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蛟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防护罩,脑子懵了。
很快,暴怒的它发出响切天际的咆哮。
“昂!”
重锤般的蛟龙尾,狠狠地敲打在地面上。
“咚咚咚!”
震得地底如同地震似的。
恐怖的震感远远传出去。
吓得地底人族纷纷惊慌尖叫。
人类,大大的可恶!
大大的狡诈!
阴险!
无耻!
在寒蛟滔天愤怒时,洛凝舞已出现在火红星球表面。
寒蛟没有留手的一尾之力,恐怖之极,哪怕有重重防护,洛凝舞依旧身受重伤。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眼前昏暗无光,只是一点意识,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
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浑身乏力,双腿站立不稳,口鼻中喷涌出血液。
她双手捂嘴,鲜红如浆的血液,夹杂着内脏碎片,从指缝流淌而下。
“小舞!”
熟悉的声音,似远又近地响在耳边,充满焦急。
很快,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心神一松,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蓝星。
乔雨自睡梦中惊醒。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双手捂嘴,面色苍白。
缓缓睁开眼后,才醒悟过来,自己不是洛凝舞,而是乔雨。
这里也不是火红星球,而是蓝星。
她搓了搓脸颊。
没想到这寒蛟居然如此狡猾,还会玩阴谋诡计,示敌以弱,趁机诈起。
若不是她将倾灵甲的防御开到最大,就真危险了。
原本在她的计算中,寒蛟就算是圣阶的修为,也不至于将她伤至若此。
他现在的力度,根本就不像是蛟能有的,反而更接近龙。
为什么它没有化龙?
床头灯“啪”的一下按开,睡在她旁边的乔晴也跟着坐起。
“小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你不是很久没做噩梦了吗?”
乔雨放下手,摇着头,笑了笑。
“没事。”
自6岁开始,开始逐渐觉醒记忆以来,就不断在梦中记起洛凝舞的一切。
三百多年的生命中,学习与战斗是主旋律,让年幼又没有防备的乔雨,经常被梦中的场景吓到。
父母为此还烦恼了很久,带着她看过不少医生,都无济于事。
直到她的记忆完全觉醒,这种噩梦生活,才算是彻底结束。
“我吵醒你了?”
乔雨抱歉地看着双胞胎姐姐乔晴。
“没有。我也睡不着。明天就出发去穗城了。太兴奋,睡不着。”
乔晴盘着两条修长的腿,对着乔雨,期待地道:“我们平时放假都是自驾游去周边的省份玩,还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南方。”
乔雨想历练红尘,自然需要到世界各处去看看。
以前还在读书,父母只在假期带他们去周边玩,受的约束多。
现在读大学了,时间比较充裕,去的地方也远了不少。
这个寒假,他们定好机票,直飞穗城。
“粤省和琼省近海,听说还可以看到珊瑚礁。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真的珊瑚礁。你游泳那么厉害,到时带我下海呗?”
乔晴双眼亮晶晶。
乔雨轻柔的笑着。
“大冬天的,你下海?等海水退潮,在合适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珊瑚的。”
“哪能一样呢?在水里看,和在陆地看,完全是两种体验好吧?”
乔晴笑嘻嘻的。
“嘿,小雨。你这次建议跑穗城,是不是就是为了避开李日朗那个装逼犯?每次看到他色眯眯地瞄着我俩,真是恶心死我了。”
跳蚤一样的人,乔雨哪会将他看在眼里。
“呵,不理他就是了。”
……
京市,李日朗家。
寒假的夜晚,温度十分低。
李日朗回到家,已是月升中天之时。
寒风吹拂着门户,将爷爷房间的门打开了一半。
经过房门外,李日朗瞥了眼室内。
只有一盏暗灯的房间,燃起明亮的火光。
火光?
这个点,爷爷不是早该睡了吗?
他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多想,撒开腿就撞开门,直奔室内。
没人!
火光来自阳台。
他一把拉开玻璃门,大呼道:“爷爷!”
“日朗?咋咋呼呼的干嘛?”
阳台上,李日朗爷爷正坐在椅子上,往火盆里,一张一张的丢纸。
“爷爷,你在烧东西?我还以为……”
“以为着火了?多大个人了,还没搞清楚,就毛毛躁躁的。你性子什么时候能够定下来?”
爷爷口头上责备着,眼里的宠溺却是分毫不少。
“我这不是急吗?”李日朗解释道。
爷爷看着他,道:“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李日朗道:“什么招惹?我这是正儿八经的追求好吧?”
“我不管你是招惹还是追求,你都给我离她们远点。”
爷爷边说,边继续往火盆里丢纸。
李日朗不解。
“为什么?她们有什么惹不得的背景?”
“没有为什么,你是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爷爷满是皱褶的双眼,望向李日朗,身上自带一股威严。
火舌席卷着纸张,就这一停顿,没有接续上,火势开始减弱。
寒风吹起,将刚丢下去的一张满是字的A4纸卷起来,吹到阳台边缘。
李日朗手疾眼快,走上几步,一脚踩到纸上,弯下腰,捡起来。
爷爷嘴角掀动,正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
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知道就知道吧。
他撸了撸手腕上盘出包浆的佛珠,以免太靠近火盆,有损珠体。
李日朗看爷爷没有阻止的意思,展开泛黄的纸张。
是一张欠单统计表,欠债人是乔海歌。
乔海歌?
那不是乔晴、乔雨的父亲吗?
乔家欠我们家钱?
李日朗不自觉地,嘴都笑歪了。
爷爷咳嗽一声,皱着眉,严厉地看着他。
“阿朗!”
李日朗走近爷爷,指着画满符号的欠条汇总单。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看他不依不挠的样子,爷爷知道,不跟他说清楚,他肯定得作妖。
爷爷伸出手臂,李日朗连忙扶起爷爷,走入房间内。
李日朗顺手将玻璃门关上,隔绝户外的寒风。
爷爷在沙发上坐下,李日朗坐在他斜对面。
“爷爷……”
李日朗急不可耐地追问。
“急什么!遇事要沉得住气!你让我怎么放心将集团交给你打理?你是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得争气!”
“放心吧,爷爷,我已经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务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日朗保证。
“就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