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有瞎,就那么看着那个名叫柳钰的仙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白脸瞬间变得更白,然后开始发青、发红、发紫。哈哈,彩虹耶,本仙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见过!
祁渊一脸阴沉的把我从地上强硬拽起,手腕上的力道捏得我骨骼生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神志在一瞬间变得恍惚,想起上一次他问我这句话还是在东海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海角风还有些冷。我独自一人单挑十万虾兵蟹将,秒秒钟解决后在海滩上支了个海鲜火锅。麻辣飘香调料只往锅中倒了一半,祁渊就来了,我看见他搂了个美女,他的手放在那美女纤细的腰肢上,正垂下眼对着她笑,笑得可温柔了。相反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对我笑过,也笑得这么温柔过。
见到我,他愣了,异常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拎着一只大虾的胡须,在他面前晃了晃:“小伙生的挺俊——哟,姑娘也挺漂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麻辣火锅诶。”
这东海属于祁渊的管辖范围,东海里的子民也差不多是他的子民。而本仙君竟然把他们给杀了,不但杀了,还煮了,不但煮了,还放了麻辣调料。对于我这番类似屠城的暴行,不出我意料只见祁渊大步上前,先是凶巴巴的踢翻了我的火锅,然后一手夺过那只虾,扯着它胡须打了个蝴蝶结,笑眯眯的对我说:“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本仙君一定是太年轻太简单,竟然还为了他不断的找其他女人作新欢的事儿感到难过。后来,他好像不喜欢女人了,他竟然和一个男人亲亲我我,语调柔和的仿佛要溢出水来,目光温柔的骨头都要发颤。
现在,他再次逼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回,他的语气不再警惕了。其实脸皮这种东西,多丢丢就会厚起来,厚到一定境界,自己做的一些厚脸皮事儿都会觉得是理所应当,被人指责一句还认为那个人才是不正常的。比如祁渊,厚脸皮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翘楚,因为我经常为了这点他所认为的破事骂他,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一心以丈夫为大的纯情姑娘,见到这番场景吓得不清。呜呜咽咽半天说不出来,可那个柳钰清君,明明是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柳钰清君,却比我还要受惊,满脸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悲痛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望着我瑟瑟发抖。
他指着我的鼻子愤怒道:“没想到堂堂司命仙君……竟是这般不要脸的小人,干出这等偷听墙角的下作事来!”
我不要脸,我下作。
好,我忍。
他又补刀:“从前便听闻天族太子妃品格顽劣,如今一件,倒不是顽劣,而是令人恶心。”
居然说我恶心。
本仙君听完登时便怒了,从案上抡起个茶盏就砸到他身上。滚烫滚烫的茶水有的溅在他如花似玉的小白脸上,有的渗进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茶水里的那些茶叶也自而然而沾上了他的脸、他的衣。
气是出完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柳钰不仅性格极端,人竟还有严重的洁癖。这些茶叶沾在他身上,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当即抽出扇子要来砍我。然而本仙君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快速画了符咒往他脸上贴去,然后拔下发簪化为巨剑,凌空一划,烈厉的剑气当即向柳钰袭来。我看先前那清君以扇为武器,还操控自如,仙法应该不差,至少抵挡住我这三成功力都没用上的剑气应是没有问题,谁知在那一瞬间他却手一软,扇子没拿稳,铺天盖地的剑气冲过去,竟打得他当场口吐鲜血。
吐血就算了,居然还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