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再三斟酌,总算是松了口,同意柳乐可以去玩一会儿雪。
全副武装,棉衣、斗篷、帽子、手套,都被套的严实。
院子路上的雪都被铲干净,只能去院边儿玩,柳乐蹲着用手套摸了摸雪,“我们堆两只崽吧。”
沈淮安只看了一眼柳乐,就埋头滚雪球。
柳乐悄咪咪的离沈淮安越来越远,直接到了院子的拐角处,将棉手套一脱,手直接插进雪堆里。
唔,舒服。
就跟没大人看住的熊孩子一般,柳乐仿佛是解开了封印,可劲儿的撒欢。
吭哧吭哧给自己老婆堆雪人的沈淮安,一抬头,嘿,人没了。
看见柳乐蹲在墙角,沈淮安心里一激灵,准没好吃儿。
“乐乐。”
柳乐顿时感他的背后被什么死盯着,下一秒沈淮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
柳乐赶紧将手套戴好,一脸乖小孩的笑容磨蹭了过来。
正想兴师问罪时,小狼崽啪嗒啪嗒的跑过来了。
冬天,沈淮安还给小狼崽做了鞋,美其名曰不冻脚。
毕竟南境的冬天没有京城冷。
问罪的话还没说出口,柳乐已经和小狼崽绒绒打成一片。
算了算了,晚上再说。
很快,两只缩小版的小崽崽被了出来,沈淮安欣赏了一会儿,觉着还真不错。
转身一看,柳乐和小狼崽已经在地上打滚了,满身都是雪,帽檐里都兜满了。
沈淮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准备将一人一狼给提溜到屋里。
在门廊下,一人一狼整整齐齐的甩头,沈淮安觉着自个儿牙疼。
外面玩儿时不觉着冷,这会儿进了屋,才觉着冷。
柳乐蹲在炭火边烤了很久,直到身体暖和后,才蹭到了两只崽身边。
“小安,你去将两个小雪人搬到窗边来。”
沈淮安转身去搬小雪人,小狼崽趴在脚边,打盹儿。
柳乐摸两只崽的小手时,发觉他的手有些红,没怎么在意。
两个小雪人搬到窗边,柳乐还极有兴致的给沈回言和沈慕知介绍,谁是谁。
晚上睡觉时,柳乐觉着不对劲,他的手指关节又痛又痒。
在被窝里翻来翻去,睡不着,柳乐将两个手背挨着蹭,看能不能缓解痒意。
其实刚上床没一会儿,沈淮安就发现柳乐手上的不对劲,仔细一回想,就知道一定是刚刚他没看住那会儿脱手套玩雪了。
沈淮安没有言语,装作不知道,就等着柳乐自个儿来自首。
“小安。”柳乐翻身面对着沈淮安,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沈淮安冷硬道:“嗯。”
柳乐越发的委屈了,小脾气说来就来,又转身回去,背对着人,嗯是什么意思,这么冷漠,他都已经不舒服了好吗?态度这么不好。
目睹一切的沈淮安,只觉得乐乐越发娇气了,但他喜欢这样,喜欢乐乐的一切,认定了这个人,就得包容所有。
“不听我话,偷偷玩雪。”沈淮安抱着人往怀里搂,强制柳乐面对着他。
手指擦了擦泪水,“娇气。”
“我才没有,你吼我。”柳乐此刻的眼睛看起来和兔子眼没任何区别,故作强硬的指责。
沈淮安将柳乐的手圈住,吹了吹说道:“不能挠,我明日找大夫开些药膏和泡手的药。”
“不能再偷偷脱掉手套玩雪,会生冻疮。”
柳乐小时候在孤儿院生活时,每年冬天都会生冻疮,可疼了,手还会变得不好看,又红又肿又粗。
“嗯。”柳乐吸了吸鼻子,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不能这样,我做错事儿就好好和我说,不能这样‘嗯’,知不知道。”
沈淮安亲了亲柳乐的眼睛,“好,我不会了,之后和乐乐好好说。”
这也是柳乐给他约法三章的事儿,之前的沈淮安不爱说话,什么事儿都是藏在心里,让人猜。
在柳乐的引导下,慢慢好了很多,两人在一起后,也是如此有什么事儿立马就说,不舒服不开心都的说,今日事今日毕。
得到沈淮安的保证后,柳乐也开始自我检讨,“我就是想玩儿,没想到手会这样。”
“明日就找大夫看,不会生冻疮的,放心。”沈淮安攥着柳乐的手,“今晚就这样睡,一定不能挠。”
柳乐又说不舒服,沈淮安只得认真给人吹手指,直到睡着了才结束这项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