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玉听到林林的话,不由得脸色一阵苍白,颤声问道:“可是亲生的?”虽然从林林的容貌上便发觉他和林光光长得十分的相像,知道十有八九乃是亲生,可是却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林林愤怒的道:“当然,家母一向品行端正,你如果再侮辱家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辛寒玉却是早已经听不到林林说些什么了,失魂落魄,心中的猜测果然不错,自己被冰封的时间绝对不会是一个月两个月,恐怕是几十年了,否则功力也不会如现在这么高,当初自己挖洞,已经伤了本身真元,如果被冰封几个月,武功恐怕能剩下当初的三成便不错了,而感觉此时的自己,体内真气澎湃,更是达到了意随心动。恐怕比当初的自己要高了不知凡几。
想到此,不由得悲痛异常,忍不住便要仰天长啸,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白湘湘的身上,更是心头剧震,忍住长啸的冲动,嘴唇哆嗦的道:“你、你还没有、告诉、告诉我,你的来历,你母亲她、她叫什么名字?”
白湘湘惊讶的叫道:“啊?你竟然怀疑我母亲是你妻子?嘻嘻,我妈妈已经好老了,满头的白发,而且还有些痴痴傻傻的,每天便是坐在我家前面的那个枫林里面望着这雪山发呆,我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怎么管过我,我都是跟贾爷爷长大的!听说我爹爹在生下我之后便死了,我娘便一直守寡,任凭贾爷爷劝说了多少次,都不肯再嫁。嘻嘻,你要是不嫌弃我娘,我倒可以给你们牵牵红线!”
辛寒玉心头一动,问道:“你的贾爷爷是不是医术十分的高明?还有,他的舒神针法不知道你学没有学到手?”
听了辛寒玉的话,白湘湘不由得惊诧万分,叫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贾爷爷医术高明,而且还会舒神针法?难道你、你真的和我娘认识?不,不会的,你一定是妖怪,妖怪啊……!”说完便尖叫着飞一般的向了黑岩林跑去。
看到白湘湘如此激动的神色,辛寒玉心中不由得狂喜,他知道自己说对了,再想到她母亲十有八九便是白荷,便更是激动,虽然自己被困雪下,一困几十年,再出来无异是二次为人,此时的白荷或许已经大的可以做自己的母亲了,而且也已经成家,如果她丈夫还活着,辛寒玉或许只会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她、保护着她,而不去打扰她,但是方才听白湘湘说她父亲已死,他便没有了顾忌,心中想要立刻见到白荷的心情万分迫切,抬头,方才发现白湘湘已经不见,而另两个身形也刚刚从黑岩林处消失。
林林正奔行在黑岩林之中,耳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回去告诉你父亲林光光,就说他当年在雪山谷陷害的人还没有死,让他洗颈待戮!”声未完,便感到身旁一股冷风吹过,一道模糊的身形已经一闪而逝。看到辛寒玉如此武功,林林不由得为自己父亲担心,虽然父亲身旁高手如林,恐怕也挡不住这来去如风的辛寒玉。急着赶回家去向父亲报信,好有所准备了!
白湘湘穿过黑岩林,站在一块黑岩之上,看看前面纵横百丈的雪湖,不由得犯难,当初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这雪精,还得仗着木板才能过来,此时身上背着几十斤重的雪精,又没有雪板,要想过去,难如登天了,只好等待林林到来。
刚等片刻,便见身旁的一块黑岩之上突然显出一个人影,看去,却是那个妖怪般的辛寒玉,不由得叫道:“你、你想怎么样?”
辛寒玉看着前面的雪湖,道:“你想过去吗?”
白湘湘看看辛寒玉,道:“不要你管,我自有办法过去!”
辛寒玉哈哈笑道:“是不是在等那个姓林的小子,他身后所背的东西可以让你过去吧?”
白湘湘道:“不错,哼,那里面只有六块木板,只够我们自己用的,看你怎么过去?”
辛寒玉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显出一丝痛苦,但是瞬间便又隐了起来,笑嘻嘻的道:“乖侄女,你想不想不靠那木板便过这雪湖?”
白湘湘气愤的叫道:“什么?你叫我什么?你这个家伙才几岁大,竟然敢当我叔叔?”
辛寒玉笑道:“我是你妈妈的丈夫,你不叫我叔叔,难道你想叫我做……!”
白湘湘想不到这辛寒玉竟然如此的油嘴滑舌,娇喝一声,“你找死,论起身后的雪精便向了辛寒玉打去。顿时一股寒风便向了辛寒玉袭来。
辛寒玉本来不在乎这随便一击,身体一扭,便已经躲闪开来,正要说话,便感周身一寒,却是雪精所带起的一股寒流,竟然有一部分侵入身体,辛寒玉顿时大惊,急忙用功化解,伸手一搭白湘湘的手臂,那雪精便已经被辛寒玉拿在手中,看着这雪精,不由得啧啧称奇,喃喃的道:“想不到这里竟然真的有这东西,可是这东西哪怕再好万倍,也换不回那逝去的岁月了,唉!”叹口气,重又把雪精交给白湘湘。
看着辛寒玉长吁短叹的样子,白湘湘有些同情,道:“好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说谎的家伙,你既然不怕被我叫老,那我便叫你叔叔吧,大叔,你还有别的办法过这雪湖吗?”
辛寒玉打起精神,道:“应该还有吧,这里的积雪万年不化,当年我和你娘过来的时候曾经在这雪湖之下挖了一条雪洞,能直通对面,我想应该还在的!”想想发生的事情,分明就是昨天,但是看着那和白荷八九分相似的面庞,又不能不相信此时距离昨天,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辛寒玉看看地形,认准一个地方,身形飞起,直直的落向雪湖,身形一闪,便已经没入雪沙之中。白湘湘看到辛寒玉竟然没入雪沙之中,心中竟然十分的牵挂,不由得惊叫道:“啊?辛大叔,你还好吧?辛大叔!”叫了几声没人回答,不由得急得团团转。
正在焦急彷徨之间,却见雪沙之中露出一个满是雪沙的脑袋,看到白湘湘的焦急的样子,嘻嘻一笑,叫道:“乖侄女,不要担心,叔叔没事,下面的雪洞果然完好,快下来吧,让你看看当年我和你娘一起挖的雪洞!”
看到辛寒玉平安无事,白湘湘不由得心头一轻,笑道:“好啊,你闪开,小心我跳下去的时候压到你!”
辛寒玉笑道:“你才几斤重,就是压到也没有什么问题,下来吧!”
白湘湘嘻嘻笑道:“真的吗?那好,我下来了啊!”说完便冲准辛寒玉所待的地方跳了下去。看样子似乎是想一下子把辛寒玉压趴下。
白湘湘正在幻想辛寒玉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情景,只感身体一轻,接着天便旋转起来,不由得吓得惊呼起来,耳边听到辛寒玉的笑声,方才知道自己已经被辛寒玉抱住,感觉着辛寒玉身体的温暖,白湘湘不由得有些面红。挣扎了几下,便被辛寒玉放了下来。
辛寒玉拉着白湘湘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你看,这洞便是我们挖的,哈哈,这次来雪山谷真奇妙,明明感觉发生的这些事情便是昨天,可是却已经几十年了,真有一种樵夫进山的感觉!”
白湘湘一边打量着这个雪洞,一边问道:“什么樵夫进山?”
辛寒玉道:“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说一个樵夫有一天进山打柴,在一个山上看到两个老者下棋,看完一局回家,可是到了家里却发现自己的孩子们都已经比自己还老了!”
白湘湘轻哼一声,道:“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比你还老?大叔!”
辛寒玉急忙道:“啊,不,不会,乖侄女风华正茂,怎么会老呢!”眼中突然看到角落里一段当年用过的火折子,弯腰捡起,看着愣愣的伤神。看到这火折子,使得他又想起了当初和白荷一起挖洞时候的快乐情景。
白湘湘道:“啊?你的那个火折子跟我贾爷爷给我的那火折子很像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火折子,拿过辛寒玉手里的那段一对比,果然相差不多。此时再也不怀疑辛寒玉方才所说。
睹物思人,看到这个火折子,辛寒玉更是想念白荷,恨不得一下子便飞到白荷身旁。手中突然加劲,道:“我们快点走!”说完便拉了白湘湘在洞中飞奔起来,眨眼间便已经奔到尽头,看看出口被积雪所封,仍然不停留,脚下用力,已经拉着白湘湘穿雪而出。
出到地面,白湘湘感觉着脖子里和头顶上的雪沙,冰凉冰凉的,正要骂辛寒玉不顾别人的感受的时候,身体又猛地一扯,已经被辛寒玉拉扯着急飞而去,冰冷的疾风使得她那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由得恨的她牙痒痒。但是奔行了一段时间,感觉着这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急速奔驰,心情便又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伸手去拨弄辛寒玉那被风吹到自己脸上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