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石心中有些明白了,却又问道:“原来你们也是为了乾佩。不知道你们又是哪股势力?”
沈老伯笑道:“我是何人,你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来夺你的乾佩,只是想告诉你,盯着乾佩的人多了,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慕容靖石道:“盯上乾佩的人多了,还没有一个能得手的。”
沈老伯又笑了笑,忽然问道:“我下的药怎么样?”
慕容靖石一愣,却见那沈老伯从怀中掏出三个药丸来,道:“这是解药,吃了它,就没事了!”
慕容靖石看着他手中的药丸,不由得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沈老伯道:“你可以不信,但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女人,又能走多远?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并不想伤害你们。我若真想伤害你们,就凭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何须多此一举?”
慕容靖石点点头,这才将药丸接了过去,自己先吃了一颗,确保没事之后再将剩下两颗分别喂给了钟离雪和杨婷。
片刻之后,杨婷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道:“老先生这是什么药,竟能隐藏如此之深!”
沈老伯道:“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可以传授给你!”他不等杨婷回答,又道:“我原以为,你们能够觉察出来,可谁知你们还是中招了,因此我只好再次出面,把解药给你们!”
慕容靖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老伯可是白水城的人?”
沈老伯愣了一下,道:“你怎么会有次一问?”
慕容靖石道:“下药如此隐秘,却又不曾真正加害我们,定然不是金铃教的人;杨婷姑娘不认识您,说明您也绝不是蛇冢中人;我也从来没听说药王殿有您这一号人物。因此,除了白水城,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
沈老伯摇了摇头,道:“我算不上白水城的人,不过我师父当年的确是从南诏来的。”他说着,又道:“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婷尝试着运功了一下,道:“多谢沈前辈的解药,的确好多了!”
慕容靖石也尝试着运功,然后道:“我怎么没感觉?”
沈老伯眉头皱了一下,道:“没感觉?难道解药的药力浅了?”
慕容靖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没有感觉!”
沈老伯猛然问道:“你是说,一路行来,你一直没有感觉?没有腿脚酸麻,浑身无力?”
慕容靖石点点头,道:“没有过。”
沈老伯心中吃惊,正要再询问,一支小巧的箭猛然射来,他听得风声,心中一动,忽然解下腰间的束带一挥,正中那支小箭。
周围忽然死一般安静。
戒备了片刻,沈老伯冷笑一声,道:“一击未中,远遁而去。探丸楼‘雅’字号的杀手,竟然一点都不‘雅’,根本见不得人!”
慕容靖石看着地上的箭,问道:“这是探丸楼‘雅’字号的人?”
沈老伯道:“没错,多半是‘小雅’的人!”
慕容靖石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老伯道:“一般人就算知道探丸楼里好一点的杀手,分为‘风’、‘雅’、‘颂’三个级别,但却并不能分清他们到底怎么样排位的。我却和他们打交道甚久,知之甚深!”
慕容靖石和杨婷对视了一眼,赶紧问道:“难道不是‘风’字号最大,‘颂’字号最小?”
沈老伯却道:“诗经之中,谁为最雅?不是‘风雅’,而是‘颂!’‘颂’乃是歌颂祖先功业的宗庙祭祀之辞,规格最高!而‘雅’乃是宫廷乐舞,‘风’却是各诸侯国民间之乐。因此,探丸楼里也是‘颂’字号高于‘雅’字号,而‘雅’字号高于‘风’字号!”
他说着,缓了一缓,又接着道:“但是,‘风’字号里头三位的鱼听弦、玉轻舞、雨未眠三人,却能比肩‘雅’字号的‘大雅’和‘小雅’。”
慕容靖石问道:“莫非‘大雅’和‘小雅’竟然还真是两个人不成?”
沈老伯道:“没错,‘大雅’字号的领头人就叫‘大雅’,‘小雅’字号的领头人也一样。”
杨婷问道:“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沈老伯忽然看向她,笑了,道:“姑娘,我和他们打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看了看钟离雪,然后道:“这姑娘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怎么一直这样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
慕容靖石想了一下,道:“她被人封闭了六识,又下了蛊。我们不好轻举妄动。”
沈老伯点点头,道:“谨慎一些确实不错,但是眼下你准备怎么办?”
慕容靖石道:“想办法找白水城的人帮忙解蛊!”
沈老伯奇道:“怎么,是白水城的人来下的蛊?”
杨婷道:“不是白水城的人下的蛊,是金铃教的人下的毒手!”
沈老伯“哦”了一声,走过去,轻轻探了探钟离雪的手腕,然后皱着眉头,道:“好毒的手段!”
慕容靖石和杨婷同时问道:“怎么了?”
沈老伯叹道:“不论是封闭六识的手段,还是她体内的蛊虫,都不难解。但是,若是先解封六识,她六识一旦恢复,蛊虫便再无阻拦,侵占她的大脑,侵吞她的神智。可若是先解蛊,则又必然损伤她的六识。我平生还真没见过这等毒辣的手段!”
慕容靖石心中一凉,道:“沈前辈,您可有手段救她?”
沈老伯长叹一声,道:“我实在是救不了她。”看了看钟离雪,又叹了一声。他这一声叹到一般,忽然停住,猛然道:“也许白水城里还真有人能救她!”
慕容靖石赶紧问道:“谁能救她?”
杨婷也问道:“沈前辈,还请告知,白水城的那位前辈高人是谁?”
沈老伯看了看他们,道:“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恩师!”
慕容靖石和杨婷均是愣了一下。
慕容靖石问道:“沈前辈您已经这把年纪了,您的那位恩师还在世?”
沈老伯被他问得也是一愣,想了一下,随即道:“恩师即使不在,也必然有高超的医术流传!我学到的不过是一丁点皮毛而已!”