天说到,随后眼睛一亮,又指着远处突然出现的一点亮光说到。
“陈老弟你看,前面有火光,肯定是有人家。”
聂天一说,陈火也注意到了那点火光。
但却是很快就消失了,随后又亮,反复几次,把聂天都搞糊涂了。
“陈老弟,你看……”
“大概是不想被人发现,我想应该就是白天的那个小伙。”
陈火说到,顿时聂天就像去看看。
感受到聂天跃跃欲试之情,陈火便当先掐掉了。
“我们走吧,看看前面的城池有什么特殊之处,竟能激的民怨化气,这是要遭天谴的。”
“唔……”
听了陈火所说,聂天顿时喉咙唔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牵着马在前面开路。
两人又是走了约摸一刻钟,只见聂天脸色一变,忙是拉着陈火躲到了一边。
原来远处响起了马蹄声,让精于厮杀的聂天感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无形杀气极为浓烈混乱,但听声音,却也只有两三匹马儿,聂天断定,其中必有精于厮杀的高手。
陈火的感受却是与他不一样,只感觉一股混乱之气,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智,让他难掩心头的杀气,只有一股冲动,冲出去将那些人全杀死。
“是民怨……这几人不是陷入魔道的大恶之人,就是……就是滥杀无辜的兵痞恶霸。”
用力说完这段话,陈火的额头都冒出汗来,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露。
混乱的脑袋中呈现出的残破画面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思维,让他痛苦极了。
却也很快消失,让他终于松下一口气来,整个人犹如虚脱一般,只喘粗气。
“乱世之苦,始得见,不敢信。”
他小声说到,心有所感朝前看去,只见随着马蹄声,同时还有几双隐隐闪烁出绿光的眼睛。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成了精的野兽。
“我看……我们还是去那小伙那里一趟,这些兵痞来势汹汹,显然是奔着先前的火光去的。”
马蹄汹汹,很快就从隐藏的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刚过去,陈火就说到,边说边给一旁的马儿解除负担,将聂天扶上了马。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聂天也不言语,上了马对着陈火用力点了点头就策马而去。
那小伙用孝心点燃与聂天的共鸣之火,此时值此大难,无法坐视。
就连陈火这等淡然之士,此时也是愈发凝重,为那小伙的安危而感到担心。
聂天的马儿一动,他也发动猎户的追踪本领,快速辨别了方位,在黑暗中快速朝记忆中的方向奔行。
行到半路,正分不清方向之时,只见前方燃气灯火,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朝着灯火快速狂奔。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之时,只见一座草棚映入眼帘,而草棚的门口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正是之前那几个眼冒绿光的兵痞恶霸。
尸体旁边正是杀气未消的聂天。
而聂天见陈火到了,也是放下心来,对他做了一个侧头的动作,便从地上尸体的衣服上扯下一块,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将刀放回了刀鞘。
而陈火也是点了点头,随着聂天的动作,顺着火光看了进去。
只见这个草棚极其捡漏,内里设施,简直不能用简陋来形容。
无法言说,陈火只得将注意力放在那对正在哭诉的母子身上。
“儿啊……如今有侠客上门,你就跟着他们走吧,不要管我这个瞎老婆子了!”
灯光太昏暗,聂天看不清那婆婆相貌,只看到一头散乱的白发,在那震颤摇曳。
陈火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也知道了聂天为什么在门外不肯进来。
无他,于心不忍。
“娘啊……只要您在一天,儿子就守着您,哪里也不去!”
“混账!我钟氏祖上不知道多么阔绰富贵!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志在四方!你怎么能为了我这个瞎老婆子而独守,振兴我钟氏,才是你的志向啊我的儿……!”
只见白天那个小伙此时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不愿离开母亲。
而那个白发老母一听,顿时声如惊雷,说了一段连陈火都震动佩服的话。
一瞬之间,他的心又动了。
而且这个姓氏,在他的记忆里,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